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林冠清不知道这些同人本,未免把他粉饰得太过无辜，毕竟最初嘴碎说程宝舟和仓衍有点什么的就是他，不过他确实没料到胡蝶会用这种手段。

发现时手里已经握着书,看了一遍后又看一遍，越看越心惊，满头大汗都吓出来，他险些憋不住去抓着胡蝶大吼：“你这家伙是要害死我吗！”

这种时候传出去,不管是谁做的他都得背锅，更别说本来就和他有关系。

然而胡蝶却冷冷淡淡,告诉他这样做能够最快试探出这对师徒的底线。

在胡蝶看来,正道修士大多沽名钓誉之辈，仓衍声名不显，再加上年岁不小,大概不在乎这些，但程宝舟年纪轻轻真的愿意背上和师父有暧昧的传闻吗？

她前途一片光明，深受师父器重，这些看似闹着玩儿L的传闻只要演变到了一定程度，不见世人谈论幽帝夜摩罗时也总爱提起她与师父之间的情缘？纵使程宝舟日后问鼎尊座，成为诛夷一般的人物,她年轻时的经历也会被无聊之人翻来覆去谈论，仿佛这样就能让他们距离她更近些。

不过人性罢了。

年轻人大多是在意这些的，何况这世间大多数事情，都是传多了便成真。

即便程宝舟不在意,她师父仓衍也要为她考虑，越是在意便越要为她着想。

林冠清打心底不觉得程宝舟会在意这种事，毕竟也没有人真敢在她面前议论，而仓衍……说实话,在接触的过程中，他其实看不透仓衍。

甚至分辨不出他对程宝舟到底偏向于哪种感情，不过世间感情大多复杂，谁又能纯粹坚持一种感情永远不变呢？

所以他问：“要是他俩都不在意，还准备来收拾我呢？”

“那你就认了吧，要么放低姿态去当仓衍徒孙，要么就去当个一次性消耗品。”

和胡蝶的交流大部分是不愉快的。

胡蝶在其他弟子面前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说话有趣，人又机灵，还很仗义，关键是还生了一张天真烂漫的面孔，纯洁美好。

但这些不过是伪装罢了，私下和林冠清相处时装都懒得装，连个微笑都吝啬。

林冠清心情郁闷，便忍不住翻看起手上的书，他今天又去买了几本，虽然这些书的剧情大多都是胡编乱造，但其中也藏着一些有用的信息，能让他熟悉和揣摩这对师徒的行事作风。

“好看吗？”

他无语回首，心情沉重。

果然看见了程宝舟笑眯眯的脸，她还好奇道：“我还以为你会回我一句‘好看’，你看书不专心呀，小林师弟。”

小林师弟要哭了，话都说不出，只觉得嘴中全是苦意，最坏的结果还是出现了。

然而程宝舟并没有上来就把黑锅扣在他头上，反而关切问：“你考虑了这么多天也没个准信，险些都让我把你搞忘了，有结果了吗？”

他一咬牙，下定决心：“师姐，我考虑好了，正准备和你说呢。”

“我仔细想了很

久，觉得当你的徒弟更有前途，日后我定会好好孝敬仓衍尊上他老人家，更会细心伺候您，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然后往北是吧？臭小子。

程宝舟便道：“虽然我不赞成你的选择，但掌门嘱咐，我定会多多照顾你，不过你可能误解了什么，我宝舟可不是什么东西都收来当徒弟，就算你想孝敬我，也得看有没有这个资格。”

林冠清已经调整好心态，此时点头哈腰露出谄媚姿态，为她搬来椅子，又为她泡茶，将之前对仓衍的殷勤转移到她身上。

“我自然是清楚的，我既然因为看好师姐的前途想要拜您为师，当然不会轻视您，请问想获得这个资格师弟该朝哪方面努力呀？”

程宝舟坐是坐了，却是直接伸手将他泡的茶拨开，自个儿L掏出了一罐用翠玉竹节装着的果汁来喝。

不管是这精致讨巧的包装，还是开盖后清香弥漫的果汁，就连里面的淡色果粒都被做成了赏心悦目的模样，顿时将旁边的灵茶比成了渣渣。

林冠清脸皮厚，若无其事将灵茶挪开，寻思自个儿L应当也没什么东西能让她看上，干脆直接说：“还请师姐见谅，我这儿L也没什么值得瞧瞧的东西，您若是有什么想喝想吃的，我给您买回来。”

“态度倒是不错，不过师姐我更喜欢能体现自己心意的东西，我手上这个，就是家里人特地给我做的。”

仓衍已经闲成这样了吗？他宁愿给程宝舟榨果汁切果丁也不愿意每天分出一炷香的时间指导自己？林冠清表情不变，谦卑道：“师姐说得是，不过师弟我笨头笨脑，从未接触过食修道统，除了剑道外只略懂一些炼丹法门，给您做个丹童打下手无碍，就怕做出灵食害您吃坏肚子。”

“诶，小子别谦虚，你师姐我也是会炼丹的，这炼丹说到底和做饭也有共通之处，我过去还不是从未接触过食道，后面跟着师父学了两招，吃过的人都说好呢！”

“……您说得对，还望您能指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