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伯钊疯狂花重金在江湖中买关于无想山的消息,他想着无想山突然解散,肯定有不少人没了去向,若他此时出面拉拢的话,那这股力量不就能为他所用了?
一番操作之后,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让他知道了无想山主和他夫人被仇家逼上崖顶的事,他带人前往试探,果然让他在山崖下的一处草丛里发现了个孩子,那孩子满身的血,一张小脸生得十分俊秀,云伯钊问他是谁是,那孩子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他从孩子口中得知,他是无想山主宋天阙之子,他和父母一起被仇家追杀,他父母不敌仇家,被逼着跳下了山崖,如今就剩他孤身一人。
云伯钊听了他的叙述,只觉一股泼天气运迎面而来。
他若是控制了无想山主的儿子,那将来岂非就能用这个孩子号令无想山旧部了?
挟天子令诸侯不就是这个道理。
云伯钊当即决定把孩子带走,但无想山刚刚解散,各路仇家还在蹦跶,他并非江湖中人,而此时也并不是控制无想山旧部的最佳时机,他决定把这孩子养在身边一段时间,等时机成熟了再用他的身份振臂一呼,不怕那些念旧情的无想山旧部不来投靠。
算盘打好了,云伯钊心里总算有了底气,而京城那边也传来了他梦寐以求的消息。
老侯爷死了!
云伯钊当即决定回京城,老子死了儿子回来奔丧,理由相当合理。
只要他出现在老侯爷的灵堂之
上,满城勋贵都认识他是长信侯世子,到时只要云家拿不出他非亲子的证据,袭爵还是有望的。
但他离京时是一家三口,如今长子已死,只剩一个终日浑浑噩噩的妻子孙氏,若这么回京难免会落口舌,就在这时,他想起那个与长子年纪相仿的孩子。
反正他是要把那孩子留在身边的,藏着掖着容易暴|露,不如就给他改头换面,换个身份,让他以自己长子云庭的身份一同回京。
既能控制那孩子,又能解自己的燃眉之急,一举两得。
宋雁行就这样做了云庭。
云伯钊带着妻儿回京奔丧,老侯爷是暴毙而亡的,没留下只言片语,云伯钊惊喜的发现,满京城包括他的母亲陈氏,居然都不知道他身世有问题,看来是老侯爷为了避免家丑外扬,这件事谁也没说,倒是让云伯钊得了方便。
倒是云三老爷对他很是抵触,在陈氏面前直言宁愿从云氏宗族中选个堪用之人来袭爵,也不可让云伯钊袭爵,他并非无的放矢,而是手中有一封老侯爷未来得及上书朝廷废世子的奏折。
陈氏对云三老爷的话颇为相信,又有老侯爷的奏折为证,就在她快要答应的时候,她看见了云伯钊带回的孩子云庭。
看见那孩子的第一眼,陈氏就觉得他十分亲近,只因那孩子竟生得与老侯爷十分相似。
云三老爷不答应云伯钊袭爵的原因就是他觉得云伯钊身世可疑,十有八|九不是老侯爷之子,但没有证据,陈氏对此一无所知,本就半信半疑,可看到云庭之后,陈氏的丝丝怀疑竟彻底消失了。
毕竟如果云伯钊不是老侯爷的孩子,那他所生长子云庭又为何与老侯爷那般相似呢。
凭着对云庭那孩子的喜爱与认同,陈氏力排众议,同意云伯钊袭爵,但有个先决条件,就是云伯钊袭爵后第一件事,就是为其子云庭请封世子。
云伯钊对云庭的身世心知肚明,自然不愿让他占了自己孩儿世子的身份,可陈氏态度极其坚决,就连他保证缓两年一定请封都不同意,直言若云庭不是世子,那他便继续回西南,袭爵之事此生莫要再想。
在陈氏的逼迫之下,云伯钊只得同意了这个要求,先保住自己的爵位再说,反正老太婆总有死的那天,云庭既然是他名义上的儿子,那世子的封与废将来还不是他说了算。
一个何有辛的名字让云伯钊的回忆止不住的涌现,他知道陈氏此时定然已经知晓他的身世,但那又如何呢?
若是十年前他可能会怕,现在他都已经当了这么多年长信侯,满朝文武与他交好的不在少数,手里有钱有兵,云家今后还得靠他撑着门面,老太婆若敢动他,定会重伤云氏根基。
他赌这老太婆是不愿将云氏陷入尴尬境地的,这么想着云伯钊心头总算安定了些,昂首与云老夫人对峙:
“母亲此时怎的提起他,他是侯府管家,我是侯府世子,他对我好,拿命护我不是一个下人应该做的事吗?怎的听母亲说来,我像是欠了他天大的人情般?儿子不懂。”
云老夫人今日总算见识到何为狼心狗肺,真真不愿相信她居然认这样的一个人做儿子这么多年,亏她先前还对他存有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