绡绡:“……”
最后荣获男女双打成就的封睿,捂着屁股咬着小手绢,忿忿不平目送长生送绡绡回家。
乌兰那拉.睿智:你曾说过要出家,要一直一直当和尚,现在我就想问问你,是否只是童言无忌!
佛祖,你在天有眼看看我迷途的哥哥吧,他俩在一起我还有活路吗?!!
封家离卢家不远,绡绡勾着长生一只手指在他身后跟着慢慢走。
今晚长生有点不同。
小时候的他们很亲密,她喜欢戏弄人,长生虽然长了张直男嘴,实际上对她非常耐心包容。
随着年纪渐长,敏锐如绡绡,当然能看出长生在刻意保持距离。
这是没办法的,她没有青春期的萌动变化,却不代表不懂,不是每个人都像封睿一样大大咧咧,长生从小就有很强的分寸感,所以这种男女间的距离感,绡绡能够理解。
但今天好像不一样,她歪头看长生颀长的背影,她们之间似乎又恢复了那种亲密,但又好像不太一样。
绡绡眨眨眼,快走两步站到长生身边,轻快道:“我明年就要出国啦。”
长生侧头看她:“所以?”
绡绡得意一笑:“所以你再也不能像今天这样搞破坏啦~”
长生顿住,绡绡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勾着&#3
0340;那只手紧了一下,转瞬松开。
长生动了下唇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被咽回去。
他想说的很多,思索后,却觉得每一句都太过没分寸。
绡绡是一个独立的人,有权利做任何事,恋爱当然也在其中,他们之间是好友、是发小,但他不能,也没资格凭这些要求她什么。
他垂下眸,盖住眼里的情绪,笑着揉揉绡绡的头:“那你也不能胡来,要是被我知道你就惨了,别忘了,我最会告状了。”
绡绡一直看着他,没错过那一瞬间他眼里的慌乱和落寞,她顿了下,再次拉起他的手,絮絮叨叨:“外公、外婆,最近一直在我耳边念叨这不许、那不许,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告状精。”
长生任她拉着,少女此时已经走到前面,他看看两人交握的手,沉默了。
在所有人眼中,长生几乎是完美的代名词,聪明、俊秀、懂事,待人处事进退有度,又不失棱角。
但不是的,糟糕的童年经历一直印在他的骨血中。
被拐卖、被养父母家庭抛弃。
长生的无欲无求,是被人放弃、患得患失,在幼时长期不安稳的生活中滋养出来的,他很早就学会不给别人添麻烦,不提出过分的要求,隐忍而又内敛,即便对待亲人好友也是如此。
就连喜欢这种情感,也要牢牢克制住,不想在绡绡成年前泄露半分,带给她苦恼和麻烦。
感受到后方的沉默,绡绡转过身,歪头问:“没有吗?你有什么都可以说,反正我又不一定听。”
长生:“……”
不愧是你卢秀儿,永远让人忧伤不过一秒。
他没好气道:“那你还问什么?”
“但你说的我大概率会听啊。”绡绡晃晃她的手:“就像我答应外公、外婆一样,如果是你说,我根本没法拒绝啊,谁让你们是我最重要的人。”
她说完摊开一只手,一脸:好无奈哦,还不是要宠着你们的样子。
长生却无法像以往一样吐槽。
最重要的人。
这五个字一出来,他的心跳都乱了,他知道绡绡或许没有别的意思,但无法控制自己。
暖黄的街灯照下来,映在少女稍显稚嫩的面庞上,衬得那张初现清丽的面容,变得柔和温暖。
长生看着她,喉咙动了一下,轻声问:“如果我希望你成年前不要谈恋爱呢?”
“那就不谈了。”绡绡无所谓地耸耸肩,拉着他继续向前走。
长生愣住,像个木偶一样,任她拖着。
少女轻快活泼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你还记得小时候,每次去你家蹭完陆阿姨的甜点,我都缠着你让你背我回来吗?”
“嗯。”长生还没回过神,轻轻应道。
绡绡笑道:“我是故意耍赖欺负你呢。”
长生笑了:“我知道。”但他并不生气。
“你看,我是这样的人,嚣张、过分、得寸进尺,脾气不好。”
长生蹙起眉:“……你不”
“听我说。”绡绡打断他:“从小到大都是你在包容我、照顾我、满足我的无理要求,你也可以这样&#30340
;。”
她转过身,笑着看面前温和俊逸的青年:“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和我说,无论对的、不对的、过分的、不过分的,都可以。”
“我不能保证每一条都答应,但我能保证一定不会因此生你的气。长生哥哥,你要记得,你是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所以在我面前,你不需要那么有分寸。
女孩的脸上是一如初见时灿烂轻快的笑,仿佛这么多年都没有改变,长生看着她,清冷狭长的眸中情绪涌动,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喉咙却像堵住一般。
不等他张口,就听面前的少女小声咕哝:“反正惹我不高兴,也就是被打个半死,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