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买它百八十盒算了。
“我帮你。”他亲亲她耳垂,然后跪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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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思悯的房间很大,但并不空旷,衣帽间里空了一半,带去了枫桥两个人的家里,剩下的一半,大多数是她不常穿和不要的。
房间还保留了小书房,上学时候在这边写作业。
半开放的书房,连着阳台,后来不常用了,但里头的东西都还留着。
季旸洗完先出来了,留给她独处的空间。
她这会儿显然很不自在。
只是他自己没尽兴,这会儿憋着不爽,想转移一下注意力。
阿姨没给他准备睡衣,放了浴袍,他胡乱裹在身上,走进去书房,随手翻了翻。
落地的整墙的书架上放着上学时候的书和一些文学作品。
壁柜上摆了很多机械摆件,也有很多娃娃,玻璃柜里放满了高达,落地的树枝造型的架子上挂了一些自制的毛线玩具,她其实一直是个蛮幼稚的人。
或许说,很简单且单纯。
另一面的墙上,是个照片墙,贴着很多和爷爷在一起的照片,大多是小时候的,有和哥哥的照片,和爸妈的照片,爷爷的单人照,学校的毕业照。
还有一张……跟季旸的。
两个人站在学校的银杏树下,秋天,银杏叶子黄灿灿的,两个人大约都不大情愿,各自扭过脸,季旸板着张脸,梁思悯干脆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镜头定格的时候,后脑勺对着后脑勺,各自双手插兜,目光都没看镜头。
季旸甚至都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拍的,以及谁拍的。
梁思悯擦着头发,看到他进自己书房,顿时拧眉:“偷看什么呢?”
季旸把照片摘下来,拿去她脸前晃了晃。
梁思悯夺过来,贴回去:“少自作多情,这张好看而已,是我好看,树好看,你是顺带。”
季旸挑眉“哦?”了声,“那我可真荣幸。”
梁思悯把他拽出来:“你讲不讲礼貌,下次我也去你房间里乱翻。”
季旸点头:“好啊,我还可以给你指路,我房间倒是放着很多你的照片,你上学时候给我写的小纸条,你落在我家的玩具、书,甚至几l根发绳……都收在我房间。你要是想看点私密的,我的日记在书架倒数第三层最右边,电脑里存放了几l个片子,别人发给我的,没看过,但你想看,我们可以一起看。”
梁思悯踹他一脚:“自己看
() 去吧!”
她的房间里还是很少女的,床很大,粉嫩嫩的颜色,她的睡衣还是卡通的,幼稚得很。
季旸跟回了自己家似的,掀开被子躺进去,从床头抽了一本书出来,靠在那里翻了翻。
一本霸道总裁爱上小秘书的言情小说,开篇就是激烈的床戏。
季旸:“……没想到你喜欢看这种。”
梁思悯一个没注意他就又乱动,夺过来,怒吼:“你再乱动我就把你杀了!”
季旸摊手:“还早,那不然你让我干什么,过来给我亲一会儿?但我觉得最好不要,我现在自制力不是很好。”
梁思悯扶额:“我为什么要带你回来,你比奶茶还难搞。”
奶茶是她捡来的,一整个神经病小猫咪,活泼好动,非常喜欢热闹,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想动一动,家里没人陪着它它就闹,不能出门散步遛弯也要闹,整天干点匪夷所思的事。
刚带回家的时候,她根本不知道它想干嘛,询问了很多医生,做了很多攻略,发现猫咪和人大概也一样,总有一些特例。
这是个她搞不懂的小猫咪。
现在季旸也是她搞不懂的狗东西了。
季旸沉默一会儿,然后过去把她抱上床,按在那里亲了亲脸:“真的不能跟我谈一个吗?”
梁思悯冷哼一声:“我没跟你谈,耽误你干什么了?手你也牵了,抱也抱了,亲也亲了,睡都睡了,你还想要什么?”
