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城内也乱作一团了,陈柏瑞顿时急红了眼。
望京乃是大燕收复,建造之时就已经考虑到攻防问题,为了维护这望京的繁华,城墙建造得极高,还有护城河等等。
虽是平原地势,但也是易守难攻。
陆昭带领将士,用粗木撞了半晌,仍然没有叩开精铁打造的城门。
大燕的士兵站在城墙上,不停地往下投掷石块,而北齐的士兵站在楼下,很难攻击城楼上的敌人,只能被迫承受,众多人都死于石头和弓箭。
这是一种极其有效的对敌方式,若是北齐士兵久攻不下,哪怕他们武力更强,也会因为死了太多人而心生胆怯。
与之相反的是,大燕士兵杀了众多仇敌,看他们无能为力的模样,会心生斗志,鼓舞士气。
一涨一跌,这场战争的走向就成未知了。
但是如今因为城内也出现了敌军,直接从内部厮杀过来,瓦解了这种优势,反而造成内忧外患,崩盘近在眼前。
“快,先杀掉城内这帮逆贼!”陈柏瑞扬高了声音吼道。
其实已经有众多士兵在迎战,伴随着他的命令,又有数名士兵去增援。
但城内多了增援,应对城外的士兵人数就在减少,北齐破门的压力就骤减。
“皇上,不好了!”一名去增援的大燕士兵,灰头土脸地跑回来,脸上带着几分颓丧和惶急。
“城内那波领兵的人是北齐皇族,小的听底下人喊他四殿下!他很骁勇——”这个来传话的士兵,话还没说完,陈柏瑞就已经提剑斩了过去,直接让他人头落地。
“这是北齐派来的奸细吧?竟然动摇军心!北齐内应的首领就是曹兴,已经被朕斩了,大家不要听信了他的鬼话!”陈柏瑞面沉如水,冷声说道。
实际上他清楚这个传话的人,说得应该是实情,可如今大燕将士们都在盯着他,若是听到这种毫无希望的消息,无异于坠入冰窖,彻底陷入消极的状态。
虽说迟早有被拆穿的时候,但能拖一时是一时,况且如果不反抗了,那就彻底没有赢的可能了。
“城内的兄弟们顶住,城门快破了!”北齐的先锋大声吼道。
城内城外的北齐士兵闻言,皆是精神振奋,前进的势头越发强劲了。
“咚、咚、咚——”粗木撞击城门的声音越来越快,与敲击的战鼓一起,将望京这座数百年的古都撞开了。
“城门开了!”
“大燕要完了!”
“北齐必胜!”
一时之间,处处都是北齐士兵庆贺的吼声,声势震天,直接喊碎了大燕士兵的希望,也叫破了大燕贵族的胆。
陈柏瑞站在城楼上,看着北齐士兵势如破竹般冲进了城门,像是蚁群瓦解食物一般,乱中有序,又无坚不摧。
城内的北齐将士们,也已经杀穿无数人,往城门汇聚,与城外的北齐军汇合。
领头的那位四殿下,
应当就是陆昭同父同母的亲弟弟陆清月,陆家男人不愧都是在狼群里长大的,当他们上了战场,身上的野性激发,那双眼眸都透着兽性和冷酷,一刀一个敌人,完全就是头狼。
陈柏瑞闭了闭眼,知道大势已去,但却忍不下这口气,扬起手中的佩剑,振臂高呼:“大家跟着朕冲啊,大燕屹立百年,不会因此而倒下。头上的神明,地下的祖宗,城里的百姓都会保佑我们成功!”
有了新皇的带头,原本已经胆怯的大燕士兵们,再次重燃斗志,跟随着陈柏瑞一起冲向北齐的士兵。
之后他们就被北齐重点关注了,很快内外形成合围,大燕将领想要带着新皇突围都难,直接被困死。
北齐的两军终于汇合,陆清月抱了抱拳,喊了一声:“大哥。”
陆昭骑着马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干得不错。”
“走,去皇宫!”
