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很好。”苗柠说,“壮一点有安全感,抱我都不担心我摔跤。”
裴酌哭笑不得,他想说就算自己不那么壮也能抱起苗柠,但是最终他还是说,“那我多练练。”
苗柠摇头,“那算了,你年纪也不小了。”
裴酌:“……”
短短两天,他听见苗柠说了两次他老了,年纪不小了,这让他开始焦虑,“我真的老了?”
苗柠抬眸看着裴酌。
按照现在人类普遍死亡的年龄,四十岁甚至算不上中年,所以裴酌还算年轻的,只是比起苗柠,他确实年长许多。
“我还能活很久很久,这个年纪甚至还没到中年。”裴酌也说。
苗柠眨巴了一下眼睛,他抬起腰,靠近裴酌,“嗯,爸爸,你说得对。”
裴酌脑子微微一懵,即便是裴砚,以前也只会叫他父亲,从来没有人叫他爸爸。
更何况是苗柠……
苗柠这么一叫,显得格外的色.情。
“爸爸,你怎么不说话。”苗柠的呼吸喷洒在裴酌耳侧,“不喜欢宝贝这么叫你吗?”
裴酌喉结滑动着,“柠柠,昨天做了那么久,你该休息,所以不要再勾我了。”
“爸爸。”苗柠去含裴酌的喉结,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你看,还挺年轻的。”
裴酌不再言语,把这个叫着他爸爸的beta重新抛回床上。
苗柠睁大眼,伸出手,“别……裴叔叔。”
裴酌目光晦涩不明,他欺身上来,“柠柠刚才不是叫爸爸吗?怎么不叫了?”
苗柠:“……我,我好累。”
裴酌把苗柠翻了个身,“我给你看看,还疼不疼。”
“不不不,不疼,就是累。”苗柠连忙往床角缩,“我恢复很好你知道的。”
裴酌:“……”
看似在拒绝,但是每一句都在告诉他,自己已经完全恢复了。
裴酌想,他的宝贝真会勾人。
但是裴酌还是顺从苗柠,没有和苗柠做些什么。
他揉揉苗柠说,“柠柠到时候还是可以叫我爸爸的。”
苗柠:“……”
……
没几日,裴酌的易感期就来临了。
苗柠紧张地翻看吃的够不够,他实在是有些怕裴酌的易感期。
只是他的手刚打开柜子,就被身后横过来的手紧紧握住。
裴酌微凉的声音响起,“柠柠,是想跑吗?”
“没有!”
苗柠回头,他下意识露出一抹笑,“我就是看看吃的够不够。”
“已经准备好了。”裴酌把beta抱进怀里,他深深地在beta后颈嗅了一下,似乎能闻到某种幽幽的香味。
事实上beta身上没有信息素。
屋子的门窗都被紧闭,裴酌的信息素全部都被封闭在这间屋子里,一丝也没有泄露出去。
信息素目标明确地往beta身上钻,把beta包裹,试图让信息素在beta身上停留。
苗柠想,幸好裴酌的易感期是一个季度一次,而不是一个月一次,要不然真的没人受得住。
这个时候的裴酌就像是两年前的裴酌,不安焦躁没有然后安全感,总担心苗柠离他而去。
苗柠抬起头去亲易感期的alpha,试图让alpha获得安全感。
“柠柠,我的柠柠。”裴酌声音低哑,“我的柠柠。”
苗柠睫毛颤抖着。
平时能玩的都玩,但是裴酌的易感期他还是会觉得有些害怕。
“别怕。”裴酌安抚着,“我不会伤害你的。”
好像易感期的是苗柠而不是裴酌一样。
苗柠轻轻地答应了一声。
“我的柠柠。”裴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柠柠不能离开我,我会死的。”
苗柠不是第一次听见裴酌这样说了,他心头又颤抖起来。
好像只有易感期的时候,裴酌会把平时的不安全部说出来。
苗柠一直不敢回答这句话,现在他能和裴酌在一起,可是他哪里敢保证一直跟裴酌在一起?
就算是有一点点的想法,他也……他也不敢保证自己真的能和裴酌一直在一起,他太清楚自己的本性了。
“柠柠。”裴酌低声说,“你听见了吗?”
苗柠唇一抿说,“我听见了。”
“我知道,柠柠仅仅是听见了。”裴酌嗅着beta颈间的味道。
苗柠抬眸,“所以裴叔叔……”
“在我易感期的时候,宝贝不要说一些会让我恐慌的话。”裴酌声音微哑,“好吗?”
