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还有事要试探沈星河。
因此很快又道,“沈小友稍安勿躁。”
沈星河不耐烦看他。
就见宇文珏又道,“沈小友,若宇文没有记错,沈小友要的那五种灵宝中,有三种为木系,一种为冰系,一种为火系。”
沈星河不明所以地点头。
宇文珏这才继续问道,“冰与火克,火与木克,定不能同为一人所用。”
“不知沈小友可否换些其他同属的灵宝,宇文或还可为之周旋。”
听他一说,沈星河似乎才想起什么,轻轻“啊”了一声,对宇文珏道,“宇文掌门不说,我险些忘记了!”
“谁说冰火相克便不能同用?
宇文掌门有所不知,我重塑灵根后,便生出了冰火双灵根。”
说完,沈星河左手凝出一个小冰块,右手放出一团金红色的普通火焰。
宇文珏脸上这才现出一丝惊讶来。
沈星河当然知道他惊讶什么,这才继续道,“正如宇文掌门所言,冰与火确实完全相克,所以当初重塑灵根时,我可是九死一生,险些没挺过来!”
似乎忆起某种极痛苦的事,沈星河的小脸顿时皱成一团,深深叹出一口气,“我爹曾告诉我,说这方子隐患颇大,寻常之人就算用了,也可能被活活痛死。”
“我当初也是因为被沈清兮气狠了,一时情急,这才不管不顾用了那方子。”
“虽然目前看来效果还不错,但这其中的隐患,我已经提前告知给你了。”
“哦,还有,这方子里需要用到的天材地宝也不少。”
“宇文掌门你今天可以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和我换。”
说完,沈星河还不忘补充一句,“对了,我只要上面说的那几样灵宝哦。”
“若宇文掌门想换方子,那五样东西,可是一个都不能少!”
沈星河打这些补丁显然出乎宇文珏的意料。
但即使如此,宇文珏也并未完全放弃,依旧与沈星河约定好,给他一天考虑的时间。
沈星河很痛快地应下了。
送走宇文珏后,演了半天的沈星河一回身,便看到他家师尊大人已散去白雾,正静静看着他。
虽然师尊什么都没说,但他那双如雪眼眸却着实太过通透。
一想到自己今天接二连三在师尊面前胡说八道,沈星河顿时小脸一红,期期艾艾凑到云舒月身边,乖巧唤了声,“师尊~。”
一听他这又软又长的尾音,云舒月就知道,小家伙又在跟他撒娇。
“蝉不知雪”很快从袖中钻出,轻轻敲了下沈星河的脑壳,云舒月这才淡声问他,“重塑灵根时,很疼?”
沈星河连忙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心虚地小声说道,“不疼不疼,当时其实一点感觉都没有。”
说完,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沈星河又补了句,“也不是,其实当时很舒服的,就像泡在温泉里。”
这些云舒月自然也知晓,因而只淡淡应了一声。
虽然云舒月没问,看样子也不打算问,沈星河却觉得,自己应该给师尊一个解释,总不能让师尊也和其他人一样被蒙在鼓里。
因此他很快对云舒月道,“师尊,你见过夜枭叔叔吧,他其实是我爹的心腹。”
沈星河细细把飞羽集和凌云台的存在,全数告知给云舒月。
也告诉云舒月,在来太一宗之前,他就让夜枭叔叔查过,太一宗都有哪些顶级木、冰、火属的灵宝。
云舒月是冰木灵根,沈星河要的五种仙品灵宝里,有四种都是冰木属的,就是为了给云舒月用。
他还把之前在凌云台偶遇乾元帝子嘲风,从他那坑了不少灵石的事也详细给云舒月说了说。
除了自花沉那得来的重塑灵根的方子,他依旧说是沈轻舟自秘境中得来的,其他事,沈星河一点都没瞒着云舒月。
【不然我是真没办法解释那方子的由来。】
【总不能告诉师尊,我其实是重生的吧?】
神魂中,沈星河无奈地叹出一口气。
云舒月垂眸听他娓娓道来。
其实即使沈星河不说,这些云舒月也一清二楚。
云舒月其实没想过沈星河会把飞羽集和凌云台的事告知给他。
因为这是沈轻舟留给沈星河的底牌,也是崇光界隐藏最深也最神秘的势力之一。
偏沈星河说完后,还一脸笑意地对他道,“师尊,您以后若是有什么想知道的,我可以让飞羽集去查呀。”
沈星河是真觉得,只要是他有的,都可以给师尊,甚至连飞羽集都可以亲手奉上。
但飞羽集事务庞杂,真管理起来其实颇废精力,沈星河又有点担心这会影响师尊修炼。
听到他的心音,云舒月沉默半晌,终于无奈叹出一口气来。
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
明明这小家伙才到他身边不足两月,云舒月却已被他的一腔赤诚动摇数次。
也不止一次,因小家伙对他太过坦诚,而生出一丝深重的担忧来。
好在沈星河只对他如此,对他人都防备颇深。
云舒月倒也接得住这沉甸甸的心意。
云舒月知道,对于他为何同意来这太一宗,沈星河一直心存疑惑。
但其实,他也只是想让沈星河高兴罢了。
既已知晓这孩子满腔热血皆是为自己,云舒月也不忍驳了他的好意。
索性便随沈星河走这一遭,任他尽情造作。
总归有他在身后看着。
这一世,定能护沈星河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