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鲛的想法很简单。
请秦默吃饭, 以醉酒的借口接近他,然后无意间解开他的衬衫,露出小木牌, 再无情地扒下他的马甲。
现在,自己已经顺利地割断男人的领带, 只差最后一步,就成功了。
然而, 这酒的后劲实在大, 他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视线开始模糊,利甲顶着男人的脖子,万一手抖,可能会给男人造成伤害。
蓝鲛下意识地收起利甲。
“秦哥……你热不热?我帮你……”他有些口齿不清, 手指移到秦默的衬衫衣领上, 厚着脸皮想解扣子, 秦默的识别器突然响了起来。
系统自带的电话铃声在包厢里显得异常刺耳。
“我接个电话。”秦默动作温柔地把蓝鲛从怀里推开,起身站到窗前, 接通电话, 开启耳机模式。
对方不知说了什么,秦默冷淡地“嗯”了一声。
蓝鲛瞪着男人的背影,气鼓了腮帮子。
差一点点, 差一点点他就能扒下男人的马甲了!
这通电话来得真不是时候。
蓝鲛端起面前的杯子, 一口饮尽。
嗯?
辣!
一时不察, 竟把特地剩下的半杯酒都喝掉了。这下糟糕了!他不敢保证一会儿脑子能不能保持清醒。
那边, 秦默仍在打电话, 似乎是公司部门向他汇报工作。
蓝鲛双手搭在餐桌上, 托着下巴, 无聊地等待着,眼睛半眯,把男人宽厚的背影和脑海中墨斯的背影进行对比,果然一模一样,穿了西装和军装的腰背都挺直,完美的倒三角身材,充满了力量。
男人的话不多,三言两语,指出下属的不足之处,他的声线和墨斯的不同,像大提琴音般醇厚低沉,有催眠的作用。
蓝鲛酒力上来犯迷糊,脑袋一点一点,昏昏欲睡。
等秦默打完电话,一转身,只见小鲛人已经趴在餐桌上毫无防备地睡着了。
秦默捏了捏眉心,把被割断的领带抽出,叠了几下塞进空间戒指里。慢慢地来到桌边,低头打量蓝鲛。
“蓝蓝?”他轻唤。
蓝鲛抿着唇,耳鳍晃了两下,继续睡。
秦默瞥了眼一滴酒不剩的高脚杯,无奈地摇头。
西莫悄悄地发问:“主人,怎么办?”
秦默没有作声,他坐在蓝鲛身边,轻轻地推了一下。“蓝蓝,醒醒。”
蓝鲛倏地一震,翘起脑袋,左右张望,看到身边有团模糊的影子,皱了皱鼻子,闻到熟悉的味道,猛地扑进对方怀里,紧紧搂住,小巧的鼻子蹭着对方,撒娇般地嘟嚷:“墨斯……回家……”
秦默:……
西莫兴灾乐祸。
陛下这是应呢,还是不应呢?
蓝鲛得不到回应,变本加厉,尾巴熟练地勾.住男人的腿,继续催促:“回家……睡……”
秦默抚了抚他发丝,低声问:“蓝蓝,知道我是谁吗?”
蓝鲛理所当然地回答:“墨斯。”
秦默蹙起眉头:“你仔细看看,再回答。”
大掌捧住蓝鲛的脸,两人面对面。
蓝鲛掀起刷子般的睫毛,兽瞳收缩,审视男人,好一会儿,他似乎清醒了几分,迟疑地问:“秦……秦哥?”
秦默微笑。“是我。”
蓝鲛眨眨眼睛,一脸无辜,发现自己不仅赖在人家怀里,连尾巴都勾上了,面红耳赤,手忙脚乱地离开。
“对……对不起……我喝酒喝迷糊了。”
他想挪回自己的椅子上,太着急了,尾鳍扫到椅脚,椅子迅速被扫飞,屁股即将坐空。
“小心!...
”秦默手疾眼快搂回他,防止他摔倒。
蓝鲛回神时,人已经坐在了秦默的腿上,他想说话,忽地打了个酒嗝,尴尬得尾巴都僵硬了。
秦默毫不在意,摸摸他的额头,体贴地问:“头晕吗?”
蓝鲛咬着唇,想否认,对上男人关怀的眼神,本能地应了一声,漂亮的脸上露出委屈的表情。
酒精作崇,他大胆地搂住男人,可怜兮兮地请求:“秦……秦哥,可以送我……回家吗?”
任何男人都无法拒绝一条软萌的小鲛人。
秦默摸摸他的发丝,应道:“好。”
他解下西装披在蓝鲛身上,稍稍盖住他的脸,然后轻松地打横抱起他,幸亏他个子高,鲛人的长尾巴没有拖在地上。
等他出了包厢,守在门口的服务员一脸惊讶。
蓝鲛揪着秦默的衬衫,忽然想起什么,唤道:“我……我还没结账……”
他请客,自然由他结账,即使醉了,这事不能忘。
秦默只能带他去结账。
用自己的识别器结了这顿饭钱,蓝鲛放松了,靠在秦默的肩膀上,安心地闭起眼睛。
秦默抱着他离开半渔村,送他们到门口的服务员满脸困惑,总觉得见到了不得了的事。
上了悬浮车,蓝鲛主动躺沙发上,抱住胖胖的海豚,尾巴乱放,霸道地伸展,把秦默挤到了角落。
秦默也不计较,帮他摆好姿势,让他躺得更舒服一些。
蓝鲛借着海豚玩偶的遮挡,偷偷地掐自己的手背,迫使自己保持清醒,不能被酒精完全控制了意识。
大总裁的悬浮车在星际屈指可数,速度超群,一个小时的车程,只用了半个小时,很快回到南德市,到达琦翔御都社区。
多次拜访过社区,车牌早在门卫那登记了,秦默打个招呼,轻松入内。
到了蓝鲛的别墅大门前,秦默拍拍快睡着的小鲛人。
“蓝蓝,到家了。”
蓝鲛打着呵欠,揉了揉眼睛,困盹地从沙发上爬起来。
“谢……谢谢秦哥……你要不要进屋坐坐?”他发出邀请。
“好。”秦默一脸不放心,扶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下车,再度公主抱起他。
一回生,二回熟。
蓝鲛自然地靠男人怀里,用指纹开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