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端到什么程度,因为于怆的一些特殊情况,于舛哪怕在于家腹背受敌,里外承受着可怕的压力,他也以一己之力将于怆带了出来。
而当于家已经成了他的囊中之物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大部分的股权给了于怆。
所有人都说他疯了,任何一个位高权重的人都是身边敌人越多,信任的人越少,哪怕是至亲,也要恨不得将所有的权势都牢牢抓在自己手里。
他却不惜如割肉一般分散自己的权力,也要让于怆站在至高的领地。
事实证明,他护得住于怆,于怆也站的稳那个位置,不是什么一戳就破的纸,而是牢不可摧的铜墙铁壁。
直到现在,于舛仍是单独和于怆住在外面,余恣明几次三番的被于怆关起来,又三番两次的跑出去,很难说这里面有没有于舛的手笔。
书里直白地写过,他一点都看不上平平无奇的余恣明,觉得对方给不了于怆想要的东西。
于舛不再和他多谈,很快就从他身上收回目光,似乎刚刚那短短的三言两语也不过是因为他比余恣明要值得高看一眼而已。
他不由得挑了下眉,弯起眼笑了笑。
“守好,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进。”
“是!”
于舛高贵的没有分给他们任何一个多余的眼神,径直走进了病房,高大健硕的保镖立即守在病房两侧,巍峨的像两堵墙。
余恣明有些怕于舛,但和面对于怆的
怕又有些不一样,目光明显复杂许多。
陆一满没有为别人守门的兴趣,既然于舛来了,他就准备离开了,可看一眼单薄的余恣明,他又停下脚步,缓下声音问,“恣明,你要在这里等吗。”
余恣明纠结地看向面前被守的密不透风的门,抿了抿略白的唇,低声道,“不用了。”
“那好,我送你一起出去吧。”
他温柔的像个谦谦君子。
这给了余恣明极大的勇气,他捏紧肩上的衣服,暖意重新填满他的身体,他看着面前耐心注视他的双眼,鼓足勇气说:“一满哥,你……你能不能暂时收留我。”
说到后面声音变小,脸悄然红了。
朋友的那间旧房子他不打算回去了,之前在那里发生的一切让他产生了阴影,他现在急需要一个值得信任的人陪伴在他身边安慰他。
他忐忑地看着陆一满,对方那双眼睛润泽的像映着月光的湖泊,却不知怎么的,同时也装进了月下的冷清,淡淡的不带几分温度。
就在他逐渐变得不安的时候,陆一满开口了。
“好啊。”
他抬起头,看到对方脸上的笑容,他顿时放下了高高提起的心。
……
陆一满住的是个很精致的独居公寓,暖色的窗帘,柔软的地毯,几盆带着生机的绿植,包括墙壁上的挂饰与阳台上的风铃都不由得让人心生暖意,卸下心防。
余恣明一进来就缓下神情,舒适的安全感包裹着他,等陆一满拿好换洗的衣服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沙发上,连鞋子都没来得及换。
看到陆一满,他连忙站起来,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很累了吧,这些衣服都是新的,吊牌还没拆,你可以暂时先用着,我帮你把休息的房间收拾出来。”
陆一满并没有责怪他,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
这让余恣明心下微酸,不由得涌起一股冲动,如果当时他愿意捅破那层窗户纸,会不会……
他接过手里的衣服,柔软的布料抚慰了他的心,抬起头的时候,冲动的话语涌到嘴边,但对上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他又咽了回去。
“一满哥,这衣服……”
“我不设计男装。”
毫不犹豫的回答打断了他的遐想。
他一顿,略有些干巴巴地抿了下唇。
“这……这样啊。”
他们同一个学校,却是两个院系,算是邻居,陆一满学的是设计,他学的是油画。
安静的空气逐渐将温暖的氛围打破,余恣明扭过头,略带几分慌忙地说:“那我先去洗漱了,谢谢一满哥。”
看到他有些匆忙的背影,静谧中,留在客厅的陆一满低头看着被脚印弄脏的米色地毯,眸中一片平静。
陆一满准备的客房是书房里的榻榻米,正经的客房很难临时收拾出来,因为他这里并不留宿,连算是“狐朋狗友”的彭多多来了也是睡沙发。
书房的榻榻米是因为他喜欢在午后的阳光下看书,有时候暖融融的阳光晒的人舒服了,他便会躺在上面浅眠一会儿。
之前的“陆一满”没有这个爱好,这个榻榻米是他来了后新装的,床垫和被单都是新的,还没有用过。
“客房暂时不能用,就委屈你先在这里住一晚了。
陆一满穿着浅色的家居服站在门口,他架着一副银边眼镜,身高体长地站在那里,平白的有一种清贵的斯文气。
余恣明回头看着他,明明是一样的脸,一样的好脾气,却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陆一满一举一动都勾的人心动不已。
连说话时上下滚动的喉结都让人移不开目光。
那样冷白的皮肤,如果嘬上一个吻痕,一定是动人心魄的好看。
思想的偏移让失神的余恣明面红耳赤地低下头,他还是个清纯的男大毕业生,很难管住自己的心。
“怎么了,一个人害怕吗。”
光影中,陆一满纤长的手指推了推眼镜,镜片上一闪而过的冷光让余恣明心口一跳,一瞬间腰酥腿软,心里小鹿乱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