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儿久思楼人气正盛。
他们没进包厢,而是就在大厅里玩、喝酒。
景翊他们在打牌,贺明漓去吧台边找到了温缇,一起喝酒。
——是久思楼推出的新品,喝着还不错,度数也不高,很适合休闲。
温缇刚想和她碰下杯,这人直接一口饮尽了。她怔了下,失笑:“干嘛呀你,借酒消愁来了吗?”
确实是有点愁。
贺明漓也没直说,又倒了一杯,跟她慢慢喝。
温缇转了下椅子,倚着吧台同她说话,“你们这两个叛徒。说结婚就结婚,直接脱离单身狗的群体。结完婚以后更是好了,连个面都见不着了,这都多久没出来了?你自己说说。”
贺明漓低低笑,不掩明媚。吧台附近的灯光在闪耀,叫这明媚更是被添色了三分,盈盈闪烁。
“哎,结婚的感觉怎么样?”温缇问,“和以前很不一样吧?”
贺明漓抬了抬眉,那必然是的。
“虽然、虽然好像有点太八卦,但我还是想问——”
温缇凑近。
贺明漓有种不好的预感。
“嘿嘿。你们——到哪一步啦?”
温缇觉得,以他对她的那个性子,这么多天的时间,贺小漓应该已经被吃干抹净了。
贺明漓根本躲不开他们的好奇。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对他跟她现在生活的好奇简直能爆棚。
她吞吞吐吐地闪烁其词:“就就正常,还和以前一样吧。”
贺明漓偏了偏头,反正不想跟她对视。
“咦?真的假的?”
温缇瞪大了眼。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忍那么久?那可是贺小漓,在她面前他竟然能坐怀不乱这么久?
她实在难以置信,不过很快就发现了贺小漓的不对劲,她眼眸轻眯,将人掰过来,强行对视:“贺小漓——”
贺明漓一下子笑出声来,只能一边躲一边道:“哎,就就只是有、亲了两下。”
不止两下……
温缇一脸果然如此。
不过,做到这一步,傅清聿真的已经很克制了,她作证。
温缇已经看破一切。她知道傅清聿肯定是想一步步来,慢慢蚕食,一点一点将贺小漓吞食入腹。
“那你觉得,他有没有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温缇问。
她一脸等着看热闹的兴致盎然。
想也知道肯定会有变化的。就是不知道落在贺明漓眼里会是什么样的。
贺明漓犹豫了下,想起接连感受到的几次反常的情况。
她虚虚地望着前方,“他进入角色比我快。我还没能习惯。”
单身一十几年,一下子变成已婚,她可能做得还不够好。
“怎么说?”
闲来也是无事,贺明漓便同她聊着。
异常在于,明明本来好好的,但是突然就是有
点淡。
好像有问题,但是又好像没有。因为回过头来她去次卧睡的时候,他又来将她抱回去。
……唔,不对,那时候也不是毫无问题。他态度好像有点冷,即便是在接吻,都融化不掉他身上的冷意。她感觉不到他的温柔,倒是带着点凶。
她又不是木头,能感觉得出来他心情不太好。
温缇闲闲地问:“那你当时有在做什么吗?”
贺明漓想了想。当时,池牧舟给她送夜宵来了,送了一大堆,完全踩中她心意。可她邀请他一起吃了呀,是他不愿意,而且她也知道他对这些重油重辣的东西兴趣一般,所以他拒绝也在意料之中,她自然不会强求。
她喃喃了声:“我朋友……给我送夜宵了,我自己在外面一边看电影一边吃完了,不过我收拾干净了,还开窗透气了,绝对没有留下味道。”
温缇:“……”
她有几分恨铁不成钢,“谁问你这个了。”
傅清聿难道还能和她计较她打扫得干不干净、有没有留下味道的问题吗?
她随口一问:“谁给你送的呀,男的朋友女的朋友?”
贺明漓无辜地转脸,与温缇四目相对。
脑子里有根弦不紧不慢地搭上了。
噢……
池牧舟——
作为他们的共同好友,他们之间不是头一回说起池牧舟。还有一次是在婚前,他问她,如果相亲对象是池牧舟怎么样,一次是婚后,她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她记得他问如果是池牧舟和她提出结婚……
一连数次,不是相亲对象就是结婚对象的。
贺明漓一下子恍然。
她好像终于抓到那个奇奇怪怪的、在虚空中漂浮着、若隐若现却怎么都叫人抓不住的点了。
是、是她想的这样吗?
苏浣跟她说,她得将他代入为丈夫的身份,而不是朋友。
丈夫、丈夫……
她得将他当做丈夫去看待,不能再是和以前一样的好友的角色。他们之间的身份已经悄然发生了转化,现在是夫妻,不是发小,更不只是朋友。
而如果他是丈夫的话,这种时候,应该就是他吃醋的表现吧?
所以,昨晚,他……是吃醋了吗?
贺明漓不知道,但是她觉得,她好像是知道了。
她轻一眨眼,顷刻间捋顺了一切。
怪不得突然之间就变得那么淡。
可是,她不解,他怎么会吃她和池牧舟的醋呢?那是她哥们儿啊。
说着说着,贺明漓自己先心虚起来。她以前可不也是将他一口一个哥们儿地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