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惊蝉跟着许青空去了农贸市场。
路上,她不安地试探他:“许青空,他们说你妈妈…不在了,你怎么想这件事?()”
许青空避开了这个回答,只说道:“人与人之间悲欢并不相通,他们诋毁我,我何必放在心上。?()『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
夏惊蝉用力点点头:“我和夏沉光肯定站在你这边。”
许青空:“倒也不用带上夏沉光。”
“当然不只是夏沉光。”夏惊蝉朝阶梯之上跑了几步,回头望着他,“篮球队是一个整体,就像一家人一样,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好。”
“你就好一下?”
“难道要我痛哭流涕。”
“哈哈哈,那倒也不必。”小姑娘一个劲儿L盯着他笑。
他眉眼线条锋利疏落,眼神清澈。
背后大片被夕阳晕染的火烧云,如同明信片上浓墨重彩的油画背景。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衬托着他近乎完美的脸庞。
帅得好犯规。
许青空经过她身边时,小姑娘还盯着他犯花痴。
他伸手戳了戳她的眉心:“看什么看。”
夏惊蝉笑着说:“有点把持不住。”
“把持不住你想怎样?”
“我想…”
夏惊蝉凑了过去,一点点靠近他。
许青空眼睁睁看着小姑娘逐渐放大的脸庞,夕阳迎面扑来,她耳廓上的白绒都清晰可见。
许青空看到了她五黑清澈的眸子里倒映的自己,正在逐渐放大。
夏惊蝉贴在他的耳畔,轻柔地呼吸着,“不告诉你。”
在他心脏的剧烈跳动几乎快要超出承受范围之际,小姑娘忽然抽离,转身跑开了。
许青空抬眸望去,见她一边大跨步迈上阶梯,一边回头偷看他。
她嘴角挂着莞尔的笑,微风吹拂额前刘海,小猫耳钉在夕阳下闪着光。
许青空意识到自己被调戏了。
但…他很开心。
……
黄昏时的农贸市场人头攒动。
夏惊蝉以前最喜欢跟着老爸去农贸市场买食材,因为买菜这事儿L,日常却很温馨。
只要是对的人,生活就绝不是一地鸡毛。细碎平淡的日常,也会泛着金色的光。
现在跟着许青空逛农贸市场,夏惊蝉同样觉得温暖。
“我想吃鱼。”夏惊蝉拉住他的袖子,“许青空,做鱼给我吃。”
少年扫了眼有氧水池里那几条活蹦乱跳的大头花鲢:“没这技术。”
“吃鱼吃鱼吃鱼,想吃鱼想吃鱼想吃鱼…”
小姑娘一个劲儿L在他身后碎碎念。
许青空买了其他食材,最后也只能无奈折返回来,买了一条大花鲢。
普通家常菜,许青空能搞定。但从来没有做过大菜,所以还得在网上搜索食谱,现学现做。
() 他一边看电脑,记住步骤之后回过头,准备侍弄这条大头鱼,却见夏惊蝉拿起菜刀,哐的一声,简单粗暴地将这条鱼剁成了两半截。
“……”
“把刀放下。”许青空怕她弄伤自己。
夏惊蝉却觉得好玩极了,学着电影里大反派的腔调:“许青空,以后你要是不乖乖听话,哼,它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哦。”
“怕不怕!”
“怕。”
“怕的好假。”
“对不起我的演技没让你满意。”
许青空将砧板接过来,用刀子将鱼肉切成一片一片的,夏惊蝉凑过来,看着他片鱼的手法,还挺专业的,切出来的鱼肉薄薄一片,却不间断。
“确定是第一次做鱼吗?这么厉害。”
许青空漫不经心地说,“步骤食谱里都写了。”
“所以你就是看一遍就会了!”
夏惊蝉想到自己学做饭那会儿L,别说食谱,就算是完整视频摆在她面前,让她依样画葫芦,她都不一定做得出来。
两人在厨房里鸡飞狗跳地做完这一餐,几个小菜,还有满满一大盘香辣水煮鱼,麻辣辛香。
这香味引得进店买东西的客人都忍不住赞叹了一句:“吃什么呢,好香啊。”
夏惊蝉在舀饭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盛了一碗白米饭,搁在了轮椅枕头面前。
打好了十二分的精神,陪他演戏到底。
好在许青空话不多,和“妈妈”也没什么交流,她生怕“妈妈”会忽然找她说话。
她要是充耳不闻,这不就露馅儿L了吗。
幸好,没有发生这种事。
夏惊蝉将鱼肚肉放进嘴里,细细地抿了鱼刺。
火候掌握得刚刚好,鱼肉不老不嫩,入口即化,配合着花椒和辣椒的香味,特别开胃。
“好好吃哦!”
夏惊蝉算是老牌吃货了,曾经吃遍了C城大街小巷的各色美食,但这盘水煮鱼,是她吃过最美味的一餐。
“许青空,你不当大厨可惜了。”
许青空没说什么,但他似乎在听妈妈说话,眼底带了三分笑。
夏惊蝉好奇地问:“妈妈说什么?”
“没什么。”
她更加好奇了:“到底说什么啊!你快告诉我。”
“她说,以后哪个女孩嫁给我,会很幸福。”
夏惊蝉老脸一红,心脏突突地跳了起来。
这能是“妈妈”说的吗!
……
晚上,许青空送夏惊蝉回家。
寂静的夜空点缀着几颗稀疏的星子,在城市的夜灯照耀下,变得晦暗不明。
夏惊蝉脚尖点着凹凸不平的石板阶梯,看着走在前面那个少年修瘦颀长的身影。
她越来越感觉,那个幻想中的母亲,已经全然融入了他生活之中。
他是个信念感很
强的男人,也正因为如此,但这份信念被摧毁的时候,夏惊蝉不敢想象那将是怎样的悲恸。
她只能寄希望于药物和朋友的陪伴,能让他在真相来临的那一天,重拾生活的勇气。
小区门外,她跟许青空道了别,溜达着回了别墅。
没想到平时安安静静的花园小区,今天晚上却沸反盈天、十分热闹。
许多记者拿着相机,蹲守在夏家别墅的大门前。
而别墅大门和窗帘都是紧紧封闭着,里面有灯光,却无一人进出。
记者们焦急地等在别墅楼下,咔嚓咔嚓的闪光灯没有一刻停歇。
夏惊蝉拨开人群,准备挤进别墅的铁栅门,忽然一双手从灌木林里伸过来,将她拉进林子里。
夏惊蝉惊魂未定,男孩粗糙的掌腹落在了她嘴上,止住了她的惊叫。
看到是夏沉光,她使劲儿L打了他几下:“有病啊!吓我一跳!”
他手指落在唇畔,轻轻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干嘛?”
夏沉光防备地望了望周围:“跟我来。”
他拉着她迂回绕道,去了小区僻静的后花园,找了个相对隐蔽的椅子坐下来,这才解释道:“家里现在被记者攻陷了,你暂时不要回去。”
夏惊蝉看到夏沉光还穿着篮球衫,后背湿润了一大片。
显然是刚刚打完球回来。
“什么情况啊?”
“前几天,夏安瑜去酒吧买醉,玩得挺花,弄伤了一个女孩,害那女孩眼睛被烫了,不知道会不会失明。”
夏沉光道听途说,知道的也不多,“后来他用钱摆平一切,那女孩的家人越想越气,找到了新闻记者,报道了这件事。这两天舆论发酵,越闹越大,现在爸妈公司和家里都有记者蹲守着。”
“那怎么办,我们还能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