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吧,他想着,低头够住了新买的围巾。然后再抬头,直起身子,手指忽然有些发凉,跟所有血液没冲上来似的,上半身都缺了血。再然后耳朵旁边的嗡嗡嗡也消失了,他只觉得机场的灯光变得好暗。
姚冬原本还在打招呼,正打算用手语问问唐誉哥从哪个出口出来,但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在眼前了,刚才好端端走着的白队像电影里的主角中弹,身体往后倒了下去。姚冬这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用藏语喊了一句“小心啊”,随即拉着大萧的手就想往里面冲,已经顾不上接机人群不能过检查门的规则。
好在唐誉恰好就站在白洋的身后,一把将人接在了怀里,但是人倒得太过突然,他根本抱不起来,往后退了一步咣当一下,自己也跪地上了。场面顿时混乱起来,萧行已经开始喊“有人晕倒了”,有人往那边跑,有人跟着一起叫机场的急救,唯独搂着白洋的那个人没反应过来,还在傻傻地拍白洋的脸。
但马上就有人冲了出来,面孔都是熟悉的,萧行在派出所见过,是唐誉那几l个贴身的保镖。只不过这次他们冲的比上回还猛,比唐誉受伤还要惊慌万分。
原本是好好的接机,一下子变成了病情急救,姚冬心乱如麻又帮不上忙,只能跟在救护人员身后瞎转。先是机场的医护人员来了,医院的车紧急开往最近的机场医院,各方面检查之后得出的结论更是让
他们瞠目结舌。
操劳过度(),甲流?[((),加上发高烧。
这一下,萧行的心情更是难以形容了,人离开北京的时候好端端的,回来就成这样,好在没什么大碍。紧接着就是一通匆忙的转院,唐家的车直接把人从机场医院接走,又一次回到了小冬上回修养的私家医院。
“怎么会,操劳,过度呢?”等一切尘埃落定,姚冬坐在病房外头的等候椅子上心神不定。
“是为了华建国的事情吧,白队也真是的,不要这么逞强。刚才我就觉得他像不舒服,但是还是晚了一步。”萧行一阵后怕,人到现在还没醒来。
“白队这这这是心力交瘁了,估计要养一阵,恐怕过春节都没法出院。他们田径队马上要比赛了,恐怕这回白队又得带病上场。”姚冬早就听说过白队的比赛作风,也就是膝盖做手术那段时间他休息了。
这时候,面前的病房门打开,医生和几l个保镖先出来了。紧接着就是唐誉。
“人醒了么?”萧行轻轻地问。
“还没醒,医生已经用药了,说烧退掉就好。”唐誉的脸色同样惨白。
“你们是怎么回事?不休息的么?”萧行不想指责什么,他也没有立场去纠正别人的生活,“我很感谢你们帮了我,华建国的事你们对我有恩,但是……”
“先过来说吧。”唐誉打断了他,转手带上病房门,看了看旁边的门廊。3个人一起走到这里,姚冬先是拍了拍唐誉的肩膀:“这次,辛苦你们,谢谢你们。”
“不用这么说,都是白洋想做好人,我只是顺手推舟。”唐誉的脸上还挂着汗珠,“恭喜你们这次夺冠,比赛很激烈,下一场该碰碰国家队了吧?”
姚冬点了下脑袋:“4月份。”
“加油,马上就过节了,春节之后你们也只有一个多月的准备时间。是要见国家队了吧?”唐誉又问了一回。
姚冬皱起眉头,唐誉哥这是惊吓过度了吧?说话颠三倒四来回问,怎么都不记得刚才已经问过?可见他心思根本就没放在这里。
“你呢,你怎么想的,华建国那边的事情。”唐誉又转向了萧行,像个公事公办的机器人,“你需不需要律师?”
“白队晕在里头,你和我谈这些干嘛?”萧行看不懂他的路数和状态,现在谁还有心思谈请律师。
“我肯定要问问你,既然帮你了,那必须帮人帮到底。”唐誉淡定地回复着他们的问题,“现在舆论对你非常有利,而且你刚刚夺冠,关于你父亲的死亡赔偿款你怎么想的?”
萧行无奈地摇了摇头,特别想使劲儿晃晃他。现在是谈死亡赔偿款的时机么?你这人……
“我一开始的意思是,想帮你找人要回来,应该不难。这笔钱本身就是你的,他没有资格动用。但是现在如果你想要我建议缓一缓,因为他家有个小病人,是正准备用钱的时候。”唐誉还在强调,“你想要这笔钱可以等小孩手术危险期之后,等他们……”
“我不要,我不要这笔钱。”萧行终于忍不住了,这笔钱他一开始就没想要。就算他再痛恨华建国,再耿耿于怀,可是他家到底有个需要用很多钱的孩子,自己干不出这种事情。
要是现在逼着他们还钱,那自己和最痛恨的华建国有什么区别,不都是趁人之危的小人了么?
不想再纠缠了,萧行他不想再恨这个恨那个,他选择放过这一切,也放过自己。
“你能不能正常一点啊,白队他现在到底有没有生命危险?”萧行最终还是忍不住责怪起唐誉,“你和他这几l天一直都在一起,怎么都没发现他生病了?”
唐誉不说话了,眉心痛苦地纠结起来。
萧行原本一肚子责怪的话要说,这时候也吐不出来,因为他从唐誉的眼神里分明看出了别的情绪,万一小冬生病晕在里头,自己也会这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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