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惊蝉惶惶不安的等待着。
许青空那句话无疑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夏惊蝉相信他,因为他答应过她的事,不会食言。
将近凌晨一点,门外传来了滴滴滴的密码锁的按键声。
夏惊蝉飞奔过去打开房门,看到那个黑发少年瘦削的身影。
有一点时间没见了,他脸庞轮廓越发显得锋利,皮肤苍白,漆黑的眸子如同化不开的浓雾。
“小九…”他轻唤她的名字,嗓音沙哑。
夏惊蝉用力抱住了他…
好害怕,真的好害怕,失去他的惶恐战胜了一切,夏惊蝉甚至说服自己愿意接受他一直病下去,只要他好好地活下去,只要他能开心…
“小九,我以后不会让你担心了。”许青空双手紧紧环住女孩瘦弱的身体,将她锢在怀里,向她保证,“你别怕,我会好好吃药,尽快恢复。”
因为,再也无法忍受没有她的世界,无法忍受长夜的思念,无法忍受白天疲倦地醒来仍旧面对无尽孤独的空房间…
许青空锢紧了她,痛苦地说:“小九,我好想你。”
“我也是。”
夏惊蝉踮脚亲吻他。
细细密密的亲吻中夹杂着苦涩的眼泪,许青空伸手轻抚她湿润的眼角,捧起她的脸蛋,加深了这一个吻。
两个人的情绪如同火焰般,纠缠在了一起。
“许青空…我想…”
他被她彻底点燃,抱着她回了卧室,一寸寸吻遍了她的全部。
在两个人都即将抵达临界点的时候,许青空将她翻了过来,按在了床单上,让她背对着自己,从柜子里取出了什么东西,用牙齿撕开。
在这个阴雨绵绵的缱绻春夜里,除了炽热的呼吸和压抑的低吟,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他的大掌覆在了她的手背上,十指紧紧地交扣,紧到指骨都泛了白。
夏惊蝉闭上眼,任由少年填充她的全部,伴随着轻微的不适应,最后逐渐被另一种美妙至极、无法言喻的感觉所替代。
相爱就是这样极致的占有…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几乎被抽空了全部的力气,宛如小猫咪一般倦倦地趴在床上。
耳边是他窸窸窣窣的动作声,将地上的几个壳子清扫了,抱着她来到柔软的飘窗垫上,换了干净的床单被套,然后将她抱回来,去洗手间将她的贴身衣物全部清洗了。
他回来时,女孩已经陷入了浅浅的睡眠,呼吸也变得均匀了。
她真的好像一只不太成熟的小动物,连睡觉的姿势都是环抱着自己,毫无安全感。
许青空坐在床边,看着她侧身背影,心里悲伤翻涌。
让她痛苦不安,他真的该死。
许青空从后面环抱住了她,小声地在她耳畔一而再地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
夏惊蝉睡眠很浅,听到少年在她耳畔的低语,渐渐苏醒了过来。
“对不起…”
他紧紧从后面抱着她,愧疚感快要将他吞噬了,“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夏惊蝉摸不着头脑,回过神,隔着浓郁的夜色和他面面相望。
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她能从他深挚的眸子里感觉到什么…
“许青空,不要再道歉了。”
“我不该对你这样,球赛也输了…”
她伸手捧起了他的脸,让他凝望着他,认认真真地说:“只要你能好起来,一切就都还有希望。”
她浅浅地吻住了他干燥的唇瓣,一开始只是细细的轻啄,直到他微微张开嘴,接纳她,两人抵死缠绵地亲热了很久、很久。
爱意在如同深渊一般的低落情绪面前,如此的不值一提,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感受到她的存在。
两个孤独的人紧紧拥抱在了一起,渴望地依偎在对方怀中。
仿佛只有这里,才是真正安全的所在。
失去她的这段时间,许青空分不清白天和黑夜。
生命中的光熄灭了。
可他还是舍不得她,为了让她回来,许青空一遍遍去回想,回想母亲死亡的点点滴滴,去构筑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细节,摧毁曾经坚信不疑的信念。
最终,他决定亲手埋葬过去。
“只要我好起来,你不会再离开了,对吗?”他一遍又一遍地追问她,如同没有安全感的小孩子。
“就算你无法好起来,我也不会再离开你了。”夏惊蝉看着他的眼睛,“许青空,我爱你,真的,我爱你。”
许青空用力拥住了她。
“许青空,你不知道我刚刚有多舒服。”她尽可能地向他提供正面的情绪价值,分散他的注意力,“你真的很棒。”
“会吗?”
“是啊,不是安慰,是真的。”夏惊蝉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手指尖轻哒哒地顺着他锋利的轮廓划下来,“我好喜欢和你做这个。”
他轻轻嗤了一下:“女孩子怎么说这种话。”
“我只对你一个人说。”
许青空被她弄得害羞了,夏惊蝉觉得他这样子好可爱。
“怎么了,不可以吗。”
他终于笑了:“可以。”
夏惊蝉转过身,牵着他的手,让他拥着自己入眠。
身体的极度的疲倦,让他没有办法再耽溺于情绪的深海中,本应失眠的这一夜,却因为她的存在变得真实而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