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是,这回她们是坐在屋内。
知珞是在等木琼出城去修仙,她觉得自己说的很明白,她是来帮助木琼的,自然就只需要等着木琼行动。
木琼却以为自己遭遇阻碍,不敢轻举妄动,在她对面如坐针毡。
许久之后,天空中的烈阳没有移动分毫,木琼内心对那王婆死亡的记忆恐惧悲痛在渐渐远去。
直到她看见知珞凭空掏出一本书,随后,背后的剑突然弹出,漂浮着去往外面不知道做了什么,很快就回来了。
木琼登时目瞪
口呆。
这种法术一般的存在,她只听过修仙者有,而且还是修为顶顶高的修士。
“你是修仙者?”她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不已,正要开口道歉,就听见那少女说:“对。”
“……”
木琼犯傻一般盯着她。
知珞疑惑地问:“怎么。你不也要是去修仙的?”
“……我是,”木琼愣然回复,又轻轻重复了一遍,“我是,我是的。”
她没有问修士是怎么知晓她目的地的,在木琼心底,修士无所不能。
她再次变得缄默,却不像方才的寂静一样死寂。
木琼坐立难安,时不时看向知珞。
修士,这就是修士。
木琼心中滚烫,似在沸腾,有什么想要冲破喉咙,欲张嘴畅言。
她忙隔着衣物,捏了捏挂在脖子上的玉锁,并未发现她本应该继续悲痛于王婆死亡的内心,竟然不知何时平静了下来。
甚至隐隐冒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
知珞没有把注意力放在木琼身上,她看了看剑,剑锋上没有血迹。
果然,幻境就是方便。
知珞神色如常地将剑收鞘。
实在是因为她没见过那个大夫还好,一旦瞧见了,就会总觉得放过他就是个隐藏威胁,有那么一点点的不悦躁意,既然她无法离开木琼,那就将一抹神识放在剑上,让它去刺中那大夫好了。
……
翊灵柯他们把那什么大夫铸铁匠全关起来了。
分明是不能逃脱的阵法牢笼,一眨眼里面的几个人却不见了踪影。
翊灵柯:“什么啊!?”
燕风遥:“应当是幻境在按照固定的方式进行着,只要那个木琼没有亲眼目睹他们被关的事实,他们就有脱身的可能,但可以肯定幻象归位也是需要时间门的,不是一瞬间门就消失。”
他总结道:“我们可以在他们想要去找那个人的时候再出手”
宋至淮颔首:“燕师弟说得对。”
翊灵柯:“那我们还要去哪里找他们?”
燕风遥沉吟片刻,在知珞不在的时候,他在队伍里就是做决定的人。
最终是让翊灵柯和宋至淮找打铁匠,监视他就好,不必出手,到了恰当的时机再动手也不迟,而他则去找那个大夫。
待燕风遥回到药堂门口那刻,正赶上苏大夫从王婆家回来。
抱臂的少年微微眯了眯眼。
显然,这苏大夫失望而归。
苏大夫嘴里喃喃着王婆家那姑娘从面上就看得出虚弱,他走在通往药堂的小道上,离店铺只有几步路的距离。
少年却蓦地掀眸,直直看向半空中的某一点。
一把剑破空而来,毫不留情地朝胡须男人刺去,贯穿那大夫的喉咙,血液呈现瀑布一般的喷洒形状,骇人不已。
燕风遥一眨不眨地看着那柄身靛蓝的剑。
半晌,他冷漠的表情被打破,倏地笑了下。()
她果然会采取这种简单又聪明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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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那些碍事的人。
燕风遥第一反应也是如此,只是他是与宋至淮他们同行,不论如何,不论他们是否会在意,他也断不会贸然做出此类杀人举动,这是他刻进骨子里的东西,对任何人都保留着一份怀疑。
——除了知珞。
不管是她的性格举动,还是主仆誓约与朝夕相处,燕风遥都觉没有必要再隐瞒伪装。
他们在相遇时就各自处于不同的困境,露出狼狈的一面,在动摇中动心,在时间门里相处契合……也许是他单方面契合,分明看得清人心,在这种事上他却仿佛被蒙蔽了双眼,怎么也无法触及真心。
江雪剑上的神识没有察觉到燕风遥,它围着尸体转了一圈,才慢悠悠回去。
而尸体在原地消弭,半晌,那个苏大夫又从药堂里走出,他没有死亡的记忆,嘴里依旧在念叨王婆家的姑娘体弱该抓些什么药材。
少年的目光在他脖颈上流连。
刚刚那喷射出的鲜血,染在她的剑上,真是分外的漂亮。
她一定杀了那个王婆。
在幻境境眼面前杀了那个“人”,必定会真正杀死这个幻象。
燕风遥稍微一想就会明白知珞的想法。
“王婆”和“苏大夫”都是碍事之人,是可能存在的威胁,知珞从不会低估任何一个敌人,就算是凡人,她也要看着对方咽气,一击毙命才行。
他们如果走不出秘境,迟早就会消亡,她对于阻止她求生的阻碍从不会手软。
树影斑驳,烈日当空,树上的少年忽的压住嗓音,低低笑了几声,他单手撑着树枝,径直坐下,左腿踩在树枝上,右腿则在半空中悠闲的微晃,似乎心情愉悦。
他边监视那大夫,边在想:
对于那个幻象,也不知道她是像刚才那样一剑穿喉,还是刺中胸口,砍掉头颅。
他喜欢血腥的场景,更是全身心偏向知珞,两者叠加,少年就不禁兴奋得很,血液都在躁动。
可当他表面平静着想来想去时,脑海里依旧是她占据主位,而不是什么嗜血爱好。
所以等他想象中的知珞杀完人,还可以去落石林练剑、坐在凳子上吃些糕点、在世间门各种各样的地方任性恣情。
然后再裹着被子,在床榻上蜷缩成一团,略带困倦地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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