苗柠抿了抿唇,点了点头。
裴酌的易感期和裴砚的易感期不一样,他的理智尚存,很明显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什么,不过苗柠不知道裴砚是真的失去了理智还是装的。
裴酌嗅了苗柠好一阵,直到外面滴滴沥沥的下起雨来,苗柠听见了教堂的钟声。
裴酌含住苗柠的唇,声音沙哑,“宝贝,要开始了。”
那道钟声像是一个信号,裴酌在易感期发热了。
屋子暗了下
来。
黑暗的屋子里,beta被钉在alpha的身上,像是无法抽离。
他低下头,把脑袋埋在了alpha的肩颈。
像是凶猛的野兽给自己的领地打上了标记。
古朴的煤油灯照亮了屋子一隅。
白皙的手被紧紧地扣住,把哭声也牢牢的控制着。
“裴酌。”
苗柠声音颤抖,“我饿了。”
alpha不知道beta是真的饿了还是为了逃避他,他抱着beta去寻觅食物。
双腿无力的挂在了alpha的腰间,垂落着。
苗柠羞耻极了,他说,“把灯熄了。”
“熄了灯就吃不了东西了。”裴酌看起来十分理智,“柠柠饿了,需要好好吃东西。”
他这样说着,那双眼却深邃不见底,根本没有多少理智。
苗柠没有办法,只能低声说,“你不准弄了。”
裴酌置若未闻,这是他的beta,他为什么不可以弄?
“你吃。”裴酌说,“我很乖。”
苗柠:“……”
他一想到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好几天他就忍不住眼前发黑。
他是爱玩,但是这种强度实在过于恐怖了。
还好,还好裴酌的易感期是季度的。
苗柠庆幸了一秒后又没有力气了。
裴酌喂着他吃面包,声音很轻,“等易感期过了我给你做烤鱼。”
苗柠:“……”他现在就挺像鱼的。
alpha的发热期跟野兽似的。
苗柠昏昏沉沉的想,失去理智的时候,的确像野兽一样。
还得是beta,不会被原始的天性所操控。
……
裴酌的易感期在七天后结束了。
那个时候苗柠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被裴酌抱在怀里,像是被妖精吸了精气一样。
alpha神采奕奕,而beta脸色苍白。
他又睡了一天一夜才稍微的缓过来一些,裴酌已经猎了东西回来准备做冬衣了。
“兔子,养的吗?”苗柠趴在床上问。
裴酌嗯了声,“养两只,生一窝,给你做好吃的。”
苗柠:“……”
他眼底露出些许茫然来,总有一种这句话他曾听过的错觉。
但是事实上这的确他第一次听见,也是裴酌第一次说。
“柠柠?”裴酌又叫了声。
苗柠嗯了声,他看向裴酌,“我要吃红烧的。”
“好。”裴酌微微笑了笑,“什么都可以。”
苗柠又闭上眼沉沉的睡过去了。
裴酌给兔子丢了草,这才转过身去。
而M15星球许久不曾响动的警报器却忽然响起来,这意味着有入侵者。
或许是星际海盗,或许是别的什么人,既然是警报器
那就意味着来者不善。
裴酌这个时候没准备去搭理这些入侵者,一般的入侵者也没办法穿过M15星球的防线。
他给苗柠把被子盖好,计算着给苗柠做点什么吃的比较好。
苗柠睡了一个下午醒来已经是晚上了。
M15星球的警报器早就不响了。
他坐起来,被子从他的身上滑落,露出斑驳的肩。
他叫道,“裴酌。”
alpha钻进卧室含笑道,“醒了。”
苗柠点了点头。
裴酌取了衣服给他包裹上才说,“醒了我们就去吃东西。”
苗柠确实饿了。
裴酌把人抱起来,来到餐桌旁。
苗柠嗅了嗅桌上的香味,声音很哑,“想吃。”
裴酌也没把苗柠放下去,就着抱他的姿势给苗柠喂吃的。
苗柠:“……”活像残了一样。
不过现在他的确吃饭都累,只能依靠裴酌。
吃饭吃到一半,屋子被敲响。
他们在这里这么两年,他们在这里两年了,和邻居们的关系说不上多好或者多差,大家都很愿意帮助外来者一把,但是邻居主动敲门的情况屈指可数。
苗柠说,“你放我下来,去开门。”
裴酌听话的把苗柠放到铺了垫子的椅子上这才去开门。
他打开门后alpha的信息素扑面而来,裴酌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不见。
外面的男人穿着黑色的披风,戴着兜帽,戴着一张张牙舞爪的鬼面,身上染着浓重的煞气和血腥味。
他那双眼睛像是透过裴酌看见了屋内的苗柠。
他的声音过分嘶哑,“裴将军,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