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写完许家的事,又写王家,王向红生了个女儿,孩子还没出月子,王向红便发现吴锋和人搞破鞋。两个人大打出手,把吴锋的工作给闹没了,吴锋铁了心要和王向红离婚,但王向红赖在吴家不肯走。
吴锋没了工作,天天喝酒,跑到王家闹腾。
从杨家搬走后,大院还是一如既往地热闹。
曾婷婷说因为吴锋常来闹事,她妈妈都不让她出门玩,很想念徐瑶在的时候。
徐瑶连着看了两遍曾婷婷的信,难为曾婷婷给她写了满满六页纸,真不愧是她住过的大院啊,八卦还是一如既往地多。
同样的,郝佳玉也给徐美珍写了信,信上也说了大院里的一些事,最后说了两句食堂没了徐美珍,现在口味差了许多。
郝佳玉还给徐美珍寄了咸鱼来,大的小的都有,徐美珍看着咸鱼,和婆婆感叹,“我原以为大院的人少了那么多,他们会消停不少,没想到还是那么多事。许大宝那个孩子,是被他们家彻底教坏了,他在外婆家也不会好过的。”
“所以说啊,孩子是要好好教养的,不然养出一个品行不端的,家长也会有报应。”姚虹感叹一句,又道,“你看守春学校的那几l个二流子,不就被开除了?”
上个月底,吕南华五个因为长久以来的问题,加上打了老师被开除了。
当然了,打老师这件事,是杨守春几l个想出来的法子。他们特意和吕南华约架,但他们没去,故意透露给爱打小报告的人,最后去了四个老师,被吕南华他们偷袭了。
夜里漆黑一片,等吕南华听声音发现不对劲时,他已经踹了几l脚。
杨守春的本意是让老师们去抓吕南华他们夜不归寝和约架,没想到吕南华他们没看清楚就搞偷袭。
前段时间,吕南华他们便被请过家长,不过他们家里给几l个老师和主任送了礼,加上又有点背景,学校只是记过,让杨守春他们气了一晚上。
() 但这次有老师被打,事情闹大了,家里送再多礼也保不住他们。
徐美珍听到婆婆说的,赞同道,“还好咱家几l个孩子品行都不错,多亏妈的教养。”
“不求他们几l个大富大贵,只要他们好好做人就行。”姚虹笑着道。
她转头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见天又黑了,叹气道,“这蓉城的秋天可真不一样,竟然还会下雨。听夏啊,你去外边看看,你弟弟是不是在外边玩,喊他回家吃饭。”
杨听夏拿了伞出去,他刚拉开铁门,便看到对门的罗特隔着玻璃窗和他打招呼,他也笑着挥挥手,再去附近找弟弟。
罗特看杨听夏走后,才从玻璃窗离开,却看到他爸爸站在门口,吓得捂住心口,颤颤地喊了句“爸”。
“你和谁打招呼呢?”罗丰收沉着脸,对于儿子身边出现的人,他都非常警惕。
“是对门的听夏,我们一个班的同学。”罗特赶忙道,“爸,我平常都没有偷跑出去玩的,我是在班级里认识他们的。”
他每天都能看到其他小孩在路上玩耍,其实很羡慕,但他爸爸不让他出去,怕伤到他。
“别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人玩,是你说要读书,我才让你去学校。如果你不听话,就别去上学了。”罗丰收听外边开始下雨,从衣柜里找出外套丢给儿子,“快点穿好。”
罗特想说杨听夏不是不三不四的人,但对上爸爸的目光后,又不敢多说什么,乖乖地穿了外套。
只是外套小了一截,手伸直后和手腕差了半根手指,不过他爸爸发现不了。
屋外的雨不大,但足够淋湿人的衣裳。罗特听到外边人都在跑,又爬到凳子上往外看,见杨听夏没了伞,湿哒哒地跑了回家。
姚虹看到孙子湿着回来,皱眉问,“你伞呢?”
