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亲, ”宫惟认真且尽力地把字音发清楚。
徐霜策的脸色其实已经有点沉了,但因为他一贯表情都不明显,以宫惟这种懵懂的心智并不能察觉, 只听他问:“跟谁学的?”
宫惟茫然看着他, 不明所以。
根本没法追溯这个词的源头, 因为宫惟在鹦鹉学舌这一点上太迅速了,任何出现在他视线范围内的新东西都有可能被随机记住, 然后哪天突然理直气壮地大声说出来, 吓所有人一跳。
徐霜策不动声色地放缓一丝语气:“懂得是什么意思吗?”
这下没有迟疑,宫惟立刻点点头。
“为什么要亲?”
宫惟笑起来,一个劲往徐霜策面上贴。
但他这时候还有点儿矮,还没贴上嘴唇就被徐霜策二指并拢抵着眉心按了回去, 说:“不能亲。好好写字。”
宫惟手里又被塞回了笔, 然而还是不肯继续好好抄洗剑集, 挣扎着扭头问:“为什么?”
徐霜策没有回答。
“为……为什么不……不能亲?”
这个时候的宫惟能憋出一句整话都少见, 可见是真的不罢休了。但徐霜策不为所动, 从宫惟的角度只能看见他下半边脸,清晰的下颔骨隐进阴影中, 说话时他温热的气音掠过自己发顶。
他说:“因为要等长大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