两人简短交流之后,就准备往皇宫进发。
陈柏瑞原本设想,要与陆昭一决高下,可是此刻他连陆昭的面儿都没见到,就已经被擒住了。
完全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架势,铠甲直接被扒了,里面锦绣的衣衫弄脏了,束好的发髻也凌乱不堪,丝毫不见九五之尊的贵气,倒像是乞丐一般。
可如今他终于见到了北齐皇帝,陆昭却连个眼神都不给他,视他如无物。
这种忽视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让陈柏瑞再次想起之前被刺字的屈辱感。
两人都是太子,而且还是敌对关系,难免会被拿出来作对比。
之前的二十多年,陈柏瑞从来没把陆昭放在眼里,他在骨子里就瞧不起野蛮人,可是如今这个他鄙夷的人,已经完全压制,不止娶了他妹妹,还踏平了他的国,如今更是完全无视他。
“陆昭,你根本就是个胆小鬼,仗着人多俘了朕,难以服众,有本事——”陈柏瑞扬高了嗓音大吼,语气里充满了挑衅的意味,他希望陆昭能真刀真枪地和他比试一场。
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陆昭已经一扯缰绳,飞速离去,让他吃了一嘴灰。
“哈哈哈,一个阶下囚,也想和我们陛下交手,你配吗?”旁边的北齐士兵哈哈大笑,甚至抬手拍了拍陈柏瑞的脸,留下一串血迹。
陈柏瑞猛地摇头,甩开他的手:“把你的脏手拿开!”
“哟,都已经是俘虏了,还这么大气性。兄弟们,给这位前大燕皇帝点颜色瞧瞧。”
这个士兵面色一变,再开口时语气里就带着几分戾气,还特地把“前”这个字加了重音。
周围的北齐士兵立刻围了上来,对着他就是一顿拳脚伺候,被俘虏的大燕士兵们,有些还想救他,但无奈兵器被缴,气势也不足,稍有动静也被镇压了,还落得俩乌眼青。
“你们这些野蛮人,竟敢打朕!”
一开始,陈柏瑞还是叫嚣得严重,甚至仗着自己有功夫在身,直接挣脱了。
但是周围都是北齐的士兵,他根本就插翅难飞,很快就
被北齐人多势众给压制了,只能单方面挨打。
甚至连叫嚣的话都放不出了,因为他越是咒骂,挨打得就越严重。
“行了行了,别打死了。”还是北齐将领开口,这些士兵们才停止群殴。
“带上他赶紧追陛下。陛下攻破大燕皇宫的时候,这位大燕的亡国之君必须得当场见证。”
众人一听,立刻把陈柏瑞拽了起来,跟拖着一条死狗般,快速往大燕皇宫行进。
陆昭领人一路杀向皇宫,如入无人之地,并没什么人阻拦。
陈柏瑞将众多兵力都集结在城门处,城内的防守非常薄弱,贵族们要么早已逃离,要么躲在府中不敢出来。
终于快到皇宫时,宫门口集结了一支大燕军队在等候,这也是大燕最后一支队伍,是陈柏瑞预留下来的。
其实作用近乎于无,面对北齐的铁蹄,就相当于挠痒痒的程度。
只是陈柏瑞不甘心让陆昭这么顺利,想给他最后一点阻挠。
看到那支人数不算多的队伍,陆昭并没有放在眼里,他对北齐士兵做最后训话。
“记住,进入皇宫之后,不准□□,里面的宝物很多,但若是弄碎了可就一文不值,之后都会论功行赏。不反抗的宫人就不要杀了,踏平大燕这一路,我军都保持着好名声,好处你们都看见了,许多城池的百姓都主动开城门迎接,这最后一站路,可不要破了美名。”
“还有,不要弄得到处都是血,这里是皇后的家,她不喜欢血腥味,若是回来之后看见满目疮痍,朕也会不高兴。朕不高兴了,你们的赏赐就会减少。皇后和朕都高兴了,你们的封赏无限。”
陆昭的训话里处处都透着“讲文明、树新风”的意味,听得陆清月不停翻白眼。
这话说得真叫冠冕堂皇,如果北齐军队光靠当好人,根本无法踏平大燕,还得是武力值足够,才让那些人不敢造次。
如今最后的攻伐战了,他还不忘提起让皇后高兴,自己怕老婆就算了,还得让全北齐的将士们讨好她,凭什么?