“不小心滑倒丢小河里了。”杨听夏的裤腿蹭了泥,小小声地说了对不起。
“一把伞要五毛钱,都能买八两肉了,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姚虹叹了口气,给孙子拿了毛巾,“行了,你快去换身干净衣服。”
杨听夏接过毛巾,跑进了房间。
徐瑶却看到二哥的眼神有些沮丧,不过她这会没有想太多,毕竟摔倒弄丢雨伞,也确实会让人不开心。
等家里做好饭时,杨望秋才从外面回来,一边进门,一边道歉,“奶奶,我刚才和德竹哥在外面玩,结果突然下雨了。后来还是沈阿姨找到我们,我才能回来,我真不是故意那么迟。”
“知道了,你真是皮猴子一个,快点去洗手准备吃饭,全家就你最爱往外跑。”姚虹转头端着饭上桌,一家人围着饭桌坐了下来。
吃过饭后,徐美珍说周末又接了办酒的,姚虹让她尽管去,“你放心去,家里有我在。”
“谢谢妈,等我挣了钱,咱们全家一起进城去买布料。”徐美珍笑着道。
孩子们一年大一年,现在家里吃的还可以,他们个子都窜得快,特别是杨守春,半年就长高四公
分,看着长大。
所以每年都要做新的衣服,虽然不能一人几l套,但一人一套还是没问题。
徐美珍和婆婆说完后,洗了脸才回房间,看到丈夫已经躺下,她坐在床沿,“你听说没有,丁营长上次去省城,好像是看不孕不育?”
“啥?”
杨立廉瞪大了眼睛,“怎么连你都知道了这事?”
“什么叫连我都知道,你这话说的,好像你早就知道了一样?”徐美珍笑着说完,才发现不对劲,追问道,“难道是真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你先回答我,你怎么知道的?”杨立廉什么人都没说,丁昌建更不可能和别人说,难道是施沐雨说的?
也不太可能。
徐美珍掀开被子上了床,“是方杰说的,他说之前看丁昌建去省城,觉得不太对劲,上周去城里采购,正好遇到省城的战友便打听了一下,结果得知丁昌建是去医院。他又找了在医院工作的熟人,才知道丁昌建是去看不孕不育。他还让我别和别人说,我想着和你说说也没关系,你肯定不会多说。”
“丁昌建得了不孕不育,我倒是没想到,毕竟他之前有过一个儿子。”徐美珍说完了,转头去看丈夫,“好了,现在轮到你说了。”
杨立廉见妻子都知道了,便什么都说了,“他一开始来找我看男科,但我哪里懂男科。我拒绝之后,他才迫不得已去省城。”
“方杰那个八卦精,我都说了让他别打听,还瞎打听。这要是传出去,丁昌建不得以为是我说的?”
“方杰也是觉得他们夫妻的话对不上,怕咱们家属院出了间谍,才会想查清楚。”徐美珍道,“这个事,他都没和办公室其他人说,应该不至于到处说。”
“他不和办公室的人说,但肯定会和陈淑兰说,然后大家一个个都是我只和你说,你别和别人说,最后整个家属院都知道!”
杨立廉不想多麻烦,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叹气了。
“你别想太多啦,话不是我们传的,不用心虚。丁昌建真要误会了,直接说清楚就好。”徐美珍拍拍丈夫的肩膀,示意他别想太多,“早点睡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不过事实证明,杨立廉说的很对。
周六这天早上,徐瑶坐在门口看奶奶拔草时,隔壁的谢奶奶笑呵呵地进来,还关上铁门。
“姚虹啊,真是报应哦,你快停下,我和你说个有意思的。”谢兰拉着姚虹坐下,“你知不知道丁世美不孕不育的事?”
“他真不孕不育啊,你怎么知道的?”姚虹好奇问。
谢兰笑着道,“是后门的江妹子告诉我的,她说是街头吕大爷和她说的。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姚虹点点头,感叹道,“那岂不是,家属院的人都知道了?”
“没有十成也有八成吧。”谢兰哼了一声,“这就是活该,我说他们结婚那么多年怎么不生孩子,原来是丁世美不行啊。之前我还看到施沐雨偷偷倒药渣,原以为是施沐雨自己喝,没想到是丁世美不行,哎呦喂,我可真是太高兴了。”
姚虹附和道,“确实啊,那他现在怎么办?能不能治好?”
“这我就不知道了。”谢兰也好奇,“我也不敢直接去问他,这种事,大家都是私底下悄悄笑话,没人会傻到直接问丁世美。”
“不过啊,你说他是用都用不了,还是其他不行?”
听到这个问题,姚虹的余光瞥到边上的小孙女,拉着谢兰进屋,“瑶瑶,你自个儿玩一会啊,奶奶和谢奶奶去拿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