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瓷啊,世界太复杂了,动物竟然都懂的套路。”
“好聪明的妈妈,给你点赞。”
“......”
阿黄妈妈尴尬的臊眉耷眼:“对,对不起啊,我当时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主要,我儿子太丑了。”
儿子随它,一点都不好看,眼看着一天天过去依旧没能打动于姐,只好抓了只老鼠威胁它演出戏。
于姐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不丑,阿黄才不丑,那啥,阿黄妈妈,你以后别走了,在这里住下吧。”
演戏是演戏,但阿黄真的会抓老鼠,阿黄妈妈更应该是个高手,反正面馆里不缺吃的,再则,知道是娘俩了,哪里忍心看娘俩再分开。
阿黄兴奋的连蹦带跳:“噢噢,妈妈要和我一起生活了。”
阿黄妈妈却退后一步,轻声道:“对不起,我不能留下,因为我有主人。”
“你有主人?谁呀?”于姐一愣,然后大包大揽道,“没事,交给我来处理。”
这会她早观察的清楚,阿黄妈妈痩的皮包骨,再想想饿的翻垃圾桶,主人肯定不上心,没准完全散养,喂都不喂。
阿黄妈妈目光忽然变的悲伤:“我的主人病了,好几天不能下床。”
等它说出主人是谁,于姐好半天才喃喃道:“那个拾荒的婆婆是你主人?”
她不是镇里人,很多人最多脸熟,家里什么情况并不清楚。
面馆开了没多久,她便见到了这位婆婆,据说无儿无女,老伴走了后也没力气种地,整天捡垃圾艰难度日,她们打过一次交道,有天傍晚快打烊的时候,婆婆颤巍巍来到面馆。
于姐热情招呼,她不是啥有钱人,一碗面还是请的起的。
拾荒婆婆笑着指指身上:“我太脏啦。”
现在想想,阿黄的妈妈像极了她,也是这样懂礼貌,笑的卑微却又慈祥,生怕给人添一点麻烦。
拾荒婆婆不买面,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脏兮兮的零钱,要买块牛肉。
于姐心酸不已,钱收了,给了她一大块牛肉,想了想又问:“我给您换成卤好的吧。”
牛肉硬的很,不会烹饪的越煮越硬,婆婆没剩几颗牙,哪里能咬得动。
拾荒婆婆笑眯眯拒绝,没说什么原因,接过牛肉连连感谢,宛如山那边的夕阳,拖着长长的影子,慢慢走了。
再之后,于姐上了心,婆婆捡垃圾的时候,有个用改装的小拉车,还有条拉车的小狗。
再想想刚才阿黄妈妈叼的牛奶箱子,于姐哪里还能不明白:“所以,你去垃圾桶里不是找吃的?”
阿黄妈妈轻轻点下头。
它又不是流浪狗,有主人的,怎么可能去垃圾桶找吃的?
“想起那句话,狗不嫌家贫,无论你产财万贯还是一贫如洗,在狗狗的眼里,只有主人一
() 个身份。”
“它在捡垃圾养主人!”
“眼睛酸了。”
“于姐,去看看这个奶奶吧。”
“同意楼上,去看看啥情况吧。”
“......”
不用看直播间众人说,热心肠的于姐已经行动,她退出电动三轮车,拿了些应季蔬菜,一箱奶,一桶花生油油,想想不够,返回去又拿了把零钱。
老人应该没有手机,没法电子支付。
阿黄妈妈高兴坏了,连连感谢。
它能捡垃圾,但不会做饭,主人这几天一直吃煎饼,喝的也是凉水,身上那股味道,越来越浓。
距离并不算很远,十多分钟后,阿黄在一个破败的院落停下。
黄泥垒的墙,不知道多少年的风吹日晒早已破败不堪,墙头长了几颗稀稀拉拉的狗尾巴草。
院门是开着的。
阿黄妈妈:“汪汪汪。”
“主人,有人来了。”
院子里,摆满各种纸箱子、易拉罐等垃圾,很久没收拾了,摆的乱七八糟。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小白,你又去捡垃圾了?不用捡啊,等奶奶好了再去,你自己很危险的,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直到于姐走进屋,拾荒婆婆还在唠叨:“你也不小了,要照顾好自己,万一再有个什么病,咱娘俩可真完了......咦,你是?”
她眼睛老了,耳朵也老了,人走到面前才发现。
于姐放下手里的东西,大声道:“奶奶,您不认识我了吧,我是那个开面馆的,您去我店里买过吃牛肉。”
拾荒婆婆恍然大悟哦了声,使劲点头:“想起来了,快,快坐。”
她身上,只有苍老,没有一点悲观什么的负面情绪,哪怕屋里一贫如洗。
阿黄听懂了,叼了个快散架的马扎放到于姐脚下。
拾荒婆婆眯着眼打量几眼阿黄,笑的露出干瘪的牙床:“哈,你是小白的儿子?”
她笑的特有感染力,像个得意洋洋干了件大事的孩子。
于姐意识到什么,哭笑不得:“婆婆,您知道阿黄在我那里吧。”
小白和婆婆明显相依为命,小白的孩子,婆婆怎能不上心,按照常理的话,怎么也该去看看才对。
收养好几个月了,没见过小白,也没见过婆婆。
“嘿嘿,我给它选的人家,当然知道。”婆婆眨眨眼,不好意思笑了,她吃力抬手摸摸阿黄的小脑袋,“在那边有没有听话?我可告诉你,不听话的我这里可不要你了。”
于姐:“.......”
感觉自己不知不觉进了一个又一个套。
婆婆忽然警惕抬头:“你该不会不想养了,要把它送回来吧。”
于姐当然没这个想法,现在的她已经离不开阿黄,她若有所思:“婆婆,那天您去我店里买牛肉,应该是在考察我的人品?”
婆婆显然生活的不富裕,牛肉比猪肉鸡肉贵很多的,而且镇上有肉店。
再算算时间,小白那个时候应该正怀着。
婆婆羞愧捂脸:“你怎么猜到的。”
直播间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