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之后他才看清楚,姚冬上身穿着短袖队服,袖口还有飞鱼队的烫银标志,胸口是校徽,要多正经就有多正经,下一刻就能直接代表学校参赛。可是下半身却是要多擦边就有多擦边。
这根本就不是T字泳裤了,比丁字裤还丁。“丁”字的弯钩部分只剩下不到半厘米的宽度,细细一条藏在沟子里,和没有差不多。横杆“一”这部分深深勒入腰的两侧,也快要藏进肉里,就像L码的屁股穿上了XS的布条。
脚上还是一双体育生白袜,把擦边进行到底。
“你干什么?”萧行又揉了揉鼻子。
床吱呀吱呀两声,姚冬分跨在他的膝盖上,用气声说:“你不是要看新新新片吗……看完了就要和我复合哦。”
说完朝着萧行比了个心。
“我他妈什么时候说……”萧行还没说完马上顿住,还真他妈是自己亲口说的。但谁能想到姚冬他不仅带着瘦金体版本的丁字裤来上学,晚上还学会了爬床?
“你上大学带这东西来干什么?”于是萧行立马质问。
“这个?”姚冬用修长的手指勾起腰上的带子,“这是,泳裤……”
“泳裤?”萧行本着探究的心态弹了一下,嘣一声又弹了回去。这样一摸他就熟悉了,这布料手感自己摸了十几年,不会错,是竞体泳裤剪的,所以才会这样勒。
“使用次数,过了。”姚冬解释,生怕大萧以为自己剪了一条新的,“扔了的话多多多可惜啊,剪成这样还能二次利用。”
“你没事二次利用它干什么?”萧行反问。现在已经是10月底,再也不是穿大裤衩睡大觉的温度,可是他的被子已经被姚冬给掀了。姚冬不仅掀开了他的被子还把身上的队服T恤往上卷,卷到胸肌之上说:“这不是,求复复复合呢嘛,主银,要不要玩情趣?”
萧行不知道别人家的S都有什么极乐体验,但肯定不像自己这么操心。
姚冬放缓呼吸,腹肌也规律地上上下下。大萧为什么没反应啊?好平淡哦。
“你现在从我床上下去,回去睡觉。”几秒后萧行才开口,指了指下床的床梯。
“主银的命令是必必必须服从的,但是我再待会儿。”正面不
行,姚冬就开始动背面的心思,于是缓慢地倒腾着他的大长腿开始换方向。这一刻,姚冬在心里真挚且热烈地感谢着学校领导和宿舍办的人,多亏了你们把床铺加长、加宽,不然普通单人床还真不够他折腾,托马斯回旋都旋不开。
床又开始吱呀吱呀,好在声音不大。
姚冬转过面,分腿跪坐在萧行的大腿上,这大腿肌肉真够硬,坐上去都硌得慌,怪不得跳发的爆发力那么强悍。等身体稳住之后姚冬将队服T恤继续上卷,一边脱一边往后看,最后一咬牙,直接脱掉了。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萧行偏了偏头,又揉了揉鼻子。
“是你要看新新新片的啊,你现在又不承认,还说我有毛病……这是什么新新新的play吗?耻辱责问那种?”姚冬动了动海豚屁屁,“袜袜袜子还脱不脱啊?”
“你别再脱了,老实的,别动。”萧行怕他再动就坏事儿,现在他就算只穿着袜子,自己也不会随便心软。
听到他这样说姚冬就不动了,但是这样的状况不动就会很尴尬,于是他回头问:“那你现在,复合吗?”
回应他的不是萧行说话的声音,而是他扑在后颈上的热气。大萧在他毫无知情的时候已经起来了,上身几乎贴住了他的背肌。
大萧从来不喷香水,也没有使用任何除汗剂的习惯,大部分时间都泡在水里,身上没有味道,可是每回他靠过来姚冬都觉得自己闻到了,特别熟悉。现在那气味又来,带有热度,如烟似雾往他的嘴唇、鼻腔里面钻。
而大萧的一只手慵懒随意地挑起腰上的细带,慢慢地滑动,像个质量检查员在抽查一条泳裤的使用次数。
姚冬忍不住吸了一口气,将那“无味”的气味含进嘴里,慢慢地往下咽,仿佛在吸吮什么甜蜜的奶茶。他想起自己有一年在宿舍里偷偷煮奶茶,初三吧那年,萧行跟着一起喝了一口,然后说不好喝。
当时自己可生气了,紧紧地抿着嘴唇不说话,随后萧行走过来掐住自己的脸蛋坏笑,说“以后抢你嘴里的喝”。
忽然间,姚冬像是被人猛地抱了一下,显然是大萧的大腿颠了一下。他的鼻子还停在自己脑袋后方,但一手懒懒地掐住了自己的腰。姚冬低着头,沉迷地看着侧腰的那只大手,好大啊,大萧的手真的好大,触壁的时候一定很占优势。
真是的,都到这个时候了,自己怎么还想着游泳的技巧?
姚冬又被那热气吹了一下,自己平坦且坚硬的腹肌上不断被施加压力,同时还听到了萧行的笑声。紧接着后背的手往前一推,姚冬重心不稳,双手朝前撑住了,萧行的手开始认真地研究起中国汉字,刚刚是研究“丁”字的第一笔,现在开始研究第二笔。
萧行的手背上青筋凸起,食指的指尖勾住“弯钩”的布料,像拉一把弓弦将它轻轻拉高,玩世不恭又异常专注。不愧是竞体泳裤,即便已经废了但还是拥有强弹性,一拉就拉得很高。他放纵地将它拉了起来,曾经跟随姚冬一起入水竞赛的布料因为拉扯而变了形。
姚冬紧张地不敢呼吸,眼睛一闭一睁。
萧行加重了深呼吸,看着那只眼睛一闭一睁。
等了一会儿,萧行的手指一松,嘣一声,“弯钩”直接弹回,弹得姚冬差点儿嗷嗷。但没等他嗷嗷出来,萧行后腰一耸,快速地将他翻了个面,又一把拉开床帘,下床去了。
等到萧行下床之后,他才发现江言刚好也醒了,正在喝水。
“起夜啊?”江言喝了两口水问。
“嗯。”萧行踩着拖鞋回答。
“嗓子怎么干成这样?”江言又喝了两口,“是不是不太适应?北方太干了。”
“对,空气太干燥了,我真不适应北方。”萧行点了点头,离开了宿舍。而姚冬正缩在大萧的被子里面咬背角,我的天,竞体泳裤回弹这么可怕的东西……居然把自己给崩了!好疼!谁能想到泳裤还能打人啊!
20分钟之后萧行才回来,江言已经回去睡觉了。他又看了看姚冬的床,人也已经回去了,估计正缩成金针菇呜呜。
姚冬确实在自己的被窝里呜呜,人生中头一回受到这种冲击,难以置信,谁也没告诉他这地方这么不禁打啊,受伤了也没处去说。现在他再也不敢随意问“复合吗”,以后还是老老实实练“黑化肥”吧。
早上7点半,起床哨声响起。
所有人集合吃饭,决赛日拉开序幕。学生会也没闲着,白洋一大早就到了游泳馆开始布置场地,刚走到一号更衣室门口就看到了好几个校工。
“刘工,您这么早啊?”白洋赶紧打招呼。
“有人急着报修。”刘工指了指里面正在维修的热水管。白洋往里一瞅,什么都没再问,转身去二号更衣室检查,没想到刚把门推开,就被里面的一只手拽了进去,差点拽一个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