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她脚踝的手用着力,她试着抽了抽,分毫动弹不得。
刚才她就在他耳边,一声一声又娇气又绵软的“老公”好似还有回音,转脸就是她气急败坏的一声全名,反差确实太明显。
可她为什么喊他全名,他心里该有数。
傅清聿轻笑了声,手腕用力,把人带过来,将她从绸缎中脱出,压抑许久,终于能覆压住人。只在她耳边道:“贺明漓这么厉害,怎么会受不住。”
她一下子恍然。原来……是那件事还不算完。
他不过是将种种回应注入在了刚才的行为之中。
她的手指伸进他的发间。欲抓住什么,却又什么都抓不住。
他的情绪反应格外浓烈,浓烈到她受不住的地步。
“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他哑声问。
不论有没有,反正他信了还有。对她的某些认知,在被推翻重塑。
今天他确实有被惊愕到。
听见了问,贺明漓现在也不太能集中注意力去思考。她嗓音温软道:“你猜呀。反正,以后你总会都知道的。”
他眸光很深地看着她,有一瞬的静默。似是想透过瞳孔,窥得她心里的所有秘密。
他的探知欲从来没有这么旺盛过,还是对一个人。
半晌,她只听见他说:
“贺明漓,你真的很厉害。”
是他低估她了。
她轻轻煽动翅膀,轻而易举的,就能卷起一片风暴。
回到卧室会比刚才在外面能做的事情更多。可她提醒他:“傅清聿、傅清聿,这里没有……”
他不以为意:“我带了。”
她哑然。
从来没觉得这么说不出话过。
他吻着她,如同细雨浸湿每一寸泥土。
贺明漓不知道这里的隔音如何,也不熟悉,不知道会否有被别人听见的可能。她紧张又忐忑,想逃开,可是可行性近乎为零,便只能小心地抑制着声音和动静。
她从来没有那么小心过。
也一直都在拒绝,一次结束拒绝一下,两次结束也拒绝一下,就是放不开。
要崩坏时,死死咬住他的手,吞下所有声响。
一种极大的隐秘感将她笼罩,又紧张又刺激。
心脏如同煮开的水,狂沸不息。
他好像有点享受其中。
可她很快就累了,两重的用力,将她的力气加倍地消耗了个干净。
困到下一秒就要昏睡过去前,还不忘叮嘱他,一定要亲自收拾干净。
——贺大小姐一点也不想让傅宅的人发现他们有做过任何坏事。
她光明伟岸的形象绝不能有一点瑕疵。
要有的话,也只能是他自己去瑕疵。
傅清聿闷笑了声,将人往怀里搂了搂,“怎么这么快就不行。”
他每日带她训练,怎么也没半点长进。一
次考核而已(),这么快就宣告战败。
她已经睡意朦胧⑼()⑼[(),随意咕哝了声。
男人却依然兴致不减。
于阒然中,听见他问怀中人:“你到底朝我走过多少步?”
乌睫轻动了动,但也只是一下,她的睡颜很恬静。
/
翌日,黎城大雪。
从清晨就开始下,下到早上时,整个世界都是银白。
贺明漓迷糊间感觉好像很亮,醒后才发现外面雪光通明。
雪忽然就下得这么大。
他身上披着件宽大的黑色睡袍,就站在窗边。
她醒了也不出声,静静看了会儿。
和着雪景看他。
他转身时才攫取到她目光,微顿,旋即朝她走了过来。
“老公。”
“嗯。”他熟悉她的习惯,坐到她旁边,张开手去抱她,“现在又肯叫老公了么。”
贺明漓抿了下唇。大早上的,别逼我咬你哦。
她埋在他肩上闭眼醒神,忽然感觉脖子上一凉。
下意识低头去看。
傅清聿道:“新年礼物。”
他怎么可能没给她准备。
甚至早在一两个月前就已经让人去寻找查询,只是伺机送出。
贺明漓微怔。新年第一天,一醒来就收到礼物,无疑是惊喜的。
都不用管是什么,就已经盖不住她心情的雀跃。
而在看清吊坠后,惊喜加码——
贺明漓倏然抬起眼去看他,声音激动又兴奋:“傅清聿!我好喜欢!”
是一颗天然的梨子形状的浅黄色宝石。
他几乎是贴着她心窝在送礼物。
她怎么会不喜欢!!
她直接从被窝里跳出来,投入他怀中,兴奋地将人搂住,“好漂亮啊老公!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我都不知道!我好喜欢好喜欢!”
她的拥抱一触即离,已经趿上鞋,迫不及待地去照镜子,想将它看得更清楚些。
他的手甚至还没来得及抚上她的背,怀中就一空。
原先的柔软和清香骤然抽走。
傅清聿轻眯了下眼,视线追着人。
照着镜子,能将被他戴好的项链看得更清楚。宝石就连天然的形状都没有经过过多打磨,浑然天成的梨子形状。
站在镜子前,她的指尖拿起它转动了下,阳光的光芒映射着,它流转着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