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至少恨和爱都绑在一起,沈希,你永远属于我,不可能再被任何人觊觎。
“呃,婚宴我就不去了。”青年说:“交不起份子钱了,谢谢你今晚请我吃牛肉,我会把打包的饭菜都放冰箱里。”
程君风深呼吸一口气,压着火气道:“你明明知道我想听得不是这个。”
沈希很苦恼地想了一会,说:“你想跟我AA?”
“不是!不要再管今天晚上吃了什么!”程君风提高声音:“你被颜纯那个贱人害成这样,你不恨他吗!你不痛苦吗!三天之后,你难道不想看他摔得浑身狼狈,而你被万众瞩目地迎回程家,成功夺回你想要的所有东西吗!!”
“你只有这一次选择了,沈希!”
男人骤然贴近他,声音里只有寒意。
“只要你说,你愿意,三天之后,颜纯去做全天下的笑话,那个位置属于你。”
“别说那个淘宝模特,就算我把整个品牌都买下来给你主管又怎么样!沈希,我要的是你,是你这个人!!”
侍应生小声敲门:“先生,可以上菜吗?”
程君风转头大骂:“上你大爷!!”
“上菜吧,”沈希小声说:“我中午只吃了一个馒头,好饿。”
程君风阴晴不定地看他一眼,又恨他又想宠爱他,怒气冲冲道:“上菜!”
侍应生几乎以光速布置好桌面,捧着托盘掉头就跑。
系统听得蠢蠢欲动:“怎么感觉他开的条件也挺好。”
可惜不能采集颜纯的破防值,不然猛赚一笔。
男人此刻完全没有进食的欲望,眼睛始终盯着沈希。
“你想怎么样?”
沈希,你可以哭,可以吼我,可以骂我。
你能不能不要一直像抽离了灵魂那样把我当空气?
我对你狠绝到这一步,我逼着你来见我,你至少给我一点真实的情绪!
沈希舀了一口汤,由衷道:“这鱼真嫩。”
鱼肚咬下去像是能在口腔里融化一样,脂肪好不油腻,反而被葱香烩出鲜味,好吃得不得了。
他吃饭速度很快,十分钟里风卷残云,确实是饿了太久。
八分饱以后,沈希看向眼前的霸道总裁,拿纸巾擦了下嘴。
“好,那我来谈谈我们的事。”
系统察觉到什么,豁然打起精神:“要开始了!要开始了!”
沈希伸出双手,一边说话一边手指飞舞着比划结印,仿佛一个尽职尽责的聋哑翻译家。
“最初恋爱的时候,你隐瞒信息把我当作颜纯的替代品,三年里持续精神出轨,这是第一桩。”
程君风看清他手间眼花缭乱的动作,一时间失去表情管理:“你在干什么?”
“我在跟你说话。”
“你的手在干什么?!”
沈希看了眼仍然在疯狂结印的手,仿佛看见两只手仅仅是平静放在桌上,没当回事。
“手不是在这?”
他维持着颈部上下动静态完全割裂的状态,继续说。
“颜纯出现,你第一时间把我踹走,婚约直接取消,所有感情一刀两断,这是第二桩。”
“你的手不要动!”程君风骤然站起来:“你对着我在做什么?!”
男人此刻才明白颜纯在电话里的惊慌失措,被沈希无可名状的怪异行为刺激到心跳过速。
“停下,沈希,你的手停下来!!”
系统感慨:“这是我看过最抽象的一集。”
第三桩,第四桩,第五桩。
沈希把他的残忍极端逐一数清,手里结印动作一刻不停。
程君风看得瞳孔震颤,根本顾不上听这个人在说什么。
眼前这个人到底还是不是沈希?!
他被鬼上身了?被夺舍了?他在对我下咒?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会信这个东西吗!!
“……综上所述,你这十桩事,没有一样是正常心智的成年人会做得事。”
沈希停下双手动作,抿了一口酒道:“我们不可能了,永远都不可能。”
系统小声问:“你都施了啥忍法啊?”
“嗐,”柯丁说:“就前头两三个是正经结印,后面忘得差不多了乱搞来着,你可以理解为我在边说话边翻花手。”
程君风额头冒出细汗,像在跟一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说话。
“你刚才全程在做什么?”男人发出笑声:“你真疯到要被送去精神病院了?不是吧?”
沈希摇摇头,起身走出包厢。
“服务员,我点的外带呢。”
二月十四日,婚礼如期举行。
现场宾客如云,人人羡艳,交口称赞这场婚礼的华丽与盛大。
所有的背叛、混乱、算计,均是被掩盖得毫无痕迹,如同新人之间的爱意始终纯粹清澈,不曾有过任何污斑。
两位新郎喝交杯酒时,皆是一手拿着酒杯,一手与对方十指紧扣。
他们望向对方时眼里尽是浓情蜜意,直到仰头一饮而尽时,清晰看到彼此流下的那一滴鼻血。
猩红刺目,仅此一滴。
大屏幕立刻清晰拍到他们两人脸上的那一滴鼻血,宾客瞬间哗然。
“怎么回事,难道我看错了?!”
“太邪门了!我操!这不是拍恐怖电影吧!”
“司仪先把纸递一下,需要医生吗?!”
哐当一声,合卺杯被扔到地上,砸得四分五裂。
一个新郎疯狂后退,双手抱住头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另一人在原地望着用指腹擦拭的那一滴鼻血,两眼发空。
与此同时,柯丁在家里嗦着泡面,愉快收看系统转播。
“瞧把你们吓的。”
“大冬天的,上个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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