一点狼性的样子都没有,完全像条狗似的。
对面的大燕将士见自己被忽略,顿时火气直冒,直接先打杀了过来。
陆昭一扬马鞭,沉声道:“踏平大燕皇宫,一统山河!”
“踏平大燕皇宫,一统山河!”
身后是无数北齐将士们的回应,大家异口同声地喊着这个口号,无数人跟随着他杀了进去。
大燕这所剩的人马,根本不够看的,很快就被冲破了防线,死的死,伤的伤。
而冲进来的这群将士们,按照战前分配的那样,分头涌进皇宫的四面八方。
***
北齐的皇宫里,捷报频传。
陈雪莹坐在凤藻宫里,看着各种胜利推进的消息,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
虽说她一穿过来,就没去过大燕的皇宫,对北齐也已经住习惯了,但是北齐气候还是太过干燥又寒冷,她更想去望
京居住。
“主子,前头传来消息,左丞相今日告假了。”有太监前来通禀。
陈雪莹皱了皱眉头,并未多言,只是挥挥手让人下去。
“娘娘,皇上打进了望京,江山一统,本来是件天大的好事儿。但这几日,左丞相总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看着就让人扫兴。”
花葡最先没忍住开口了,语气里对左丞相着实不满。
实际上她们这些宫人是不能置喙朝事的,但是陈雪莹身为皇后临朝之后,时常会在她们面前说一说,她们的眼界开阔了不少,也能说出些道理来。
自从陆昭领兵而去,将朝事交给两位丞相之后,这位左丞相就处处针对陈雪莹,一直在限制皇后权柄,显然是想趁着皇上不在,彻底把陈雪莹伸进朝堂的势力给铲除。
今日更是直接请假不来了,简直是泼冷水。
“正是如此,皇上御驾亲征,大半的兵力都去攻打大燕了,此刻北齐皇宫兵力薄弱,若是有心人想趁机发难,恐怕会陷入苦战。”
叶菁也忍不住开口,她和陈雪莹关系亲密,说话就更加直白,直接点出了关键所在。
在胜利的时候,就怕有人偷家。
陈雪莹拍了拍叶菁的手臂,轻笑着道:“最近成长了许多啊,不错。等之后给你个女官当当。”
叶菁抬眼瞪她,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说笑呢。
“放心,我心中有数,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陈雪莹安抚道,语气十分镇定,显然胸有成竹。
***
陈柏瑞被拉扯进皇宫里,原本他身为大燕最尊贵的男人,出行都是走正门,而如今他却是被人推搡着,从侧门进入。
甚至走得慢了些,还被人从身后踹上几脚,丝毫尊严都没有。
他一直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骂出声,免得又遭受一顿毒打。
此刻的隐忍,是为了之后的奋起反抗。
终于他被领进了太极殿,这里是大燕上朝的宫殿,金碧辉煌,庄严肃穆。
可是此刻里面却十分嘈杂,充满了炫耀的声音,处处可闻北齐将士们欢快的大笑声。
陆昭坐在龙椅上,闭目养神,丝毫不管殿内武将恣意的狂欢。
“大燕陈柏瑞带到——”
直到外面传来太监尖锐的通传声,殿内的嬉笑声才静了片刻。
当陈柏瑞迈过门槛之时,他的身后被人狠狠一推,根本无力站稳,直接摔倒在地。
“哈哈哈——”殿内再次传来一片嘲笑声,毫无顾忌,甚至更加放肆。
陈柏瑞挣扎了两下,才勉强站起,他的双臂被绳索束缚住,显得很狼狈。
可是脸上却极力维持着淡然之色,他抬起下巴,做出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模样,冷笑着道:“陆昭,北齐的确赢了,可是我却没有输给你,有种你和我单挑。”
陆昭睁开眼睛,看见他这副狼狈却又不甘的模样,忍不住嗤笑出声。
“你一
个阶下囚,有什么资格让朕和你单挑?”
