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手架下半部分断裂,上面也因为震动摇摇晃晃,林恩静把持不住平衡,眼看就要摔下去,落在鼠爪之下,却听见后面传来子弹破空的声音。
紧接着,是辛辣浓烈的老鼠药炸开的气味,还有鼠王一声尖锐的嘶鸣。
林恩静单手捞住飞机没断的那截架子,下半身摇晃着,眼珠往下看。
鼠王被一颗子弹击中了脑门,此刻正捂着流血的地方痛嚎。
“什么......”她惊愕地张嘴,回眸看去,正好见到单手举枪的金发青年歪头冲她一笑。
他风流英俊的眉眼,和他眼角沾着的猩红血色让他看起来就像古典电影里的杀人魔。
不过林恩静知道,他又救了她一次。
男人受伤的右手已经无力地垂下,但完好的左手却托着那支沉重的步枪,稳得不行。
鼠王的皮毛很厚硬,子弹也无法射穿它的脑袋,但探入三分已经足够让它癫狂。
它的所有毛发都炸开了,黑眼珠狠狠地瞪着后面还在笑的安德烈,里面满溢着凶狠的报复欲。
安德烈不退反进,甚至脸上的笑意更加
() 兴奋,缓缓朝这边走来:“比起找她这种胆小鬼,还是跟我玩更有意思吧?”()
鼠王听得懂人话,眼神也游弋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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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确实很犹豫,这两个人类都让它吃了憋,很火大。
但先解决哪个呢?
林恩静呼吸一滞,似乎察觉到了安德烈的疯狂意图,忍不住看向他:
“你别刺激它了......”这是想自杀么?
安德烈却没看她,而是朝着鼠王笑眯眯地举起了枪:“怎么样,不敢吗?”
鼠王在林恩静和安德烈之间来回转动脑袋,然后定格在了安德烈的方向——
作为刚进化不久的超凡生命,族群新生的王者,它本性高傲自我,这也意味着:
受不了挑衅。
如果不能把安德烈撕成碎片,让同伴分食,它脑门上的子弹不久白挨了吗?
“那么......小老鼠,”安德烈走得越来越近,苍蓝的眼瞳扫过林恩静,仿佛深海般岑寂幽深,“你敢再靠近一点我吗?”
林恩静不确定他后半句是对自己还是对鼠王说的,又或者一语双关。
她只能皱紧眉头,看着他一步步牵引着老鼠......来到了天台的边沿。
等等。
“安德烈,你想干什么?”她反应过来时,已经太迟了。
鼠王已经龇着牙扑向了安德烈。
而安德烈也从枪杆里拉出一个小型的栓环,然后敞开了双臂,身体向后一倒,坠下了天台。
鼠王刹车不及,顺着惯性和安德烈一起从天台一跃而下。
林恩静立即跳下脚手架,追过去,却只听见了一声爆炸般的巨响:
“轰——”
绚烂的火光点燃了这个漆黑的深夜。
爆炸。
嗡鸣。
震彻夜空。
林恩静追到天台边沿,却被冒起来的硝烟呛得咳嗽不止,根本看不清下面的景象。
安德烈他......他跟鼠王同归于尽了?
她忽然有些茫然:
为什么,会做到这个地步?
安德烈有这么喜欢她吗?
看他平时的表现也不像啊。
无论如何,在短暂的犹豫后,她还是决定下去看一下情况。
林恩静左顾右盼,发现那些变异的小老鼠此刻都呆滞不动,赶紧踢开它们,顺着商场的楼梯往下跑,走安全通道。
当她抵达门口时,玻璃门早已被鼠群撞开,所以她也顺利地跑到了马路中央。
爆炸后的余烬还在燃烧,林恩静加快步伐,终于赶到了安德烈刚才跳下去的位置——
好在,看到的不是爆炸后焦化的尸体,而是一个巨大的黑色能量构成的茧。
巨茧裹住了安德烈和鼠王两个生命体,能量似乎在从鼠王的身体里不断满溢出来,流进安德烈的身体里。
林恩静呼吸屏住,安静地凝望着这神奇
() 的一幕,脑海里反复思考着原因。
为什么鼠王的能量会被安德烈吸走?
难道安德烈也觉醒了跟自己一样的异能?
