镭钵街这地方,就算是警察也不怎么认真的去管理。
早就有了自己法则的镭钵街对外来人群并不算热情,但他们并不排外——因为外来者意味着新的、可以被他们转换成价值的东西,但是能否将这价值吞入自己口中,还得看自己的牙口是否坚硬了。
二人做着无聊的走访工作,情报的来源无非就是威逼或者利诱,在找寻过几个地下密医的诊所后依然毫无收获后,积极性确实略有些受挫。
与此同时,阿雪的忍耐似乎也到了临界点。
——说是娇气、洁癖都可以,他没法忍受这里的环境。
“啊,好脏。真的好乱,没办法,谁让我是居住在雪山上的老妖怪,没办法,我就讨厌你们人类这一点……脏死了。”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不开心,裂口男安抚似的呼唤了一声他的名字:“阿雪。”
其声之温柔,前所未有。
“……嗯?”
他猛地驻足,走在后面的阿雪差点撞上他的背脊,怎料他轻轻回头,用十分郑重的口吻说了句——
“谢谢你。”
“嗯?”阿雪被他的态度所触动,先是瞳孔缩紧,在短暂几秒缓冲后,他厌烦的也稍微软和了些,反问道:“……怎么突然这么说?”
“因为,阿雪明明很讨厌这里,还愿意陪着我。”
也许是因为在恶意和绝望中诞生,起到了物极必反的效果,他似乎对纯粹的善意变得格外珍惜,甚至在找寻善这方面颇有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