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言面无表情,“刘湘是杨怀害死的,这事十有八九与他有关。”
秋娘和李婶拉着他,说什么都不肯让他走,他却固执道:“你们现在拉着我也没用,我是一定会去的。”
就在三人拉扯时,一个身影突然急步过来,噗通一声跪在了清言面前。
花妮满脸是泪道:“清言掌柜的,你千万不能去杨家,邱哥这回事就是那杨怀搞的,你去了也无济于事,他是铁了心要报复邱哥的啊!”
清言一怔,看向她,问道:“你知道什么?”
花妮哭着道:“我不是故意的,那天我太害怕了,便把邱哥找过我的事说了出来,我以为未必会有事的。”
花妮把邱鹤年找她问了什么,那日又是怎么碰见的杨怀,以及最后她如何在对方的逼问下,把那日邱鹤年找自己的事都告诉了对方。
她说完了,就跪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像是把这几日的不安和愧疚都彻底发泄了出来。
听完之后,清言一下子坐到了椅子上,呆愣愣地看着她,现在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那些日子邱鹤年的不对劲来。
原来杨家最近的动荡,都可能是邱鹤年设的局。
他又想到,恐怕最初村长他娘贺寿,杨怀被打时就已经怀疑过邱鹤年,这人为人阴险狡诈,那时没有证据便隐忍不发,直到花妮简单几句话,让他的怀疑更甚,所以才有了这一出报复。
清言紧抿着嘴唇,又一次站起身。
李婶忙问:“你做什么去?”
清言说:“去找杨怀。”
李婶急道:“你怎么还是要去啊,那姓杨的是什么人,你清楚,你这一去,不是羊入虎口吗!”
清言垂着眼皮,“鹤年要是没了,我活着也无趣。”
李婶哭着说:“清言,你肚子里还有你们两的骨血啊!”
清言却还是往外走去,几人都去拦着,连花妮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张开手臂挡住了门口。
李婶她们不敢用力,怕伤了他,清言不大会便已到了门口,一把推开了花妮,就要迈过门槛出去。
就在这时,他身体突然一僵,然后缓缓地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小腹。
肚子里偶尔冒泡泡游泳的“小鱼”,好像感知到了什么,脆弱的小身体现在变成了蛟龙一般,在他腹中翻身打滚,不再像过去需要仔细感知才能发觉。
直折腾了一会,才用尽了力气,没了动静。
清言抬手捂在小腹上,怔愣了一阵后,眼泪顺着脸颊淌了下来,说:“我不去了。”
闻言,李婶她们都重重松了口气。
到了第四日,清言的状态突然好了许多,饭能吃进去了,脸色似乎也好了一些。
他还是每日去一趟衙门,但并不久留,只待一个时辰,没消息便回店里,该做什么便做什么。
到了第五日,清言去驿站问了问,但并没收到京城的来信。
到了第六日,信还是没来。
从木陵县到京城快马加鞭一个来回只需要四日,清言给了驿站不少银两办这事,却迟了两日还没收到回信,他便知道,这信可能不会来了。
就是这天,从驿站回来后,清言做了决定。
明日,他要和冯老三的商队一起启程,前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