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子延无奈:“他是直的啊,为了省房租才和我住一起,你不是知道的吗?他根本看不上我。”
骆恺南仍旧不信:“直的怎么了?直的也能变弯的啊,我不就是被你带弯的吗?他是人渣不是眼瞎,你这么好看,又这么听话,让摆什么姿势就摆什么姿势,他怎么会看不上你?谁会看不上你?”
詹子延前阵子上网的时候看到一个词,叫作“粉丝滤镜”,当时不解其意,此刻算是明白了。
骆恺南对他的滤镜大概有防弹玻璃那么厚。
这些夸赞太露骨了,他接不住话,无地自容道:“你别说这些行不行……我也不是对谁都这样的,只对你而已。”
只对你而已。
骆恺南的心像是被一把尖锐的小钩子勾了一下,痒痒的,紧接着泛上一丝疼。
他逐渐冷静下来,缓慢而深长地呼吸,然后郑重发问:
“真的只有我吗?”
詹子延再次点头。
“初吻也是和我?”
“……嗯。”
“怪不得你刚开始的时候那么僵硬。”骆恺南笑了声,“我以为是你太久没做了。”
詹子延鲜少聊这些,瓷白的脸上浮着鲜明的红晕:“我也没办法……”
骆恺南亲了他的红晕:“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当时也很紧张,因为你是我的初恋。现在你说你也是,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初恋。
这个纯真的词对于已过而立之年的詹子延来说,从不敢奢望。
即便骆恺南谈过许多任,他也不会介意,能轮到他拥有这个人,就该谢天谢地。
他这辈子经历过许多意外,没有一件好事,这是唯一一件。
好到令他怀疑,是不是透支了下辈子的运气。
但同时,他也生出些许愧疚:“虽然我没和他发生什么,但毕竟实打实地交往了七年,而且我也曾有过好感的对象,所以我觉得我不能厚颜无耻地说,你是我的初恋,这样不公平。”
骆恺南被逗乐了:“这么严谨啊詹老师?那以后是不是我和其他男人说一句话,你也得说一句话,这才叫公平?”
詹子延:“倒也没这么严格……”
骆恺南:“这不就对了,钻牛角尖干什么?初恋是指‘第一个想谈恋爱的对象’,你敢说你的初恋不是我?”
詹子延笑了笑:“好吧,你说是就是,只要你不介意我有过前任就行。这么一想,幸好没和他发生关系,否则对你来说就更不公平了。”
骆恺南微愣,咂摸出了这话里的不对劲:“不是,你别误会,我一点儿也不介意你有过别人,我高兴的是你没和沈皓睡过。”
詹子延似懂非懂:“因为你不喜欢他?”
“因为你不喜欢他。”骆恺南咬牙道,“每次想到你委曲求全地陪一个你不喜欢的男人睡,他可能还有些变态的癖好,把你调教得这么听话,我就想手撕了他。”
詹子延从未往这个方面想过,一时怔住。
骆恺南接着说:“你只和我做过,我心里就有数了,你在这方面没受过委屈,我当然高兴。至于你刚才说的花样太多……我以为你经验丰富,太普通会让你觉得没意思,现在知道了,马上就改。”
“不用改。”詹子延搂紧了他的脖子,呼出的气比平时烫些,声音也比平时哑些,“不用改……都可以,你想怎样都可以……”
有些话无需说出口,光凭语气、神态就能判断此刻的情绪。
骆恺南予以回抱,笑道:“三言两语就让你感动得奋不顾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