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关心你自己吧,你有好好学习吗?不要学费派不上用场。”
云洄之破罐子破摔说:“不学了,把钱还你,我要上班挣钱。”
“上什么班?”
楚若游从鼻腔出了一声气,言辞锋锐,“还给人做导游吗?”
“你什么意思?”云洄之生气了。
那边却突然偃旗息鼓,沉默
须臾,声音都轻下来,“没事就行,我挂了。”
“楚若游,你还想见到我吗?”
云洄之急切地问出口。
回答她的,是电话被挂断后的“嘟嘟嘟”。
云洄之没有追拨过去。
楚若游这人也不算说到做到,说了不联系,还不是空话。
云洄之没因为她不回答而难过,模棱两可,也是一种仁慈。
她认真编辑:[只是骑车摔倒,磕了一下,不算严重,上过药了。可能会留块疤,不过无所谓,你知道的,我的腿很漂亮,又长又直又白,有几个疤照样能迷倒很多人。
你不要担心我了,谢谢你给我打电话,我刚才态度不好,你就当我发神经。下次我有机会去夏城,把钱还你,如果你答应就不用回复。如果你极度不想见我,看见我就恶心,做噩梦,就把你卡号发给我,我转给你。]
隔了很久,楚若游再没有回。
云洄之下床,如往常一样,洗漱,吃早饭。
但没有出门溜达或是找人闲聊。
她开始查相关讯息,联系该联系的人,购书,研习,计划后面的时间。
几天以后,云洄之妈妈要回夏城,云洄之依然不愿跟去。
她说:“我还想再待一段时间,如果我决定过去,会提前告诉你。”
她妈妈强调:“不要如果,不是已经说好了嘛?等你腿养好,在这里住够了,无论想不想上班,都来夏城。你爸那里你别去,他多不靠谱。”
云洄之回:“再说吧。”
她不敢把话说满,因为坚定奔赴的同时也做好了B计划。
倒不是没胆量,而是她要成熟地考虑很多事情,起码不能无脑到让人抗拒吧。
送走妈妈跟妹妹,她回前台坐下,叹了口气。
小章直接把纸巾推出来:“自取。”
她说:“我已经不是会因为妈妈离开而嚎啕大哭的小孩了,我现在很独立,很坚强,也很冷漠。”
谁问她了。
小章面无表情地戳她:“现在你只会为女人哭?”
“当然,这可不算丢人,为爱情痛哭是成长的记号。”
云洄之看他:“你有没有为谁痛哭过?”
小章回以一张扑克脸。
云洄之冷笑:“你有过心跳吗?闻过花香吗?看得出……”
小章打断她发癔症:“我看得出,你这段时间精神状态不妙。”
“没有。”
小章还要工作,他心思放回屏幕上,“你去找她吧,别天天折磨我了。”
“那你回答我的问题。”
小章看都没看她,“我跟她在一起了,情投意合。所以我们的悲欢并不相同,我不想回答你无聊的问题。”
云洄之恨得牙痒痒,嫉妒,羡慕,恨得面部扭曲。
她故意找茬说:“你爸妈会同意吗?”
“你怎么会问这么俗的问题。”
小章的眼睛从屏幕里的数据上挪开,鄙夷地说:“难怪楚若游要离开你。”
“喂!”云洄之拍案。
“不坚定的人不配得到美好的爱情。”
云洄之与他针锋相对,“没看出美好,你苦大仇深,不像甜蜜恋爱的样子。”
小章高冷道:“笑容只给女朋友。”
妈的。
有女朋友了不起啊。
艹,是有点了不起。
一个木头一样的死直男都能有个漂亮姐姐,她居然没有。
云洄之被暴击到。
隔天早上,她五点就醒了,拍下早晨五点多的天空,在5:20分发给了楚若游。
楚若游自然不会搭理她。
她也不需要被搭理。
此后每天,她都在五点二十分发一张图片,她也不多说别的废话,就单纯发图。
反正楚若游最先看上她,就是因为她拍的图片还有点看头。
树木,树影,树叶,月亮,月光,落日,晚霞。
摄影师坚持了好多天,连腿上的伤都不疼了,结痂之后开始发痒。
她忍不住想撕开。
就像楚若游估计也忍不了她了,某天突然把卡号发了过来。
让她别再发照片,到此为止,否则就拉黑。
云洄之也听她的话,不发照片,老老实实地不去打扰。
但是钱还是没还回去。
她做不到,哪怕楚若游开始讨厌她了,她也做不到彻底放弃。
好在楚若游没有追着她要。
这件事在一段时间里就不了了之了。
云洄之继续消磨着自己的时间,做自己的事情,一天又一天。
风与月都不敢再在她眼前婀娜多姿,她没有玩弄它们的力气了,只有触景生情。
直到某天接到一个通知,挂断电话,她没有犹豫地买了车票,开始收拾东西。
但也没把东西全部带走,只有一个行李箱。
小章对她说:“祝你好运。”
她嗤之以鼻:“果然恋爱让人变蠢,你居然说出这么土的话。”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不好运,事在人为,好的结局跟坏的结局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