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说,你快说啊!”俞星河十分急切,大有他不说就撒娇打滚的架势。
池恙还想睡觉,并不打算跟一个醉鬼多纠缠,面无表情道:“新年也喜欢你,明年、后年、每一年都喜欢你,这样可以了吗?”
“嘿嘿。”俞星河露出幸福的傻笑,脸颊微微泛红,眼神也有些迷离。
池恙心想这下总能睡觉了吧,闭上眼睛开始酝酿睡意,却感觉俞星河的气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呼吸打在他脸上。
池恙被迫睁眼,看到一张放大的面容近在咫尺。
“干什么?”他问。
“小池哥哥,我想亲你。”
“……”
喝醉的俞星河比平常更加直白,直白得让人有些无力招架,池恙沉默片刻:“明天再亲好吗?”
“不好。”
真麻烦。
“那快点。”他催促。
得到许可,俞星河还就真的凑上来,用嘴唇轻轻贴住他的唇瓣。
温热的气息将他覆盖。
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俞星河的呼吸比平常更热一点,但并没有什么酒味,可见这家伙酒量是真的差。
池恙以为他亲一口也就结了,却没想到,他竟赖在自己身上不走,温热的呼吸从唇边一直溜到耳畔,伴随着声带的振动。
他听到他说:“小池哥哥,你真好看。”
“小池哥哥,我真的好喜欢你。”
“小池哥哥,包饺子的时候,我说我要和你过一辈子,我爸妈真的没有任何异议哎。”
“小池哥哥,我现在想起那天的事,还觉得自己像在做梦,要不你掐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小池哥哥……”
俞星河的声音太近了,近到震得他半边脸颊都发麻,池恙感觉自己就快要在一声接一声的“小池哥哥”中迷失自我。
他第一次知道,直截了当的表白竟也是能诱人沦陷的咒语,又或者是因为那是从俞星河嘴里说出来的,才让普通的语句也被赋予魔力。
那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意识在某一瞬间变得恍惚,他听到俞星河激烈的心跳声,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那其实是自己的。
他传授给俞星河的经验终于被用在了自己身上,大概是第一次用,他还不太熟练,依然有些生涩和笨拙,但仅仅是这种程度,已经让池恙的呼吸开始乱了。
他终于意识到,原来接吻有没有感觉,全看对方是不是自己喜欢的人,如果不是,哪怕对方吻技再好,也只会让他觉得恶心,如果是,就算对方是个新手,也能让他呼吸急促,血流加快。
他似乎体验到了那天俞星河的感受。
就在他以为自己可能需要去洗手间解决一下的时候,忽然听到俞星河在耳边说:“小池哥哥,我帮你吧?”
池恙睁开眼,一脸震惊。
他难以相信这句话居然是从俞星河的嘴里说出来
的,又回想起自己之前给他看的小蝗文,好像得到了答案。
这怎么不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自作自受。
池恙没有出声,俞星河就当他默许了,手指轻轻撩开他的睡衣,指腹贴着他的皮肤擦过。
“等……唔……”
嘴唇又被堵住了。
酒壮怂人胆这句话大概是真的,池恙也没想到这家伙喝醉了居然真敢对他动手动脚,但很显然,他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
床头的台灯在室内投下一片暖光,映着两人交叠的身影,间或有难以抑制的微喘声传来。
直到夜极深了,连新年的鞭炮声也完全隐去,室内才归于寂静。
*
第二天,两人双双没起得来床。
但因为头天熬夜守岁,一家人全都起晚了,他们一觉睡到中午倒也没显得太过离谱。
俞星河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把池恙抱在怀里,他迷迷糊糊地用脸颊蹭了蹭他的后颈,视线忽然扫到他脖子上有什么东西。
定睛细看,发现居然是个牙印。
俞星河一下子瞌睡全散了,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他猛地坐起身,瞪着那个牙印神情呆滞。
牙印不深,只是有点红,但位置在颈后,肯定不是池恙自己咬的,这屋子里除了他们两个又没别人……
俞星河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了?
大脑还处在宕机状态,一时没能想得起来,而池恙已经被他搞出的动静吵醒了,打着哈欠坐起身。
睡衣正敞开着,扣子一颗没系,露出的皮肤上也有几抹淡淡的红,像是手指留下的印子。
俞星河开始慌了。
不是吧,不是吧?他不会对小池哥哥做出了“酒后乱x”这种荒唐事吧?
一时间他嗓音都有点抖,颤颤巍巍地问:“小池哥哥你……我昨晚,没对你做什么吧?”
池恙看向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没有。”
俞星河长舒一口气。
一口气还没舒完,就听池恙补上后半句:“只是互相帮助了一下而已。”
俞星河差点一头从床上栽下去。
他语调都变了:“互……互相帮助?!”
“你不会忘了吧?”池恙眼神古怪地看着他,“你别告诉我喝一杯酒也能断片。”
“不是,我现在脑子有点乱,”俞星河捂住额头,尝试回忆,“你等等,我想想。”
他有些不太相信自己会做出那种事,怀疑小池哥哥又在骗他,可等他想了一会儿,想起昨晚的全部经过时,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