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鞭炮声震耳欲聋,春晚小品的声音都被彻底掩盖,叶以蘅从楼上下来,走到拐角,视线停顿了一秒。
客厅的沙发上,叶泽通和陆嘉望正在玩游戏,大概是正到激烈的时候,叶泽通激动得凑过去看陆嘉望的手机屏幕,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连眉毛也没闲着,言辞中极尽吹嘘之词。
“哇,姐夫,你这操作太6了!()”
姐夫,你这号能不能借我玩一下,好多典藏皮肤!?()_[(()”
叶泽通靠得那么近,比刚才她和陆嘉望贴得还要近,任谁都看不出来他们才认识了一个小时。
就在一个小时前,叶泽通在家里闲得无聊过来找她,一开始陆嘉望还颇有敌意,冷着个脸,直到她开口解释这是她堂弟,他才放下戒备。
转眼他就给叶泽通准备了新年红包,也不知道红包里有多少钱,反正叶泽通一口一个姐夫已经喊上了,陆嘉望开心得晕头转向的,在一声声“姐夫”里嘴角不断上扬。
游戏结束,叶泽通发出邀请:“姐夫,你有空可以来学校找我玩的,我学校就在T市,你来我请你吃东西。”
T市?
陆嘉望不知想到什么,嘴角笑容变淡了。
再一开口,问的是:“你是在科大?”
“你怎么知道?!”叶泽通诧异。
陆嘉望放下手机,淡淡地说:“我见过你的同学。”
他想起去年出现在叶以蘅出租屋里的男大学生,那人下楼时学生证掉在地上,他路过看了眼,直至今日,他还记得那人学生证上的名字。
“是吗?什么时候?”叶泽通懵了。
“去年5月6号。”
“5月6号?”
这么精确的数字。
叶泽通挠了挠头,认真地回想,终于记了起来,那是他和乔宏睿来清城参加数学竞赛那次,他还带乔宏睿去堂姐家里蹭了一顿饭。
不过,姐夫又是怎么知道的?
片刻后,叶泽通倒吸了一口气,好像明白了什么。
姐夫该不会是误会了吧。
正想解释,结果他爸在门口喊他回家放鞭炮,他走之前,连忙和陆嘉望说:“姐夫,有误会!明天打球,我给你解释!”
太丢人了。
叶以蘅没眼看,踢了他一脚:“快回去吧,叔叔喊得喉咙都破了。”
陆嘉望在一旁笑。
叶泽通不情不愿地走了,叶以蘅走到沙发勾着陆嘉望的脖子,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提议:“我们也去放鞭炮吧,快到零点了。”
往年都是叶雄健干这个活,今年他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走到门口,叶以蘅拿手机录视频,一边指挥:“要卡点放哦,你听我倒数完再点。”
陆嘉望宠溺地点头,应了声:“好。”
鞭炮在门前的空地摊开,陆嘉望半蹲在地上,抬头看向她,眼睛明亮像住了星星。
叶以
() 蘅一时有些看呆了,直到邻居电视机里传来春晚主持人倒数的声音,她才回过神。
担心耳朵要被震聋,她又跑远了些,这下,她和陆嘉望隔着半条巷子,她朝陆嘉望喊了声:“你准备好了吗?”
“嗯!”
她拉长了尾声:“四、三、二、一!”
倒计时结束,打火机点燃了引线,陆嘉望退到另一边,嘈杂的鞭炮声随后响起,隔着半个巷子的距离,隔着喧嚣的夜晚,如同电影里的画面,陆嘉望朝她看了过来。
手机还在录制,她看到镜头里的陆嘉望笑得眼睛半眯,指了下耳朵,用口型对她说了三个字。
她知道他在喊她捂耳朵。
周遭喧闹,她的心脏被某种名为幸福的情绪充盈,此时此刻,她鼻子有点酸,竟然有流泪的冲动。
鞭炮声结束,她还没放下手机,忽然她看到对面的陆嘉望跑了过来。
镜头黑屏,她陷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是他们新年的第一个拥抱。
—
除夕要守岁,陆嘉望今晚没有回酒店。
放完鞭炮,叶以蘅问他:“想看烟花吗?我房间可以看烟花。”
他低头看她的眼睛,迟疑地点了点头。
没明白他眼中的迟疑从何而来,叶以蘅拉着他的手上楼。
但他显然理解错了,以为是另一种意思。
因为门刚关上,她就被抱了起来,抵在墙上,他的吻汹涌热烈,眼神迷离,带着显而易见的情/欲,右手按在她腰窝处。
吻得难舍难分,叶以蘅仅存的理智回笼,爸妈还在楼上,说不定一会就要上来,她正想提醒他,忽然窗外传来烟花绽开的声响,绚烂迷人,火花掉落在江面。
陆嘉望一愣,嘴角弯了弯:“原来真的可以看烟花。”
叶以蘅咬了他脖子一口:“不然呢?你整天都在想什么?”
又是一声轻笑,他还想继续,叶以蘅立刻喊停。
“爸妈一会就上来了。”
他眼神深情又迷离,哑声道:“那你小声一点。”
“什么叫我小声一点。”
叶以蘅脸都红了,踩了他一脚。
“我是带你来看烟花的,其他的别想了。”
两人在飘窗前坐下,从她房间的窗口,刚好可以望到市中心江边的烟花。
看了一会,陆嘉望转过头,他的注意力转移。
这是他第一次进叶以蘅房间,和她租的房子不一样,这里充满了她过去生活的痕迹。
房间收拾得很整洁,有一面墙全都贴着明星海报,各色各样的玩偶占了半张床,书架上摆着一些青春文学书籍,还有她的奖状和课本,抽屉里是她收藏的手账贴纸……
她从小的兴趣、爱好、荣誉,都浓缩在这间狭小的房间里。
叶以蘅见他感兴趣,走过去给他逐一介绍——
“这是我初中最喜欢的男明星,不过后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