不,不可能,这也太巧合了。
她又凝神细细地观察了一会,终于发现了其中的奥秘:
安德烈最后是用手抓住了鼠王,防止它挣脱的。
而鼠王挣扎时,咬破了安德烈的手腕,这也导致安德烈大动脉出血,血液喷洒在了它身上,刺激了它身体里的异能。
鼠王体内的能量本来就是溢出状态的,就像一只小碗装不下整个砂锅的汤。
而安德烈的身躯却比“小碗”容纳率高出很多。
于是鼠王兜不住、分给属下们的那些黑色能量,都开始回流,最后装进了安德烈这只“大碗”里。
由于安德烈的属性跟黑色能量完美契合,所以无处安放的能量感应到安德烈的存在后,迫不及待地钻入他的身体里。
这样一来,鼠王的能量等级大幅下降,变成了和它体积相符的1级,而安德烈“抢”走了大半部分的能量,变成跟蒋廷颐他们差不多的6级。
还有部分多余的......则浮动在空气里,踟蹰不定,看上去很诱人。
林恩静抿了抿干涩的唇瓣,果断上前,把手探向了“奄奄一息”的安德烈,轻轻贴主他的肩头,制造肢体接触:
“喂,醒醒,别再睡了。”
本来已经阖眼,以为自己的生命在这场绚丽的爆炸中结束的安德烈,在感受到少女柔软的香气时,鼻翼微微一动。
接着,他的蓝眼珠缓缓睁开,在一片混沌迷蒙间看见了林恩静的脸庞。
她抱着他,鬓发散乱,眼神怜惜,手指温柔地拂过他的脸颊和脖颈的血痕,像一个母亲般呼唤着他:
“安德烈,安德烈......”
安德烈下意识觉得是幻觉,却也忍不住自嘲地笑了起来。
自己连死了也还要惦记她么?
不过确实,在引爆炸弹的刹那,他脑海里浮现的不是什么人类进化的宏图伟业,也不是什么勾心斗角的政治博弈,而是一句话——
“你还有什么是不想研究的吗?”
她当时眨着一双清澈又好奇的眼瞳,轻声问他。
安德烈忽然就很想亲一亲她漂亮的眼睛,最好亲到她呼吸不过来,再也无法保持这层平静的表象。
但他那时只能轻描淡写地回答她:
“或许有吧。”
有一样东西,的确是他从没想过,也不愿意研究的。
在他自私、理性又冰冷的逻辑里,万物应该以他为中心运转,任何人和事物都要为他的理想让路。
他的生命和时间是宝贵的,远比那些凡庸低俗的普通人宝贵。
来这个节目,也是为了监控蒋廷颐他们的行踪,防止他们比自己获得更多第一手资料。
初次遇到她时,他明明撩得漫不经心,逢场作戏,可
是从哪里开始......
轨迹就逐渐偏移了呢?
是在她在冰岛的湖泊上,被自己压在船里却依然能反撕名牌的那一刻吗?
还是她在纳米比亚的荒原上,和自己默契地执手对抗野狮的刹那呢?
抑或是她穿着斯里兰卡的纱裙,接过他递来的巧克力后轻咬着朝他微笑的瞬间呢?
安德烈知道,她那张冰冷的壳子下面,燃烧着一个自由奔放、和自己一样野心勃勃的灵魂。
这份共鸣的火热,让他总是愿意多看她一眼,两眼,乃至很多眼......
他原本的傲慢,也在无数眼的注视下,悄然融化。
爱情是他没想过研究的课题,也是最麻烦的课题,一旦沾染,就会变得莫名其妙。
在跳下楼,听着炸弹在耳边炸开的刹那,安德烈忽然就懂了。
哪怕自己不去研究,有些东西也会主动找上门。
比如他明知道她不会为他的死掉一滴泪,
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做出了抉择。
跟他以前看不起的那些虫豸一样,冲动,可怜,又愚蠢。
好在,他的人生直到最后一刻都是无愧于心的。
即使有遗憾,也不过是花火绽放后残留的余烬,漂亮又恣意。
“姜,原来在我的梦里......”他细长的桃花眼勾了起来,露出释然的笑意,“你才会关心我啊。”
林恩静摸他的手指一顿:?
男人却反手把她一带,让她倒在了自己身上,唇瓣贴着她,呵出暧昧氤氲的热气:
“那如果我想要更多,应该也没问题吧?”
