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法华仙尊尚且年幼, 见了如此俊美伟岸之奇男子,不由心向往之,便探头远远张望。旁人道:‘此乃天下第一人, 沧阳宗主是也。’忽见那沧阳宗主似有觉察, 驻足回头向他一笑。法华仙尊蓦然见此情景, 内心震动,不由——”
殿内静默半晌, 徐霜策一根修长的指节敲了敲书, 道:“不由什么?”
璇玑主殿晨光清明, 紫楠书案两侧,师徒二人端坐,笔墨玉简井然有序。
如果忽略宫惟那只当自己已经死了的表情,这情景真当得上一句良师高徒,教学相得。
“……不由。”宫惟顿了顿, 麻木道:“羞红了双颊。”
殿外一片安静。
徐霜策将书翻过一页, 问:“然后呢?”
当啷一声桌椅撞响, 只见宫惟起身长拜:“禀告师尊,然后弟子没背下来 。”
“为什么?”
“弟子不忍看那些市井刁民胡言乱语编排师尊, 心中气愤,五内俱焚!”
“是吗,”徐霜策又自顾自翻了一页, “但你之前看完了还压在枕头底下,也没见扔啊。”
宫惟:“……”
“再说既是市井流言,自然不必当真, 更不必气愤了。”徐霜策将书合上, 啪地一声轻轻丢在宫惟面前, 说:“拿回去继续背, 午膳后需将第一话初识篇背完,否则便当着为师的面大声诵读百遍。去吧。”
少顷吱呀一声,殿门开了。
台阶上的盛博觅声回头,只见宫惟面色苍白,神情恍惚,慢悠悠地跨过了门槛,腋下还夹着那本令人闻风丧胆的奇书。
“……”盛博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