季旸低着头看她,难得表情严肃:“我想要你心甘情愿,想你看不到我会想我,而不是我缠着你求你看我一眼,我想有一天我跟你回来,躺在这张床上,你想的是我在分享你的世界,而不是我在侵犯你的领域,我想你爱我,像我爱你那样。”
梁思悯被梗住了,大脑有些混沌不清,一时也没回答,只是翻身想把手里的书塞回去,但书签突然飘了出来。
是张照片,被它拿来当书签用了。
不知道是路宁还是杜若枫给她的,也不知道是谁的,总之就是一张腹肌照,脖子以下,腰线以上,甚至还能看到蓝黑色的内裤边边。
梁思悯:“……”
季旸:“……”
两两相望,只剩尴尬。
季旸突然冷哼一声,躺下去,安详地闭上眼。
“算了,是我自取其辱了,我的钱你不稀罕,我的身体你也不见得多稀罕,咱俩就这么凑合过吧!梁思悯,要不你去跟你的腹肌男过吧!”
梁思悯把照片塞回去。
季旸像是有预感似的,突然睁开眼,冷笑:“呵,继续珍藏。”
梁思悯无语,抽出来扔垃圾桶。
季旸又阴阳怪气:“别啊,这么好的腹肌,扔了多可惜。”
梁思悯整个人扑到他身上,捂住他的嘴:“你没看过美女照片吗?”
季旸回答:“没有。”
梁思悯:“……”服了。
她拍他的脸,“闭嘴,一张书
签而已,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谁给我的,这上面的人我也不认识,也没看几l眼,你别一副搞得我像出轨了一样,已经扔了,再阴阳怪气我就把你脱光了拍,到时候照片洗出来夹在你书架所有书里。”
季旸抓了她的手,放在自己腹肌上,安静看着她:“看我吧!别看别人。”
梁思悯对于他这种一会儿狗一会儿装可怜的样子感到无语,把他塞进被子里:“睡觉!”
她自己也躺进去,背对他,可很快,他从后背靠过去,抱住她,把她圈进怀里:“你身上好香,床上也好香。”
梁思悯已经懒得挣扎了,胡乱“嗯”一声:“沐浴露,你刚不是用了吗?”
季旸“哦”一声:“刚只顾得上伺候你,别的什么也没印象。”
梁思悯:“你真的很欠揍你知道吗?”
季旸:“不知道,我只知道求偶期的雄性都很有表现欲,你不跟我谈,我又有什么办法。只能继续表现了。”
梁思悯被烦得不行:“行行行,谈谈谈,你说怎么谈?”
季旸愣了愣,忍不住扯起唇角,低头亲了亲她的脖子,轻声说:“嗯……这个得想想。不过我觉得你现在可以先回过身抱抱我,然后吻我,跟我说,老公我喜欢你。”
梁思悯的眉毛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过了会儿,她如他愿转过身,和他面对面。
两个人僵持了一小会儿。
季旸低了头,等待她主动的献吻。
但等来的是她的一口整齐健康且尖利的牙齿。
梁思悯趴在他锁骨上,狠狠狠狠狠狠咬了一口。
季旸微微闭上眼,额头青筋直跳,咬着后槽牙,觉得自己快要疼出幻觉了,梁思悯才松开他。
“老公,还满意吗?”她按着那块儿被咬的地方,“有人跟我说,爱是感到疼痛。”
那语气,分明在说:够爱你吗?
季旸扯了下唇角,指腹擦了下她的唇角,疼得声音都变调了:“满意,还想咬哪儿,来。”
梁思悯撇撇嘴,终于消气了,施舍一般,把脑袋窝在他怀里,搂住他的腰。
“睡觉。”
她第一次面对面抱他睡,过了很久,季旸才把手搭在她后背,把她整个揽进怀里。
像两只交颈的鸳鸯,他抬手关了灯,下巴抵着她的脑袋,说了句:“晚安,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