林恩静本欲给他一掌,让他清醒清醒,可是手指碰到他的颊侧时,却感觉溢出来的黑色能量缓缓淌进了她身体里,饱满的充实感令人忍不住喟叹。
发现怀里的身躯带有真实的温度和触感,金发男人的睫毛颤了颤,旋即低头,把自己埋进了她细腻柔滑的肩窝处:
“连香气也是还原的......这个梦......嗯,真不错。”
林恩静好气又好笑,但看在他给她传输能量的份上,她忍住没动。
安德烈此时比起他平时神秘狡猾的模样,更像一个重度依赖症的小宝宝,不断啄吻她颈侧,力道又轻又柔,就好像怕惊碎了一场美梦。
林恩静推开他的头,他又把她的腰肢搂得更紧,姿势更粘腻,漂亮的金色睫毛在她皮肤上滑动,挠得人痒痒的。
黑色能量仿佛蚕茧一样裹住他俩,像一张无形的大床。
林恩静想起对方在天台上想尽办法帮自己逃跑的行为,到底还是没有动用武力强制挣脱。
只是她不动,不代表安德烈就会乖乖的。
男人抱着每一寸都完美符合他想象的“梦中情人”,歪了歪头,吻从她的脖颈往上蔓延,落在了她抬起的下颚和耳垂附近。
林恩静感觉这样不对,稍稍用力推开他:“打住.
.....”
没等她呵斥出声,下一秒,她感觉身下蹿出了藤蔓般的东西,将她的腿一拖,从安德烈身上拉了下来,并且用杂草隔开,
浓密的植物不断蔓延,茂密的生命气息浸润着这片沾满了血腥与焦烂味道的街道。
林恩静意识到了什么,回过头去,正好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
“湘禾——”
道路尽头,手电筒的强光射来,一个颀长的身影终于出现。
在他身后,还有一批穿着特警制服,黑发黑眼、阵容齐整的军人。
她怔了怔,随即舒了口气。
太好了,大部队终于来收尾了。
现在即使那只昏迷中的“鼠王”醒来,也不会影响局势了。
或许是这一晚的连续战斗太消耗体力,少女看到熟人后,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身体也跟着一个踉跄,滑倒在地。
但很快,她感觉自己被一双大手扶起来,跌入了一个温润清凉的怀抱里。
她仰起头,对上男人那双黑沉沉的,仿佛凝着夜露的瞳孔:“蒋廷颐......”
匆匆赶来的俊雅青年眼眸半垂,难掩自责,下意识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臂,轻声忏悔:
“湘禾,我错了......是我来得太晚了......”
他和施成被逼进商业街后,先是跟埋伏在街头巷尾的小老鼠恶战了一番,期间还救了一批商铺老板,耽搁了不少时间。
后面又遇到了自家军队,他们也在对付一只变异的巨鼠,它有袋鼠那么大,还很能跳,蒋廷颐和施成不得不参与围剿,帮忙制服了这只变异生物。
然后蒋廷颐意识到安德烈故意骗走了林恩静,赶紧回头寻找。
好在这边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他和施成才精准定位赶了过来。
林恩静没有计较蒋廷颐他们的速度,毕竟他俩一脚踏进了安德烈这帮人精心设置好的“陷阱”,不脱层皮肯定出不来。
她现在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你去看看孟星来......”
那倒霉孩子失血过多,大概率已经休克了。
蒋廷颐看着这一刻还要关心其他人的林恩静,不由自主地苦笑:
“放心,施成已经抬着他去治疗了。”
这小子命大,身上咬了好几个口子,都不是致命点,也没有伤到大动脉,还能抢救。
“那就好。”林恩静嗅着对方清淡的冷香,疲倦感一时间涌了上来,有点犯困,“抱歉,我现在很想睡一觉......”
蒋廷颐敛眉低叹:“湘禾,让我检查一下好吗?”
说实话,他从没见过林恩静这么狼狈无力的模样。
之前在斯里兰卡,她最糟糕的样子,也比现在脸庞沾血,嘴唇皴裂,皮肤惨白的模样强。
男人蹙眉,手掌怜爱地贴住她的侧脸,给她输送了一些能量,想要帮她尽快恢复元气。
可当温暖得令人骨酥魂软的生命能
量流淌进体内时,林恩静却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的身体仿佛变成了一座大熔炉,而黑色能量与新来的绿色能量不太对付,双方互相纠缠着,对抗着,把她搅得浑身上下都在发烫。
“嘶......”她忍不住咬唇,“不行,好热......”
