陈知诺积攒了一整夜的委屈一瞬间释放得淋漓尽致, 哭得脑子都有些转不过弯来,懵懵地藏在他怀里掉眼泪,半晌才品出些他话里的不对劲来,傻乎乎地抬起头来, 奶凶奶凶地盯着陆承骁, 小拳头攥着, 半点没留情地一下一下砸在他肩头:“你说我不温柔不听话不会遛狗?”
陆承骁瞧着她这小模样, 又心疼又忍不住笑, 这会儿横竖不能和她咬文嚼字, 更没可能讲道理,男人俯下身去, 轻捏着她下巴,毫不犹豫地往那他肖想了太久太久的粉润亲了下去。
嘴唇上陌生又熟悉的异样一下子封锁了陈知诺本就乱成一团糟的思绪,小姑娘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一只手被他握在手心里揉捻着, 另一只手只得无措地攥紧他衣摆。
这场阔别已久的亲吻不知道到底持续了多久,陈知诺只觉得自己好几回几近缺氧,呼吸急促到了顶端之时,陆承骁又像是有感应般, 稍稍松开留她喘一口气,而后再次攻城略地。
陈知诺半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也并没有想要反抗的意思, 自觉地微微仰着头,乖巧地承受陆承骁亲昵的侵略。
过去他们曾有过无数次亲吻, 或青涩或缠|绵, 可这一次, 是真的, 她是真的心甘情愿,而他也是真的因为喜欢她,因为只想要她,无关乎其他。
陈知诺眼眶又湿了湿,眼泪刚刚才被陆承骁吻尽,这会儿又忍不住夺眶而出,一颗一颗砸下来,饱含着过去所有的委屈。
直到陆承骁温热的嘴唇追随着她那湿漉漉的眼泪珠子,从眼角一直到耳后,她才微微回过神来,脸颊忍不住红了红,委屈劲全数成了羞燥,单手抵了抵他胸膛,却被抱得越发得紧。
陈知诺耳根红得都快滴出血来,好不容易才溢出几句话来,结结巴巴的带着莫名的紧张:“你、你先别……佛、佛祖还在看着呢……这样不太好呀……”
陆承骁单手扣着她细嫩修长的后颈,闻言实在没忍住,藏在她颈窝处低低地笑出声来。
“让佛祖看着吧,我们又没干什么坏事,咱们是合法的,我亲的是自己老婆,又不是别家的,佛祖也管不了的。”他嗓音有些沉,带着些还未从方才那漫长的亲吻中脱离出来的耐人寻味的调调。
陈知诺眨了眨眼,还是觉得不太好,她骨子里并非开放的个性,胆子小,不像陆承骁那般放肆,她轻轻推了推他,跟小奶猫撒娇似的:“回、回去再那个吧……”
“那个?”陆承骁饶有形式地勾了勾唇,笑得意味深长,虽知道她压根没有他那不要脸的意思,却还是忍不住故意逗她,“哪个啊?”
陆承骁这蔫坏的表情陈知诺再熟悉不过了,此刻宛若全身过了电般,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心跳得飞快,要是真有小鹿乱撞,八成该撞死了:“陆承骁!你说话注意一点……”
“我没说什么啊。”他忍着笑,“你以为我说什么呢诺诺?”
陈知诺在这种不要脸的事上根本说不过他,又羞又委屈,腮帮子气得鼓鼓囊囊的,自以为很凶,实则萌得陆承骁心肝直颤。
陆承骁弯着唇:“真的回去就那个……?”
“陆承骁!”
“好好好,看在佛祖&#30
340;面子上,先放过你。”他仔细地用手指头一点一点将陈知诺脸蛋上的眼泪珠子擦干净,还没来得及替她将微散的衣服拉好,陈知诺便忽地将手从他身上抽离开来,两人之间很快腾出些距离。
陆承骁手上动作停留在空气中,扬扬眉,就见她一本正经地重新在蒲垫上跪坐好,双手合十闭上眼,碎碎念了一大通。
陆承骁侧着耳听,忍俊不禁,只听了个只言片语,小姑娘这会儿的腔调里还带着点鼻音,含含糊糊的不太清晰。
陆承骁安安静静陪在她身侧,等她碎碎念完,见她仍旧一副面带微愁的模样,轻声问了句:“怎么了?这么紧张。”
陈知诺像是做了错事般,时不时地抬眸瞧他一眼,欲言又止。
“没事,你说。”
“我刚刚和佛祖说了好多你的坏话……”陈知诺不自觉地啃了啃手指头,没啃两下,被陆承骁伸手握住。
她在这一跪就是好几个小时,平日里找不人说的心底话,混杂着燃烧的烟火气一点一点全都说了个透。
陆承骁低低地笑了声,将她那小手握到自己唇边亲昵地吻了又吻:“没事儿,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是该告状的。”
陈知诺张了张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还说要来做尼姑的,也不知道佛祖她们听没听见,现在反悔还来不来得及……”
陆承骁是真不知道自己到底从哪捡回来这么个小可爱,替她将散乱的发丝拨拨好,握住她双手:“那现在不打算做小尼姑了?”
陈知诺脸颊烫烫的,抬眸娇嗔地瞪了他一眼,没吭声。
“你放心好了,这么晚了,人家佛祖早下班了,听不见的,不作数。”陆承骁揉了揉她头顶,轻声哄着。
然而陈知诺的表情却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放松。
“怎么了?”陆承骁问。
小姑娘手里捏着那红烛灭了之前刚抖到地上的签,犹豫片刻,还是害臊地塞到他手里,小孩子气道:“那这个是不是也不作数了。”
陆承骁垂眸就着微弱的月光,仔仔细细将那上头一行纂刻小字收入眼底,鼻尖微酸,庆幸今晚来到她身边的人是自己,只有自己。
“作数。”陆承骁少有地正经道。
“你不是说他们都下班了嘛……”陈知诺不是什么迷信的人,只不过少女情怀作祟,总是喜欢听好听话的,她低着头,目光盯着那签文,脸庞温热,像是在静悄悄地等待男人的承诺。
好在陆承骁果然没让她失望,伸手将那枚签文郑重其事地交回她掌心:“把这个收好了,以后让它好好监督我,不论你信不信,但我希望你相信,比起到点下班的神明,我有能力也甘之如饴,不分昼夜永远庇护你。”
哪怕她向来知道陆承骁话术精湛,早已做好准备,可此刻亲耳听到,心中又是另一番滋味,陈知诺眼眶忍不住又酸了酸,刚憋回去的眼泪差点又掉了下来。
陆承骁忙捧着她脸颊,跟哄小孩似的哄她:“不哭不哭。”
“我才没哭。”陈知诺话音里已经带了点哭腔,垂眸瞧见手上那根签,努力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这不能带走吧?是公物,等会儿把我逮回去。”
陆承骁笑得肩膀都有些抖:“没事,拿着吧,华天庙是公益性质的,对所有游客开放,连香火都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