原本陈柏瑞就很狼狈了,再经过这一路被推推搡搡地走过来,身上滚得跟泥人一样,脸上也是血迹慢慢,几乎都瞧不见原本俊俏的模样。
“陆昭,你真是个懦夫。我如今被绳索缚住了,你竟然还如此害怕,不敢正面迎战。北齐之所以赢了大燕,不是靠你这个君王,而是无数将士抬进来的,你不过是躲在他们身后的跳梁小丑罢了。”
他怒吼,语气急切,颇有些破防的意思。
面对他这副挑衅的模样,陆昭却并不恼怒,也不上钩,只是不屑地嗤笑一声。
“你在故意激怒朕,想要我与你决斗,让你死在我的剑下,而不是无名之辈手中,才不算丢脸,可惜你不配!”
陆昭根本不买账,还直接拆穿了他的计谋。
他的话音刚落,陈柏瑞就气得面色青白。
“陆昭,你在这里春风得意,就没想过北齐皇宫会不会失守吗?”陈柏瑞气急败坏地叫道。
“不劳你费心,我早就做好了万全之策,不会犯这种低端错误。”陆昭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是吗?这世上没有万全之策,当初大燕打造望京城墙时,也说万全之策,无人能攻打进来,可如今我还是成了亡国之君。连你送来的内应首领曹兴,都能变成大燕的人,更何况是万里之外的北齐皇宫。”陈柏瑞嗤笑一声,一改之前颓丧的模样,反而一副傲慢自得的模样。
“你猜猜是谁策反的曹兴,在你们北齐人的眼中,大燕气数已尽,曹兴身为之前的吏部侍郎,怎么可能看不清楚,还临阵倒戈。分明是有你们大燕的人许诺了他,你哪怕攻进大燕的皇宫,也毫无作用。”
“此刻,恐怕北齐早已易主了,之后北齐的军队也会听从别人的命令,你们沿路攻打下来的城池,实则毫无根基,根本就是墙头草,谁能掌管天下兵马,谁就是江山之主。”
他越说越兴奋,整个人都洋洋得意起来,仿佛是他做了这些事一般。
陆昭皱起了眉头,眼神里带出几分稀奇的神色:“你不提起曹兴,朕都忘了。他当内应首领,只是个障眼法而已,还被你给杀了。你是怎么觉得这些阴谋诡计会成功的?”