蒋廷颐一怔,旋即把手背贴在她额头探了探:“没发烧。”
随即他又打量着她松散凌乱的长发,有几缕已经打结,还有些碎发黏在她耳侧,看起来就很闷热。
于是他伸手为她捻了一簇发丝,挽在耳后,温凉的手指在她绯红温热的颊侧摩挲:
“先忍一忍,等我带你回车上,那有空调。”
林恩静的吐息越发煎熬,怎么都调理不顺身体内两股互相矛盾的能量。
她想了想......可能是体内绿色能量太少了,黑色能量吸收得太多,没办法形成平衡,所以总有一方想“殴打”另一方。
得再吸点绿色能量才行。
于是她抬起头,盯着蒋廷颐这张俯下来的,带着忧虑的俊美脸庞,他那眉心的小小红痣,此刻看起来格外昳丽诱人......
蒋廷颐也沉浸在女孩婀娜婉转的眼波里,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四目相对,仿佛两个宇宙在这一刹那交融。
“湘禾……”蒋廷颐温润如玉的脸庞此刻越来越红,绯晕漫开,手指也在她腰侧无处安放。
林恩静踮起脚尖,扯住了他的领口,往下一扯——
“蒋廷颐,我想......你刚才给得还不够多。”
女孩莺鹂般绵柔的嗓音,还有她贴近的幽香,仿佛无形的羽毛,轻轻逗弄着她面前的男人。
蒋廷颐被扯得低下了头,与她的唇瓣相距不到几公分。
他眼底本来平静的湖面,似乎也被搅起了阵阵春潮,嗓音逐渐沙哑:
“所以,你还要什么?”
他有的,全都可以给她。
林恩静的回应,是越发逼近的脸庞,和逐渐升温的呼吸。
最后,不知是谁先越过最后一道线,他们的唇瓣完整地依偎在了一起。
温热又柔软的触感,伴随着甜蜜的甘香,让第一次接吻的男人怔忪片刻,就彻底缴械投降。
心心念念的人触手可及......
出于男性本能的悸动,蒋廷颐喉结一滚,环住了她的腰身,反手把她压进了怀里,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唇舌从试探的相触,再到生涩的探索,最后越来越烫,津液化作了甜蜜的糖浆,融化在彼此灼热的喘息里。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里缠绵的水声暂歇。
两人换气间隙,他擒住了她因为痒意颤抖的腰,微微抬起下颚,原本清冷淡渺,佛性十足的脸庞潮红一片,色气十足。
“湘禾……抱歉。”他抵着她的鼻梁,语气沙哑。
“嗯?”林恩静回应得不太专心。
她还在感受着体
内能量的变化,涌动的暖流冲刷和修复着她每一个细胞,舒服得像在做疗养。
她还发现,能量传送的效率提高了不少。
或许是因为......亲吻比拥抱更加深入?
她咬了咬唇,下一秒就被蒋廷颐用手指按着下唇,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口:
“呃......()”
“别走神。?()『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男人的眉心滑下一滴热汗,挂在鼻梁处,眼底氤氲的热气几乎要把她烫坏——
“我其实,比你想的更贪心。”
说完,他就催生了更多藤蔓,在她身后形成了一堵绿墙,然后把她放在了上面,身体跟着覆了上去。
被遮挡的视线,还有身上沉重的压力,伴随他火热的低喘袭来。
林恩静抬眸,正好撞上男人黑得仿佛午夜的眼瞳。
他似乎在轻笑,又像是爱怜,低头衔住了她的唇瓣,缓缓摩挲。
如此温柔,如此虔诚,又如此坚定。
或许从第一眼起,蒋廷颐就知道自己和她注定要发生一段故事。
她那时明明端着冷脸,言辞冷淡,可他却偏偏窥见了里面那个神秘有趣,蝴蝶般蹁跹的灵魂。
她吸引着他,却又随时都能推开他,自己明知道这点,却无法挣脱她给自己制造的牢笼。
但囚徒自困,本就是因为他心甘情愿。
现在她愿意给他回应,便是对他最好的奖赏。
苦艾酒般酸涩的情愫在他舌尖漾开,肆虐在她的口腔里,像一场无声的告白。
相较于先前的青涩,这次男人的亲吻更加细腻,就像潮水满溢,逐渐从脚跟漫上来,把彼此都淹没在深海里。
“嗯……”林恩静几乎喘不过气来,脑子都要融化成热浆。
她抓着他的肩膀,手指紧了又松,最后只能无力地颤抖着,承受这份被她挑逗起来的炽热。
狭小的巷道里,残破的废墟间,年轻的男女相拥着彼此,唇齿相依,平复着劫后余生的心跳。
谁都没有注意到——
被鼠灾笼罩了一整夜的灰蒙蒙的天空,终于迎来了第一缕曙光。
黎明,似乎也被他们吻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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