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李如月跟温琼撒娇道:“你也烤鱼给我吃,好不好?”
温琼咽了咽口水,苦笑道:“我也很想烤给你吃,但我不会。”
“那……”李如月又去瞥白苏。
白苏道:“别看我,我也不会。”顿了顿,他又道,“如果你很想吃的话,去问小师弟讨一条来。”
“我才不想吃!”气得李如月调头就走了。
“不过,小师弟为何吃烤鱼?”白苏惊讶地问,“难道一师兄没给小师弟买包子吃吗?我看他之前手上还拿了一包啊,全自己吃了?”
温琼叹了口气,倒没说什么。
叶阳君抓着手里用纸包紧紧包着的大肉包子,心里极其不是滋味。
为什么小师弟就不能等一等?
难道就认为师兄们这般无情的?别人都有包子吃,偏偏就不肯给他?
林安美滋滋地啃着烤鱼,吃饱喝足之后,又带着鲮鲤到后山玩,还好运气地找到了一棵果树,上面结的果子有些像苹果,但吃起来比苹果甜多了。
他和鲮鲤把果子全摘了,然后平均分成了三份。
鲮鲤不满地道:“为什么分成三份?难不成小主人想分几个给那些人吃?可是他们吃包子,都不舍得分给我们吃!”
“是分给师尊的。”林安挑最好最大的出来,笑嘻嘻地道,“师尊虽然早就辟谷了,但他爱吃甜食,这个果子又甜,水分还多,师尊肯定会喜欢的。”
听到是留给仙君的,鲮鲤即便还是有些不情不愿,可也不敢多说什么。
回去的路上,天色已经微微泛黑了,在即将回到野庙时,林安实在忍不住出声道:“你到底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们?”
都跟了一天了!烦死了!
叶阳君这才现身,显得有些欲言又止。
林安道:“我知道,你们还是信不过我,所以才让你过来监视我的,对吧。”
对,但也并不全对。
叶阳君刚要开口,林安就抬手打断,他道:“我不想跟你说话!我和师尊还有正事要办,我暂时是不会离开师尊的。”
“什么正事?你每日每夜,不分长幼尊卑,那般纠缠着师尊,到底为了什么?”叶阳君沉声道,“师尊修的是无情道,对任何人都不能动情,他对你的偏爱,也无非只是师徒之情,念在你年幼而已!”
林安心道,你都不知道,师尊也就表面心如止水,实际上龙精虎猛,可厉害了。
如果光是师徒之情,可不会搂着他大被同眠。
你敢这么跟师娘说话,要是被师尊知道了,有你好果子吃。
“你是不是嫉妒我啊?”林安笑嘻嘻地道,“嫉妒师尊喜欢我,不喜欢你。”
叶阳君沉声道:“那你又怎知,师尊从前不是这般待我的?”
“可我就是知道!”林安依旧笑嘻嘻的,他越笑,一师兄的脸色就越难看,那么,他心里就越开心,还故作苦恼地道,
“哎呀,我也没办法,你说师尊他老人家吧,一共收了四个徒弟,可就偏爱我一个,大概是觉得我心思最纯良吧,不像有些人,明明是师尊一手养大的,却还觊觎着师尊的美色,时刻都想着欺师灭祖。”
“你说什么?我觊觎师尊的美色?还欺师灭祖?!”叶阳君的面容瞬间就狰狞起来,咬牙切齿道。
“我可没说是你,你这么急着对号入座,难道是被我猜中了?”
叶阳君攥紧拳头,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
林安看了一眼,又道:“怎么,你攥那么大拳头,是想打我呀?你打得过我吗?你敢打我吗?”
“有何不敢?”
“你可别忘了,师尊已经逐你出师门了,我之前还问过师尊,是不是当真的,你猜师尊怎么说?”林安笑道,“师尊说,自然当真。”
叶阳君冷冷道:“定是你在师尊面前胡言乱语!”
“那你就是在说,师尊目光短浅,听信谗言了?”林安眨了眨眼睛,“为了不让你失望,等师尊回来,我一定跟师尊好好说说。”
“你!”
“我什么我?你也可以跟师尊说呀,看师尊是信你,还是信我!”然后,林安就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气得叶阳君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一入野庙,林安才发现李家的人,竟然已经寻来了。
隐约还能听见李如月的声音:“一群废物!连暗符都不会解!养你们这群人有什么用!”
然后是白苏的声音:“李公子,这暗符实在诡异,不如等师尊回来。”
“那岂不是还要被看一遍?都给我出去!”李如月崩溃大喊。
林安其实有点理解他的崩溃。
任何人在一群人面前,反复脱衣服,露出胸膛,后背,甚至是屁股给人看,都会觉得十分难堪。
更糟糕的是,这些人看了,却又解不开暗符,属实是白看了。
正愣神,一群人鱼贯而出,白苏走在最前面,一眼就看见了林安,当即眼睛一亮,大步流星走了过来,笑道:“一下午都没看见你,你去哪儿了?”
“我只是去后山逛了逛,散散心。”想了想,林安又道,“多谢三师兄借我的衣服,回头我洗干净了还你。或者,你不想要我穿过的,我再买一套新的给你。”
“不必了,此前见你穿着裙子,像什么样子,即便是出门在外,也不能丢了师门的脸面。”白苏上下打量了林安一番,又笑,“你穿这身倒是好看。”
林安心说,我长得就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白苏道:“就是素了些,我瞧李公子的衣服上,都绣着金线,还有很多小珍珠,若是你穿了,定比他穿着更好看。”
林安其实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没办法,魔族服饰都是黑的,离开魔族后,穿的都是仙门弟子服,素得很。
有时候确实也想穿得跟花孔雀似的,给师尊一点惊喜。
“我不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又是金线,又是小珍
珠的,难看死了。”林安赶紧岔开话题,又问,“师尊还没回来吗?”
白苏摇了摇头。
晚间,李如月又开始闹了,说野庙住着不舒服,床板硬|邦|邦的,躺着骨头疼。
死活要下山去住。
温琼哄了他两句,没哄好,索性就训斥了几句,让他老实些,别胡闹。
李如月气得又哇哇哭,说表哥不疼他了,嫌弃他了,之类云云,一群李家的门生前呼后拥地哄,都被他赶了出来。
温琼头疼不已,白苏安慰他,李公子年纪小,又一直养尊处优,受不得这样的苦,也在情理之中。
温琼道:“说起年纪小,林安不比他大几岁!还是魔族的小殿下,不也是养尊处优?”
可是林安就能随遇而安,一点都不任性,还很懂事,师尊不在,还自己抓鱼烤着吃。
李如月好歹睡的是床,林安直接就睡在大树底下,也没抱怨过半句。
这么比较起来,自家表弟太不懂事了!
“我就知道表哥不喜欢我了!既然表哥喜欢林安,那就去找林安当你弟弟!”李如月耳朵尖,听见此话闹得更厉害了。
温琼气恼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当天夜里,林安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三个师兄,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