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大和敢助的手塞进被子里,舒展着眉头回忆道:“那个从东京赶过来的警官虽然看起来很温柔,但也有其严肃和不近人情的一面呢。”
她假意抱怨,“说什么让我留在宴会外接应,但实际上根本用不着我的出场,那些公安早就已经将那里包围起来,要不是我反应快说出了我的身份,说不定现在我还被关在审讯室里等待谈话。”
诸伏高明依旧肃着一张脸,只有眼角透露出了一丝笑意,“这样不是很合理么?谁也不能保证你不是敌人,这才是一个警察应该有的谨慎态度。”
上原由衣微笑了起来,“是啊。”
她站了起来,“我先回去整理需要上交的资料,明天再过来。”她又再次叮嘱道:“要是小敢醒了就直接打电话给我,我会尽快过来的。”
诸伏高明点点头,“回程注意安全。”
窗外的月光洒下银辉,即使城市灯火通明,但在这里,他们依旧能够透过窗口看向外面,湖水同天边的月光一样泛着淡淡的光辉。
所有肮脏的东西已经沉入湖底不见任何踪影,但残留下来的后果,也不知道需要几l代人才能完美解决。
他站起身将月光关在窗外,无论如何,明天的朝阳依旧会升起。
***
安室透风尘仆仆的开车赶到一个废弃的建筑外,
() 他实在想不明白琴酒这个家伙为什么总是选择这种地方。
等他进去之后才发现,他已经算是其中最晚赶到的人了,但还没等琴酒说话,他就直接开口问道:“琴酒,你不会因为我路上堵车而怀疑我是卧底吧?”
琴酒原本就冰冷的眼神更加可怕,他意味不明地回道:“我当然不会因为有人迟到而怀疑忠诚的组织成员,但我会因为其他的原因。”
他侧头看向那个靠在承重墙上抱胸站着的黑发女人,“基尔,你来说。”
基尔和安室透对视了一眼,简单说道:“我在来这里的路上遭受到了伏击,带过来的其他组织成员不出意外全部死亡,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
安室透保持着自己的微笑,有些无趣地说道:“就这样?”他跳上集装箱,一只手搭在膝盖上,紫灰色的瞳孔中满是揶揄之色,加重语气说道:“因为我没有遭受伏击,一路顺利的来到这里,所以怀疑我的身份?”
琴酒没有说话,只是哼笑了一声,清脆的保险栓开合声在空旷的场地中显得极为明显。
安室透无奈说道:“好吧好吧。”他看向半个身子藏在黑暗之中的基尔,兴味盎然地说道:“真要说起来,基尔也有可能是卧底吧?你是怎么独自一人逃出伏击的?”他居高临下的看向她的方向。
基尔站直了身体,从暗处走了出来,“我不想回答这种无趣的猜疑。”
“琴酒,可以行动了么?”她问道:“那群公安可不会等我们互相撕咬结束后再动手。”
琴酒嗤笑了一声,“在此之前——”他突然侧过身,躲在了掩体之后。
与此同时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打中他刚才站过的地方,在暗淡的仓库中弹射出明亮的火花。
几l人各自躲在了角落之中,安室透还叹息了一声抱怨道:“所以说,是谁将伏击之人带过来了呢?”
琴酒没有理会这人特意的拱火,而基尔,自从上次逃脱回来之后他就暂时解除了对这个人的怀疑。
“你们去搜集研究所中究竟出现了什么问题,我去会会那个狙击手。”
来人的狙击手法并不差,而让波本和基尔一起行动……想必他们之中要是有人的身份出现问题,恐怕这两人并不介意帮组织处理掉。
安室透面露厌恶的回道:“我可不想和连身后有人追踪的人都发现不了的人一起行动。”
基尔在枪林弹雨中冷漠回道:“我擅长的是情报搜集。”
从侧边墙上的天窗处钻入一束月光,空无一人的地面只有子弹时不时击中集装箱铁皮时才会出现的轻响。
枪击声不知何时已经停止,而琴酒也不见了踪影。
安室透拿出手机将这里的事简短发了出去,然后走了出来,站在月光下。
“基尔,既然琴酒让我们两人合作,也许我们应该放下之前的种种,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就算已经清楚各自的身份,但他们确实无法做到完全相信彼此。
未免组织发现他们之间所存在的链接,他们从上次见面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并默契的在组织内部散播着两人关系差劲的谣言。
基尔将手枪放回后腰,“我知道一个人多但又安静的地方。”这是有关于CIA和日本公安的合作,那么再怎么谨慎也不为过。
她说出了那个地址,并认真说道:“当然,要是你觉得不行,我们可以随机从地图上挑选能够坐下来交流的地方。”
安室透失笑,“不必了,你选的地方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