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烛火微摇,窗外的雪下的愈发大了,不时便铺就了一地雪白,树上银装素裹,寒风凛冽,呼啸之声在屋中听的清清楚楚。
腊月的天儿,折胶堕指一般。
与外头恰恰相反,屋中甚热。
真正之时,那男人事前答应的话却是全然没作数。
但终还是怜她娇弱,并未过于贪恋。
妧妧在他的怀中,枕在他宽阔的肩上,嗅着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气息,恍然就像做梦一样,但沾上便呼吸匀称,迷迷糊糊的入了梦。
裴绍没想到她睡的那么快,微微敛眉,起先很是不悦,废了好大的劲儿,方切断了所思,终是嗤笑了一声。
行,可以。
他恍然发现自己陷的甚深。
如若以前,他会忍着?
第二日天还没亮,那男人便醒了来,而后洗漱穿了衣服,亲了床上熟睡的她下,走了,在小厮的掩护下,从后门离开,回了宫。
继而接着第二日,第三日,乃至四日,五日六日.......
夜里,他没有一日不来。
妧妧意料之中。
这日初十,年已基本过去,事后,小姑娘依偎在他怀中,细臂搂着他的脖子。
这两日她有些心事。
那男人露着精健的上身,倚靠在床头,闭着眼睛,额上带着几滴汗珠。
妧妧想了好久,微微咬上了唇,还是开了口。
“璟承......”
“嗯?”
他语声有些慵懒,人也是如此。
妧妧道:“我想了想,你不娶我为妻,接我进宫做妃也行。”
裴绍睁开了眼,没想到她能突然说这样一句,心中还有些慌,最先想的是:他又犯了什么错?
思毕后但觉没有,有了底气,敛眉不悦道:“你在说什么胡话?”
妧妧爬了起来看向他,“没有说胡话。”
裴绍道:“你不是一直想做妻的,还说不是胡话?”
妧妧打断他道:“我其实一直在意的是你的心,你听我把话说完。”
裴绍这便要怒,但小姑娘小手伏在了他的胸膛上,好似是能降噪去火的良药。
他静下了心,但冷下了脸。
“你说。”
...
妧妧道:“我也有私心,希望你能五年内不娶妻。”
妧妧说的是发自内心的实话,也知道裴绍可能会不解。
但她为什么做了这决定?
她当然也想嫁他为妻。
她更不想跟别的女人分享他,但他是皇上,已经不是个普通的男人了。
所以她只和他要了五年。
只要五年内,他完全属于她,她就满足了。
她当然也在意正妻的名分,也很想和他结发,但.........
她的名声已然受损,实则已经担不起皇后之位了。
在这京城之中,所有的贵族世家,大臣,高官,世家小姐,公子,没有一个人不知她嫁过魏璟卿。
她也知道,自从祈福回来后,裴绍便开始准备和她的婚事。
但帝王之后,哪里是谁都能当的?
她知道朝中大臣对她为后有异议。
裴绍若执意娶她为后,会遭非议与诟病。
不仅是朝中,京城之中亦是有着这么一股风。
她已经派人查过了,官宦家的小姐,以董静姝为首.........
很多消息,都是她放出的.........
没用小姑娘多说,裴绍是何人,这般几句话之后,他就明白了。
男人拨了拨手上的扳指,而后笑了,态度又温和了起来,把小姑娘重新搂回了怀中,捏了一下她的小脸儿。
“你觉得,朕连心爱的女人都护不了?还得用那些大臣给朕选妻?朕偏要你,唯你,独你,便就要他/她们都跪在你的脚下。”
妧妧一听他说这话,眼圈蓦然红了,语声中带了几分明显的哽咽,缓缓地抱住了他,心情复杂。
“璟承......”
裴绍本不知京城传闻。
想来这事也是近两日传起来的。
但小姑娘说完之后,他便猜到了,想到了,意识到了城中有些不好的风言风语。
真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