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三秒了怎么还不来?
这事儿需要犹豫三秒吗?
窗檐上聚成水珠的雨滴滴答答地落在窗台,房内极静。
詹子延心里打着鼓,犹豫了一分钟,思考着骆恺南……以及柏拉图。
身体不过是灵魂的暂住地。
贪图享乐的人终将堕落,无法获得知识和真理,也无法追求到灵魂的独立。
骆恺南在想事情,这是精神层面的需求,是他们灵魂对话的好时机,他却想着索取身体上的愉悦,是不是不合时宜、过于肤浅?
但话又说回来,只是一个吻而已,远远达不到柏拉图所批判的地步吧?
他对自己控制欲望的能力颇有信心,甚至对柏拉图的言论有些不以为然。
身体之欲再强烈,何至于到迷惑人心、阻碍思想的地步?
詹教授十分清醒地推论了一番,在短短一分钟内,就针对现下情况,作出了自认为明智的决定——先亲骆恺南,吸引他的注意,打开他的心扉,放松气氛,然后询问他在想什么。
既满足了自己的需求,又达成了灵魂的交流。
非常完美。
詹子延暗暗给自己打气,把手机塞到了枕头底下,然后转过身去——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扣住了他的肩膀。
那手的力气极大,他甚至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强行按在了床上,仰面朝天。
下一秒,上方出现一片巨大的阴影,占据了他视野的四分之三。
骆恺南表情不善,摘下他的眼镜,指腹揉开他的下唇。
詹子延心尖一颤:“怎么了?”
等太久了,不高兴了,忍不住了。
哪条都不能说,骆恺南也懒得说。
詹子延想亲他,还有必要客气吗?
“没怎么。”骆恺南压下去,先亲了一口再说,“刚才没亲够。”
“诶?等……”
骆恺南强行顶开他的唇齿:“等不及了。”
詹子延“唔”了声,嘴里就被填满了。
雨中短暂的深吻延续到了被褥间,少了分凉意,多了分燥热,同样湿漉漉的。
舌尖勾过的地方引来一阵颤栗,是他从未体验过的亲密无间,细微的吮吻声听得他脸红心跳、呼吸纷乱。
骆恺南亲得不粗暴,但肺活量实在太大了,一口气直接亲到他供氧不足、头晕眼花。
詹子延不想扫兴,努力坚持到这漫长的一吻结束,眼神都迷了,张着嘴不停急喘,领口两截清晰的锁骨起起伏伏。
骆恺南本想就此打住,可看见这一幕,肾上腺素急剧飙升,吮着柔软的唇,不舍得松口。
他这阵子为了学习经验,看了些少儿不宜的片子。
片子里的受方大多娇媚放浪,纵声淫叫,一副被男人干得要死要活的享受模样。
但他看着毫无感觉。
因为代入不了。
詹教授淡泊清雅,绝无可能主动做出那些风骚浪荡的行为。
但詹子延并非不勾人。
甚至比那些露骨的勾引更刺激男人的欲望。
骆恺南没等他喘匀,又压了下去。
这次进得更深,詹子延感觉嘴里的舌头似乎顶到了自己细窄的喉咙口,然后从里到外,从上颚到齿列,一寸寸扫荡。
唇舌间的热度迅速攀升,仿佛有股汽将他托上了天。
他从不知道舌吻是这样的。
这么的……有感觉。
骆恺南真的好会……交往过多少任才能这么熟练?他有些酸溜溜地想。
这么呆躺着,骆恺南会不会觉得他很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