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那一战他们败了,但他们一定会取得胜利,因为他们是为了亲情、友情、爱情而战,为了家园故土、国家荣誉、民族大义而战,为了灵魂的自由和爱与和平而战,为了全人类的文明传承而战……
“很可笑不是吗,明明是那么弱小的一个族群,有什么传承的必要呢?
“但我还是好奇,什么是亲情,什么是友情,什么是爱情,什么是荣誉感,什么是正义感,什么是文明的归属感,什么是爱?我可真好奇啊……”
梅布尔斯双目低垂,神情肃穆地说道:“您不需要思考那些,那些累赘的情感只会徒增烦恼。”
“那我应该思考什么?心灵与肉.体,灵魂与诗歌,还是头顶的星空与脚下的沙海?”
虫王轻快地笑了一声,“说起来,你不觉得它们很像吗?沙漠就是无限扩大的星空和宇宙,每一粒渺小的尘埃都是一颗星球,那么现在你我踏出的每一步,都在制造一场恐怖的灾难。”
“这是一种无聊的想象。”
虫王侧过头,幽深的眼眸里闪着淡金色的光芒:“你今天的情绪有些暴躁,是因为受到了那野蛮种族的影响吗?”
“不,”梅布尔斯下意识地摇头,犹豫片刻才低着头说道,“是我进入了发情期,利浮族的发情期会让情绪变得冲动缺乏耐心。
“不过您不用担心,这是所有利浮族进入发育期后都会出现的症状,只是个小问题,很快就会过去。”
“是吗,不需要我带你回到你的族群?”
“不需要。”
“好吧,我会避免在这段时间里和你谈论类似无聊的话题。”虫王十分和善体贴地说道。
这并不代表他多么通情达理,只是理智上不想和同一个对象再讨论同一个话题,踏入同一条河流。
跟随着他们的楚怀星不知不觉停下了脚步,望着那两道身影朝着天边若隐若现的光芒缓慢行走而去,心里陷入了思考。
他记得梅布尔斯之前跟他说过,高等虫族中除了梅菲尔族,其他种族都只有一次发情期,只会在遇见喜欢的想要共度一生的对象时出现异常的症状。
如果,他口中的高等虫族中包含着利浮族,那么,梦境中这个阶段的梅布尔斯其实是喜欢那位虫王的吗?而不仅仅只是将他当做崇拜、信仰和效忠的对象?
但很显然,虫王并不清楚这点。
而他缺少与他人情感的共鸣,也许之后漫长的相处时间里,也从未察觉到这个秘密。
随着梅布尔斯这个梦境主人的远去,主动停留在原地的楚怀星不知不觉被排斥到了梦境的边缘,周边的景象开始出现泛白消融的情况。
于是他主动地退出梦境,意识回归了主体。
不知是否是受到了梦境主人情绪的影响,他心情莫名地有些压抑。
他倒想去兰德尔的梦里找点乐子,可那家伙并没有做梦。
睁开双眼对着漆黑的天花板漫然出了会儿神,楚怀星转头看向了熟睡的依什梅尔。
对方面朝向自己而睡,纤长的眼睫有时微微颤动,很是安静。()
楚怀星从被窝伸出手,触摸他在黑暗中模糊的五官轮廓,心境随着手指“描摹”的动作,渐渐平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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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摸到对方的下唇时,依什梅尔睁开了眼睛,眼皮半合带着刚醒时的困倦。
他凑近过来,亲昵地亲吻了一下楚怀星的额头,嗓音低沉沙哑:“您在想什么?”
楚怀星沉吟了一会儿,才轻声开口:“依什梅尔,你有遗憾过吗,像兰德尔所说的,遗憾出生得晚了些,没能见虫王一面,没能得到他的礼物?”
依什梅尔沉默了几秒,继而以恬淡的口吻道:“我很幸运,我遇见的是现在的您,不是过去的那位。”
楚怀星愣了愣,一瞬有种被击中心灵的感受。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所有虫族,包括依什梅尔在内,都将他和过去那位虫王视为同一个存在。
就像一个人沉睡几年后醒来,他依然是他,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却没想到,依什梅尔一直有将他与过去的虫王做区分。
“为什么?”他有些明知故问地看着对方的眼睛。
“如果我遇见的是过去的那位,我的未来就会是现在的梅布尔斯,和他一样偏执又疯狂。”
楚怀星着实没想到他会拿梅布尔斯举例,压低着声音问:“你怎么确定,梅布尔斯对于过去的……抱有那样的情感?”
“只是猜测。”依什梅尔说,“我告诉他,您愿意接受我的时候,他愤怒得像是要把我杀死。”
楚怀星顿了一下,说:“你以后,别去刺激他了。”
“为什么,您可怜他?他不可怜,他待在那位身边几百年,他只是不那么幸运。”依什梅尔说着,又似有些生气,将他抱得更紧了些,低声道:“不要再想他,阿苏,您是我的阿苏。”
看过刚才的梦境后,楚怀星的确有些同情梅布尔斯,不过倒不至于因同情和怜悯生出什么额外的情绪。
一来,纵使知道自己大概率是虫王安排的转世,他也从没将自己和过去那位虫王混淆过,他就是他楚怀星,一个独立的人格,不会将别人对于虫王的感情转嫁到自己身上,他还没这么自恋。
二来,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能确定,梅布尔斯对他抱有的只是尊敬,而不是爱情,也许曾经他真的爱过那位虫王,但经过漫长时间的消耗,现在只留下了扭曲的执着。
当然,也或许是因为我的身上并不存在让梅布尔斯热爱的那份特质。
楚怀星暗忖了一句,旋即抛开这些思绪,将脑袋埋进依什梅尔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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