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现在所在的位置,能窥见站在厨房岛台备菜的人。
他身上穿着一条深蓝色的围裙,围裙上没有什么多余的图案,只有左侧有一个品牌的logo,咋眼看过去并不惹眼,可穿在沈岸身上,莫名地引人注目。
看了会,姜青时的视线缓缓往上,落在眉宇沉敛,神情专注处理食材的人身上。
蓦地,沈岸抬起眼看向她这边。
两人视线隔着透明玻璃有所交汇,也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情绪使然,姜青时在第一时间躲开了他的注视。
屋内
有些闷,姜青时在沈岸走出厨房之前,先起身走出了客厅。
外边天气还不错,她走到院子里,顺手拿起放在一侧的喷壶,去给院子里的花浇水。
海棠园的院子里一片是姹紫嫣红的花,而临近他们房间那一角的下面以及靠近书房的一角,分别是两株不同品种的海棠。
西府海棠和垂丝海棠。
海棠是沈岸种的,具体哪一天姜青时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和沈岸结婚搬进海棠园后的第三天便发现了。
那是闲得无事的一天,她认明自己和沈岸结婚的事实,在院子里转悠,发现两处湿润翻新过的土壤,便问程姨那儿是要做什么。
程姨告诉她,沈岸在那儿洒了海棠花种子,他要在院子里种海棠。
具体是哪一天洒的,程姨自己也不知道。
一年多过去,海棠长了出来,也长高了不少。
她拿着喷壶走到其中一株海棠旁浇水,待土壤变得湿润,她才转头看向不远的人,“它还要多久才会开花?”
姜青时喜欢海棠花,但认识不算深。
她只知道移植的海棠一两年就能开花,而沈岸这种洒下种子种植的方式,她不清楚。
沈岸朝她走近,接过她手中的喷壶,往书房那边的海棠走去,淡淡说,“不知道。”
“?”
姜青时一愣,“你也不知道?”
沈岸嗯声,“有的三四年,有的需要五六年。”
说到这,他有所停顿地看向姜青时,缓声道:“也可能更久。”
姜青时没察觉到他语气的不对劲,她轻轻地点了下头,表示了然。
“那还要好几年。”
也不知道海棠开花的时候,她能不能看见。一时间,她有一点点惆怅。
注意到她神色的变化,沈岸淡声,“怎么了?”
姜青时抬眸,情绪低落地抿了抿唇,“没怎么,就是觉得海棠花开时间有点儿久。”
沈岸稍顿,想说点什么,却终归没有说出口。
两人在院子里逗留了一会,把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浇过水,沈岸折返回厨房,准备做饭。
姜青时跟在他后面进屋,一进去便嗅到了浓郁的肉香味。这个味道很熟悉,她第一时间扬起眉梢看向沈岸,眼睛亮灿灿的,“你炖了红烧肉?”
她喜欢吃红烧肉。
沈岸目光轻扫过她,眼里有不明显的笑意,“怎么?”
他故意曲解她意思,“不想吃?”
姜青时微哽,嘴馋地舔了舔唇,眼神飘忽道,“我可没说这话。”
她当然要吃。
沈岸做的红烧肉,比外面大厨做的还要好吃。
最近这几年,沈岸少有见她表情这么灵动,一时看呆,没能及时将目光转移。
直到姜青时举起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浅笑盈盈望着他,“沈总,发什么呆?”
她催促他,“请您进厨房做饭,我饿了。
”
“……”
虽然刚吃过早餐,但姜青时对天发誓,那顿早餐连她胃的五分之一都没占到。
她昨晚做了双倍运动,饿得快也很正常。她在心里自我安慰。
-
沈岸下厨,姜青时不意外吃多了。
整个下午,她都觉得肚子不太舒服,但又没有明显的痛感。
因而,姜青时没有去太过在意。
晚上是陆嘉文母亲的生日宴,午饭时沈岸便问了姜青时,晚上有没有时间,能不能陪他去生日宴。
陆嘉文母亲的生日宴,阵仗一定不小。
姜青时从几年前就开始不喜欢参加这类宴会,她觉得宴会上的每个人都很虚伪,也不想和别人虚与委蛇。
只是她现在嫁给了沈岸,大家也都知道她回国的消息,要是再让沈岸一个人去参加生日宴,难免不会落人口舌。
虽然,她不在意别人在背后怎么议论自己。可沈岸的面子要维护。
考虑到是长辈的生日宴,姜青时没选太过性感的礼服,而是选了一条简单款式的珍珠白一字肩裙子。
为搭配裙子,她拿出上周买的白玉垂丝海棠发簪束发。
姜青时从楼上走下时,沈岸正在接陆嘉文电话,他问沈岸什么时候去陆家,他和他哥都需要被解救。
他妈正在催婚。
听着脚步声,沈岸微微抬眼,在看到出现在楼梯口的人时,不由地陷入怔忡。
一字肩裙子穿在姜青时身上,看似保守,实则不然。姜青时身材是多数人艳羡的那种,该瘦的地方瘦,该有肉的地方又格外的饱满。
沈岸没能控制地将视线从下往上挪动,在她裸露在外的锁骨处有所停留,从他这个角度去看,她那处的肌肤泛着和礼服裙颜色那般的光泽,像上好的白玉。
定定凝了一会,他才把眼睛停在她那张明艳灼灼的脸上。
觉察到沈岸的凝望,姜青时有那么些微的不自在,她低敛着眼睫,轻扯裙摆,故意问他,“不好看?”
沈岸眸色暗了暗,喉结微滚,“没有。”
话音刚落,话说到一半的陆嘉文愣了愣,没能反应过来,“岸哥,什么没有?”
“……”
沈岸一顿,果断地丢下一句“待会到”就挂了陆嘉文电话。
收起手机,沈岸敛了敛眸,目光灼灼注视着站在原地的人,郑重其事地回答她的问题,“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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