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不听劝,那等真的出事了,就有他好看。
那些刀口舔血的江湖人,满口江湖道义,眼里根本没有律法,想要让他们乖乖听一个毛头小子的话,简直痴人说梦!
有他后悔的时候!云伯钊心想。
然而,云伯钊等啊等,一连几日,京城都没有发生什么骚乱,连江湖冲突打架斗殴的事情都没发生一件,治安甚至比大量江湖人涌入京城之前更好,小偷小摸的都少了很多。
又过了几日,云伯钊没等到云庭翻车,倒是等到了不少同僚到他面前夸云庭有本事,有手腕,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朝堂和江湖的势力平衡的这么好,毕竟往年朝廷也没少出兵招安某些地方上过于激进的江湖门派,不仅收效甚微,有时还会损失惨重。
那些同僚还夸云伯钊教子有方,问他是怎么把儿子教育得这么出色的。
每被问一回育儿经验,云侯爷就想吐一回血,只能尬笑着说几句打压云庭的话,可同僚们偏不信,还觉得他是过于谦逊,然后又是一阵花朵般的夸。
云伯钊麻木了,可他暂时对云庭确实没办法,只能回家折腾他的另外两个儿子,希望他们有
朝一日能飞龙在天,把云庭彻底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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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王府的演武场中,此时正进行一场酣战。
西大营校尉晁明轩正与赤阳派的少当家施京仪切磋武艺,周围好些人观战,不时发出助兴般的叫声。
高岄和师岚趴在小楼西窗前看得津津有味,柳星白和奚水生坐在屋顶上,原本云庭也跟他们坐在一处,却被人唤走,拱到演武场最前面,有人问他:
“云世子,你说这把晁校尉赢还是施少侠赢?”
云庭扇着扇子看了一眼,回道:“若我不指点晁校尉,施少侠赢;若我指点了,定然就是晁校尉赢。”
正在场中切磋的两人都听见了云庭的话,开始都没在意继续打斗,果然三招之后,施京仪一个旋身飞掌把晁明轩给打得连退五步。
这时那问云庭之人惊讶的说:
“哟,还真输了。”
接着把云庭刚才的话说与围观的人听,围观之人纷纷起哄:
“那请云世子指点指点晁校尉,看他能不能赢了施少侠?”
云庭但笑不语,看向也同样一脸好奇的施京仪,而后摆手说道:“哎,还是别了,施少侠确实比晁校尉技高一筹。”
晁校尉爽朗认输,说道:“这我承认!我老晁在军中已经好几年没遇见对手了。施少侠好武艺!”
施京仪拱手:“晁校尉承让!云世子,你可别光说不练,我不怕输的,你尽管指点晁校尉,我正好还没过瘾呢。”
云庭环顾一圈,见围观群众的兴致颇高,于是扇子一合,说道:
“好,既然施少侠这么说了,那我恭敬不如从命,晁校尉请附耳过来。”
晁校尉觉得新鲜,他自己的实力自己知道,那施少侠出身武林世家,武艺确实不俗,他甘拜下风,这云世子就算有什么神奇功法,但怎么可能让他在顷刻间就突飞猛进呢。
所以,虽然凑过去听了,但晁校尉一开始并没怎么放在心上,只当陪这些年轻人玩玩。
可他听了两句后,就觉得有点意思,连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云世子在他耳旁说完之后,用扇子一拍他肩膀,把他重新推回了演武场。
“去吧。按我说的打就成。”云庭又将扇子打开,边扇边说,那笃定能赢的样子让施京仪很是好奇,于是对晁校尉说道:
“竟有这般神奇功法?我怎么有点不敢相信呢。晁校尉请。”
晁校尉点头拱手,两人再次交手。
小楼里的高岄问师岚:
“教几句话就能让人赢?有这种功法吗?”
师岚说:
“要真有的话,那还需要日以继夜的勤学苦练吗?吹牛的吧?”
高岄也这么觉得,至少在她所知道的武功里,就没有让人一瞬间变强的。
可谁知她们话音落下没多久,就见施京仪忽然乱了步法,被晁校尉寻到了破绽,迎面抓住了施京仪挥来的掌风,借力打力,抓着施京仪的手把他整个人都甩了出去。
高岄和师岚不禁对望,两两傻眼,居然真的可以!
施京仪这回也足足退了五六步才止住,被打退后仍觉得不可思议,但他没有恼怒,而是惊喜连连的跑到云庭面前发问:
“云世子,你教了他什么?我刚才怎么觉得我的赤阳掌打不出来?”
晁校尉也看着自己的手,没想到他只是按照云世子教的方位走了那么一趟,居然就把施少侠的赤阳掌给制住了。
云庭笑道:
“就是洞悉了你的掌风,先发制人堵你的路,让你的掌风来不及打出来。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功法,就是取了个巧而已。”
围观之人纷纷咋舌:“那也很厉害,云世子竟能事先洞悉施少侠的掌风,难道你对赤阳派的功法了如指掌吗?”
“了如指掌不敢当,不过略有涉猎,不仅仅是赤阳派,在座诸位的绝学我基本都能说出几句?”云庭心情看起来相当不错。
周围发出一声声惊叹,起哄的声音甚嚣尘上。
就在这时,有两个小厮模样的人找上了云庭,将他请到一旁说话。
他们是平阳侯府的人,是平阳侯派来请云庭过府一叙,据说是因为平阳侯府的女眷收到一封来自江湖淫、贼的采花威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