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舟哥什么新住户?”席亦城问,视线划过柠檬茶又落回许暮星身上,“还特地让宋翦给你带饮料?”
“不然呢,是带给你的?”许暮星并不在意。
“我是说,他为什么大半夜的,特地,给你饮料?”席亦城用停顿着重了“大半夜”和“特地”两个词儿。
许暮星好笑:“人家一瓶饮料而已,你还不是大晚上地给我买饺子?”
“那能一样吗!”
“差不多吧。”
席亦城莫名不爽,舌尖略略扫过下唇,痞样又来了,似金毛掀眼皮有点委屈又带点狼狗的凶样:“哪儿L差不多,你再说差不多试试?”
许暮星瞥他一眼,放下刚收拾好的医药箱,拿过自己枕头,下一秒,啪,抽在席亦城没受伤的左半边脑袋上:“我看是你想试试我的枕头,不就一瓶饮料你叽叽歪歪个什么劲儿L!”
“好好,不闹,”席亦城躲了下没躲开,干脆夺过来,“我是担心你,别收陌生人的东西,不定下了什么料。”
“应该不会,看着不是那样的人。”
“年纪大不大?”
“学生。”
“什么样子?”
“你有完没完?”
许暮星抽过枕头又抽了他一下:“滚去洗手间洗洗手,然后出来吃饺子。”
席亦城一笑:“好。”
他出来时,许暮星已经拿了两个碗分装了饺子,席亦城在书桌旁坐下,抬手先拿起饮料旋开盖子,自己灌了,话道:“是我太渴,不是针对他。”
“呵呵,”咧嘴发音,标准有力。
这小心眼的样子,真不怪以前会误会他,许暮星也在他身旁落座,拿勺舀起饺子尝了一个,确实是他们常吃那家,味道一如既往的好。
又喝了口汤后他随意问道:“要是我以后谈了对象,对象给我买东西,你也这么小心眼?”
“两码事,”席亦城说,“如果是你对象买的,我绝不掺和,祝福你都来不及。”
“嗯,”许暮星扯了下嘴角,也不知道自己是笑呢还是纯粹做了这么一个动作,或者说,是想笑笑不出来,“赶紧吃吧。”
晚上席亦城要留下来。
他也不赶他了,之前气他,避着他,归根到底是心里还抱了一丝希望,希望席亦城这颗榆木脑袋回过味儿L来,发现点什么不一样。
比如他生日那天,自己为什么突然要走。
比如他让凌霜雪假装女友时,自己为什么那么生气。
又比如刚才那一刻,他能不能看到自己眼里的不一样。
然,不能。
所以他放弃了。
原来真的放弃是这样一种感觉,无所谓他在你眼前晃不晃了,因为这个人不管离你是远是近,你都知道他不属于你,如暖风拂过面颊,停留过片刻温柔,最终都要穿隙而散。
当然,能找点其他事转移下注意力更好,放下是思
想,摒除感觉不是一夕一朝就能办到的。
“抬手。”
席亦城抬起手。
“右手。”
他又抬起右边胳膊。
许暮星帮他抹了沐浴露冲洗后背,避开了伤口,接着花洒往他手里一塞:“剩下的自己来。”
“知道,”席亦城简单洗完澡,拿衣服换好出来,星儿L的房间连着浴室吵不到其他人,床位也已经留了一半给他。
他上床趴着躺下。
许暮星将床头灯调暗,准备睡觉,耳边又是一声:“星儿L?”
“你又干嘛?”他困了,先前是半途被吵醒,眼睛早开始泛酸了。
席亦城却还无困意:“睡觉前你是不是应该再做点什么?”
许暮星侧目:“做什么?揍你一顿?”
“把我从小黑屋拉出来。”
“自己弄。”他把手机丢给他,拉过被子一角盖在腰际,“晚上别再抢我被子,不然把你一脚踹下去。”
“记得轻点,下脚别那么重,”席亦城打开锁屏,从微信、通话设置和简讯里逐一调出自己,能置顶的置顶,又想到什么说,“我楼下看到他车了,他有为难你吗?”
“他”自然指的是宋显佲。
“谈不上为难我,倒是想为难你,”许暮星拿枕头垫了垫,调整了舒服的位置,“他最近想升职,想让你去和你爸提一提,明早你别让他见到。”
“嗤,”席亦城设置完,手机放在另一边床头柜,眼中玩味,“我去说,他怕不是想降职,下次你也别帮我推,我去。”
“别胡来,”许暮星淡声警告。
席亦城敛下脾气应了声,过了会儿L再想说话时,星儿L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两人醒得晚,宋翦也是,三人起床时许亚楠和宋显佲早已去了公司,桌上留的早餐也都凉了。
此时11点30分,午饭时间。
席亦城包揽了中午做饭的活儿L,把冷了的早餐收拾了一股脑塞冰箱,然后找出新鲜食材为客厅里看电视的兄弟俩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