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漓就像她所钟爱的那些宝石一样,纯粹得不掺杂过多的杂质。
一颗玲珑剔透的心,以及不论面对何人何事都很纯粹的心境。
她会受到诸多喜爱与呵护不是没有原因。
那样多的东西,对她绝对有利的条件,他亲手捧至她面前,却还会被她拒绝,任谁知道不会叫她一声傻囡。
可他好像没有什么能给她做的,除了用这份协议给她树立起一道安全感的屏障。
傅清聿不置可否,依旧不改主意,“我知道你不缺,但这种情况也不会发生,所以给不到你手上。来,在这签个名。”
他在那份协议上点了点。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是这是一份正式的协议,不是什么随便的东西。他愿意将这份信任给到她手中,而她能给出的信任就是拒绝接收。
她没有到需要它来保障的地步,而且——贺明漓同他说:“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先抛弃你。”
爱的时候是真的爱,决绝的时候她也会比谁都决绝。余生他们也不会再见。
她会重新去过她的生活。
这才像是贺明漓。
傅清聿皱了下眉,脸色一下子冷下去,“明漓,不要作这些设想。”
那一日的假设已经足够,无需再多一分一毫。
要避谶。
——他不是一个多迷信的人,他坚定地拥护唯物主义。只在与她有关的事情上,连这样的不吉利也要避开。
傅清聿听不得她要与他这么决断的话。
只是假设也不行。
他严肃地同她说,“不要惹我心痛。”
贺明漓怔怔。原来,他也会这样害怕。
话题又绕回原点。
他点着签名处,哄她签下名字。
像个拿着棒棒糖在前面引诱小朋友跟着走的坏人。
签完以后,虽然现在并没有起什么效用,但贺明漓还是有一阵自己一秒挤进福布斯的感觉。
她扭头和他半开着玩笑:“如果到时候你真的什么都没有了,那你就回过头来找我,我可以拿着你的钱来包养你。”
只不过到时候他们的关系就不一样了,他是被她包了的,那她想做什么可就由她咯。
他伸手掐住她脸,“不会有那一天,别做梦了。”
他冷笑,她倒是挺敢想。
傅清聿手上用力,点着她,“倒是你,也没有去找什么十八岁小男生的机会了。”
他切起自己的路来眼都不眨,说断就断,同时断的也是她的路。他不会去做,她也没了找别人的机会。
律师在旁边兢兢业业地完成着自己的工作,短暂地围观了下这两位的生活,简直有趣得出奇。
“痛痛痛。”她被掐得疼,拍开了他的手。唉,这人心眼真小,她就是那么一说。
贺明漓伸手环住他的腰,仰脸看他,谄笑道:“不找不找
,我们傅总这么好,再多的小男生也比不上呀。”
傅清聿双眼轻眯。不论可信度和真诚度,这话还算是中听。
“知道就好,”他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其实使的力不重,只是她皮肤太嫩,不管是脸上还是哪里,他不是没有见识过。傅清聿低眸看着她,接着道:“确实,不是人人都能喂养得起宝石饕餮。”
他的眸光时常会给她一种很深情的错觉。
看得她些微愣神。
为什么只是寻常普通的一句话,都能被他说得这样撩人……
她的指尖蜷了蜷。
也是。就她刚才拿在手里看的那两颗宝石,一般人根本做不到像他这样眼都不眨地随手买给她。
喂养“小饕餮”是他的日常,而寻常人哪里能喂得起?
忙完以后,律师带着一应文件离开。
他有点意犹未尽,竟然还想在这边旁观会儿。
他处理多了豪门的事情,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夫妻,甜得实在是有点过分了。偏偏让人怎么都看不够。
但是要说谁更爱谁……好像也不能这么说,因为他们之间是双箭头的。
人走时,贺明漓还没意识到危险。
直到被他圈搂着带到身边,问说:“看中了弟弟什么?”
贺明漓一怔,没想到还带算账的。
“看来你惦记着年纪小的弟弟,贼心不死。”傅清聿看穿她,声调淡淡。
她想狡辩一下,“那是个假设。如果你找了二十几岁的……”
他不为所动,“我的那个是不存在的虚构,你这个是确有其事的贼心。”
贺明漓:“……”
不是,刚才是她和他算账的,现在怎么还能反过来被算?
“上次就惦记过,还没死心?”他控住她的腰往自己这边压,嗓音沉哑道,“怎么,看中年轻弟弟的腰力?”
他咬字挺重,字字清晰。
言外之意是,是不是他的腰力还满足不了她?
贺明漓脑子里警铃大作,嗡嗡震响。他在说什么?他的腰力哪里会差那些弟弟什么……
就算他不是十八岁,她也没有说,他的会差……
再说下去,他怕不是要当场抓住她来验证一番,只是一想,她的腰已经开始泛酸,连忙打断道:“没有没有,那只是我随手一说的假设。”
他不提信与不信。只是道:“贺明漓,想去找人——”
她被他抵住,他的声音都转狠,“不如等我死了。”
她心中被敲得一颤。
“弟弟能给你的,我什么给不了你?嗯?”他找到她的唇,直接探入。
他眼都未抬,将她的手放在腰间,将她按向自己。
兴许只是一个借口。
兴许也是真想证明证明,告诉她何为“真理”。
那场梦中的内容太过荒诞,他不屑于去在意。但是刚才她无意间流露的那点心思,却叫他危险
警觉。
他们除了在公司以外,在家的时间格外多。而在家有一点特别,她好像随时随地都会被他捉去,不论是亲吻还是更加亲密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他其实、并没有输于弟弟什么。
贺明漓的贝齿一点点陷进他肩胛的肉里时,还在混乱地想着。
她伸手想让他抱,有种被彻底覆罩的渴求,他低哑着声音道:“叫弟弟抱。”
她的脚趾都蜷缩起。
这个小心眼的小气鬼。
她强行挤进他怀中,去吻他下颚,吻他喉结,呼吸从他颈部的每一寸肌肤拂过。
他就势揽住她,呼吸急切得有点平息不得。
“只要你。”从前总是交白卷的差生也摸索到了一点答题的技巧,逐渐开始得心应手,与他贴得更近,哄人的甜话就在耳畔,“只要你,傅清聿。”
她一点也不想在接下来几天里都要被提醒“弟弟”。
她叫他吃饭,他会让她去叫弟弟吃。
她叫他睡觉,他会让她去和弟弟睡。
……
只是想想那一幕,贺明漓已经觉得头皮发麻。所以还是要现在就将人哄好。
“不及弟弟年轻。”他故意道。
“可是,”她咬着唇,犹犹豫豫,“大一点才有韵味。”
他提唇轻笑,止不住的笑意倾泻。
倒是很有长进。
最近出息了不少。
他的动作柔下三分。
其实本也舍不得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