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迹故作正经,抱臂端详了几秒,“还得是猫猫头。”
然后没忍住上手去捏了捏帽子上竖起的软软的耳朵。
信宿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
愿意在这里任由这两个货摆弄,不过是因为那句“林支队肯定会喜欢”。
……猫猫耳朵什么的。
没有人会不喜欢猫猫耳朵吧。
快到林载川的下班时间了,裴迹跟秦齐到厨房里洗菜,准备一会儿L吃火锅用的干净食材。
干将本来趴在地板上,突然站起来“嗷呜”了一声,信宿就知道是林载川回来了,他刚走到门口,也听到了外面电梯开门的声音,还有一听就属于林载川的脚步声。
信宿在里面给他打开门:“你回来啦。”
林载川“嗯”一声,本来要低头换鞋,结果看到信宿、还有他脑袋上的猫猫帽子,明显愣了一下。
信宿穿衣风格很少有这么……年轻可爱的,他柜子里很多都是暗沉沉的黑衣服,像是中世纪搞巫术的那一类黑暗法师,连暖色系的衣服几乎都没有。
() 今天怎么突然换风格了?
信宿被他这样盯着他,不知道怎么脸莫名其妙有点红,“咳()”
“……?()?[()”
林载川的语气带着分明的笑意:“很可爱。”
信宿:“………”
他快速撇了眼客厅没人,在林载川的面前很小声地学了一声猫猫叫。
林载川抬起手抚过他的脸庞,摸到稍微有些发红看起来半透明的耳朵,微微有些热。
他想在猫猫的脑袋上揉一下,但是鉴于信宿的头上有伤,于是克制住了。
“林队回来了!”
秦齐从客厅探出来一个脑袋:“汤底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回来吃饭了!”
林载川下班的时候顺路去海鲜市场买了几斤鲜活的螃蟹回来,四个人刚好凑成一桌,在客厅里吃火锅。
信宿喜欢吃海鲜还有各种口味奇怪的丸子,拿着公筷从热气氤氲的鸳鸯锅里夹菜,身体稍微有点动作,那个紫色的猫猫耳朵就随着他的动作摇摇晃晃。
而他本人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裴迹和秦齐的筷子都停下了,那一刻想养一只猫猫的心情达到了巅峰。
林载川就没有这种感觉了。
——因为他的身边已经有一只漂亮的猫猫了。
秦齐吃了一口鲜切牛肉卷,声音含含糊糊地问:“等你身体好了,还打算回来吗?”
局里、省里、包括楚局那个级别的人都在请求他留下来,但信宿一直没有明确表态,谁也不知道他还愿不愿意留在公安系统。
毕竟有张同济那个背景在那里,信宿以后去经商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起码比他们这些苦逼公务员的待遇要好一万倍,而且也不会面对那么多的危险。
秦齐道:“上面的意思,还是想请你回来当个犯罪顾问什么的,有编制,但是没有公安系统内部管的那么严格,也不用参加每年体测,就是动动脑子和嘴皮子的活,自由度很高。”
“急什么,”裴迹夹了个竹节虾,道,“信宿刚做完这么大的手术,一年半载都不可能出去工作,到时候再打算呗。他愿意去哪就去哪,公安系统太危险了,反正我不想让他再掺和进来……孩子想早点退休了,心脏不太行了。”
信宿专心吃饭,低着脑袋没吭声。
沙蝎和霜降被一并拔起,林载川短期内可能就会有工作调动,上面不可能一直把他放在这个小城市的公安局里,林载川以后未必会留在浮岫,到时候信宿肯定会跟他一起走,那时候再考虑工作的问题也不迟。
在这种事上,林载川不会干涉他的任何决定,信宿想怎样都好。
秦齐把上面的意思传达到了,就没有再提,这一顿火锅吃了一个半小时,午饭结束,裴迹带着信宿去医院做手术复查,林载川跟秦齐在家里,收拾风卷残云后的桌子、碗筷。
秦齐把洗洁精倒在盆里,感叹道:“信宿……他真的很依赖你,当初跟他认识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他会跟哪个人走到最后。”
林载川的动作稍微顿了顿,轻声地问:“你认识他的时候,他是怎样的人?”
林载川其实不太了解信宿以前的事,对信宿来说,那大概都是非常不好的回忆,充斥着控制、血腥、掌控、背叛,还有鲜血淋漓的成长。
总归是不能回忆。
于是他不主动说,林载川就不问,那只是信宿一个人的“过去”。
秦齐像是在回忆什么,半晌道:“那时候的信宿?少年孤胆英雄吧,我很佩服他,甚至到了有些恐惧的地步,他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孩子,走到了我们卧底可能至死都无法到达的高度,难以想象他都经历过什么。”
“不过信宿那时候的性格很差劲,要不后来的人都叫他阎王呢,冷漠孤僻、独断专行,做什么事都不喜欢解释,就算是从谢枫的手底下救了我,我们两个的关系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也非常僵硬。”
秦齐好像稍微来了兴趣,把手上的水甩干净,道:“我跟你说说,阎王当初是怎么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底下让我死而复生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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