陈柏瑞脸色再次阴沉下来,显然他的美梦又被人戳破了。
“呵,那是曹兴太蠢,被你提前察觉到了,但是这次要反叛的人,绝对是你意想不到的人。原本你若是把陆清月留在北齐,还能护住北齐江山,可是你偏偏派他来大燕当内应,却留个女人在皇宫里守家。”
“我可比你了解陈雪莹,那个女人除了骄奢淫逸之外,什么都不会,还是个蠢货。当初我派个穷酸书生去勾引她,想让她在和亲路上与之私奔,让你这个北齐太子没脸,没想到她都跑了,又因为胆子太小回来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他说完之后,就仰头大笑,脸上尽是报复的快感。
很显然,他已经知道自己死到临头了,所以有种不管不顾的疯魔感,把之
前自己干的事情一股脑都说出来,只想把陆昭的脸面往地上踩。()
陆昭的脸色一变,他终于正眼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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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在和亲路上逃离,是你设计的?”他沉声询问。
“是啊,没想到吧?要不是她出尔反尔,跑了一半又回来,你就沦为天下人的笑柄,受——”陈柏瑞见他变脸,立刻察觉是踩到他的痛点了,顿时心头爽快,高声嘲笑着。
只是他讽刺的话很没说完,就见龙椅上坐着的人,一脚踩在椅背上,直接飞了过来,一巴掌扇到他脸上,直接把陈柏瑞扇飞了。
皇上这突如其来的行动,让众人一怔,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无人敢开口说话。
陈柏瑞被打趴在地上,半晌没爬起来,一动不动的,仿佛死了一般。
“死了吗?”陆昭扬了扬下巴。
立刻有武将会意,上前查看。
“回皇上的话,没死,只是晕了。”
“泼醒他。”
片刻后,一盆冷水兜头浇下,陈柏瑞再次睁开眼。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是却迎来一阵头晕目眩,等缓了片刻之后,才勉强爬起来,张嘴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嘴巴剧痛,说话还漏风。
一低头,才发现地上掉落两颗牙齿,嘴里还一股血腥味。
“你是不是后悔了,不该那么信任那个女人是不是?哈哈哈……”
“我后悔没早杀了你,你差点害得我娘子跑了。”陆昭说完之后,又觉得不解恨,再次冲上去给了他两巴掌。
陈柏瑞的嘴唇直接肿得老高,他还想说话,可是已经张不开嘴了,只能呜咽两句。
但他眼神里的鄙视,已经快溢出来了,哪怕不说话,也能让人猜出他想说什么。
无非就是辱骂陆昭,竟然如此爱美人,迟早死女人手里。
“你想死在朕的手里,朕偏不杀你。我要让你看着朕的皇后临朝,那个你瞧不起的女人,不仅能替我守住万里江山,以后的几十年,她还要与我共掌江山。等你死后去地底下,向你们老陈家的祖宗磕头谢罪时,她却能让你家祖坟冒青烟。”
陆昭冷眼看着他,像是看一个死人一般。
说完这番话,他就挥了挥手:“把他打入地牢,受罪可以,但不能死了。”
“是。”
很快就有侍卫上前来,将陈柏瑞拖了下去。
***
凤藻宫里,陈雪莹手捧着一本书,正在悠闲地翻看着。
这时外面进来一个太监:“启禀皇后娘娘,右丞相大人请您去前殿叙话,皇上从望京传来急报。”
陈雪莹放下手中的书籍,对着太监道:“你去回右丞相,本宫稍后就到。”
“是。”
太监离去,陈雪莹让人进来替她梳洗,换上见客的衣裳。
两位丞相负责监国,陆昭特批他们在御书房的侧殿执行公务,以示尊重。
一盏茶的功夫,陈雪莹赶到了
() 御书房。
只不过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着一群狼过来。
幸好殿内足够宽敞,一条条狼鱼贯而入,很快就将殿内挤满了,齐齐站在那里,声势浩大。
它们进去后,看到有陌生男人在,还冲着右丞相龇了龇牙,才乖顺地站在原地不动弹。
右丞相原本坐在椅子批阅奏折,瞧见这一排排狼,他的眼皮跳了跳,下意识地将茶盏放下,连忙起身。
“皇后娘娘怎么还带了群狼过来?”他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情绪。
陈雪莹没看他,只是伸手揉着狼头,挨个给它们喂食。
“若是左丞相大人也在场,本宫就不带它们来了,但右丞相大人乃是武将之首,对狼群应该无所畏惧才是,所以本宫就带它们来玩一玩。总是关在凤藻宫里,也觉得寂寞。”
“娘娘说得是。”右丞相很快就恢复常态,他拿出一封奏折。
“这是望京传来的急奏,重要又危急,还请娘娘过目。”
他将奏折递给了一旁的太监,想要呈过来。
当太监走近的时候,这群狼忽然压低身体,龇牙咧嘴的,嘴里发出警告的低吼声。
送奏折的太监略有迟疑,右丞相立刻担忧地询问:“这些狼群不会把奏折咬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