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长觉刚把手伸到他衬衫下面,燕知就向后弓腰,满脸通红,“你干嘛呢,大白天的……”
“我没干嘛,给我孩子换睡衣。”牧长觉神色自如,一手护着燕知肚子,一手把他身上的衬衫褪下来,换上柔软的家居服,服帖地系好腰带。
燕知看着他真没什么别的计划,又有点失落,“你这么逗我有意思吗?”
“来,”牧长觉伸手把他抱到腿上,让他坐得比自己高,仰视着他,“我是想跟你商量个事儿,这个事儿对我特重要,我不敢草率,需要你的意见。”
他一边说,一边给燕知揉后腰,慢慢把他的毛顺下来。
燕知对能让牧长觉正经的事很重视,把情绪放下,认真问他:“什么事儿?”
“从你回来之后,我一共叫过两次你的新名字。”牧长觉拢着他,像拢着一只幼猫,“一次是你刚加我微信给我打了个语音,你说你是‘燕知’,我叫了你燕知。另一次是那天在你们学校附近的小酒吧玩‘真心话大冒险’,我把天天一个人留在那儿了。我到现在都特别后悔,我做得不对。”
上次燕知来斯大的前一天,他俩见了一面,牧长觉给他留了件外套走了。
燕知不是不记得。
只是他不爱细想这些要去追究他们哪一方有错的事情。
但是现在牧长觉提起来,燕知嘴巴里又有点苦苦的。
“怪我吗?”牧长觉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燕知犹豫了片刻,点点头,“那时候我很难受。”
“我不该那样儿,我跟我孩子置什么气?太没溜儿了,是不是?”牧长觉自己批评自己。
燕知努了一下嘴,“就是。”
“那我以后改,你原谅我吗?”牧长觉握着他的两条手腕,轻轻搓了搓。
燕知想了想,还是郑重点了点头。
“那你把我微信加回来吗?”牧长觉把燕知的手机拿过来,给他,“以后别人知道我连自己家教授的微信都没有,我多没面子啊。”
“戏多。”燕知被他逗笑了,把他好友申请通过了,“‘回时’?牧长觉。”
“也就你看不明白。”牧长觉满意地看着他把自己的备注改了。
改成“牧长觉”。
“再有就是,毕竟天天改了名字,以后我在别的地方叫你‘燕知’,你还会难受吗?”牧长觉主要就是想跟他说这件事。
燕知的名字早改了。
牧长觉在两个人之外的地方提到他,难免要用他的全名。
燕知没想到他想得这么细,心里有些发酸,“你该叫什么叫什么,名字都改了,就是用来叫的。”
他也不想再听见之前那个名字。
会那么全名全姓地叫他的人已经都不在了。
“那我现在这么叫你可以吗?”牧长觉的声音很低沉,也很温柔,“燕知。”
原本在燕知看来平平无奇的两个字,被他念得极
尽缱绻。
牧长觉换了个姿势撑住沙发,护着幼崽一样把燕知护在身下,轻轻在他嘴唇上碰了一下,“燕知。”
燕知的脸一下就烧着了,两条手臂不由自主地绕上牧长觉的肩膀。
“燕知。”牧长觉很轻柔地依次吻过他的鼻尖和眉眼。
燕知的心被他叫得痒痒的,一向上挺就把家居服的系带蹭散了。
这次牧长觉没有把他的睡衣合拢。
“燕知,燕知。”
燕知很快丢失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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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临回国前,又跟林医生通过消息。
“治疗的方案我已经完全跟康大附院的大夫沟通好了,你们就按照计划去治疗,有任何的情况都可以直接跟我联系。”林医生说完,还是不太放心,“你们确定不需要我跟过去吗?”
牧长觉看看燕知,回答林医生:“我尊重他的意见。”
燕知想林医生年纪也大了,总是跟着自己在地球两头倒也不是很现实。
而且现在有牧长觉在身边,他已经没有那么担心治疗的结果了。
“我可以先回去尝试一下,如果真的遇到问题,”燕知说:“到时候再想办法。”
“我仍然希望说明,这种新型治疗方法的效果是被认可的。但是在前几次的治疗中,还是有一小部分患者表现出了比较强的不良反应,而且不是很有规律。”林医生反复强调,“唯一能确认的是,这些副作用一定会结束,最长也不会持续超过一周。但仍然,每一位患者的反应差别很大,所以我要求了那边的医生要向我同步你所有的治疗记录。”
“别担心,林。”燕知安慰她,“如果真的需要你的帮助,我们会第一时间联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