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根据线索,很快查证了鱼尾巷的这些房屋。
但很可惜,这些房子大多数都是民宿,只要按密码就能进入,不需要登记,而这些民宿的主人也完全不知道有这样的交易在他们的房子里发生。
而且,尽管警方的走访已经非常小心了,他们还是发现这里再也没有别的交易情况出现。
显然那些人早就收到了风。
现在案件的情况就是他们知道有这样的违法行为发生,也知道这个所谓的组织大概是谁,但就是找不到任何线索。
十年前的那起案件,那三个少年犯从来没有被逮捕过,他们就仿佛消失在了人海之中一样。
更让陆晓没想到的是信息组传来的消息。
在最近,网上推广火炬APP的人数都少了很多。
不,更准确地说法是,一时间销声匿迹了。
几l乎所有之前明广、暗广的帖子,也都被删除了。
这很不对劲。
在办案过程中,无论是警方还是检方,都一直没有公布有这款App的存在。
陆晓忽然意识到她的对手聪明的可怕。
近乎早已推断出来他们会查到这款App,所以才消失的。
而王招娣的手机中也有这款App,她就是在用火炬和嫖客们沟通的。
也就是说,推广这款App的和组织王招娣等人□□的,很可能是同一伙人。
棘手。
目前线索断了,对方也偃旗息鼓了,似乎再也找不到。
而他们信息组也一早就发现了,其实这种阅后即焚的通信App多得到处都是。
即使他们现在消失了,之后也大可以换个名字再出现。
可他们推广这款App,必然要有些作用吧?
目的是什么呢?
就在这时,程丁提供了一条新的线索。
她曾经在这款App上,被拉入了一个群组。
群组的名称就叫作“蜂鸟游戏”。
刘重安不理解:“这个蜂鸟游戏是什么意思?”
程丁也不是很确定:“就是一种很流行的玩法,要在现实生活中完成任务的……”
陆晓问:“都有些什么任务呢?”
“我就进去了两三天,觉得不舒服就退出来了,而且,我之前在孤屿的书里好像也看过这种内容,”程丁说,“大概一开始就是让你完成一些简单的任务,比如站在窗台上喊叫之类的……再之后可能就让你去天台走一圈,然后你要完成多少多少个任务才能晋级,去到下一个群。”
刘重安和陆晓瞬间反应过来了。
这是变种的□□。
游戏的参与者通常在10-14岁之间,需要完全顺从游戏组织者的摆布与威胁,直到自杀。
但随着越来越多的青少年知道这种这种游戏,已经没有太多人那么习惯听从他们的摆布了。
为此,她们二人咨询了李志梅教授。
后者再详细询问了程丁关于她听说过的游戏内容,李志梅教授发现,这位规定游戏内容的人简直是个天才。
这是一场大型的“服从性测试”。
大家都听过费斯汀格法则,即人的一生是由10%的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和90%自己对别的事的反应构成的,这一法则就暗示了,人是一种很容易受到影响的“群居性动物”。
尤其是青少年。
所谓服从性测试,就是指通过一系列手段,筛选、规劝出听从自己指令的人。
其实服从性测试发生在我们生活中的方方面面——比如企业、学校、社会,甚至,家庭,在一些领域,比如军队,会格外明显。
人在接受服从性测试的时候,很难会反应过来,而经过精密设计的服从性测试不仅可以带着受试者的思绪走,还能将受训者规劝成权力者所希望的样子。
而这个蜂鸟游戏,就是一个精密设计过的服从性测试。
一些反抗意识比较强的孩子,比如程丁这样的,会直接退出,但如果没有这种意识,恐怕就会一直被带着走。
连李志梅看完都不住啧啧称奇。
她认为能设计出这个测试的人一定具有极高的智商和心理学素养。
但她们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陆晓想,如果这个人就是当初杀害她母亲的凶手,也就是说他这些年一直隐姓埋名的生活——甚至连身份证都没有。
但他却建立了这样一个组织。
还开发了这样一款App……
当真会有这么可怕的人吗?
知道这个蜂鸟游戏的可怕之后,陆晓立即上报了领导。
经过快速会议决定,他们检方和警方将不再为了破案便利向大众避开说明火炬App的事情了。
他们联合向各大中小学、各个家庭发送了紧急通知,建议班主任、法制副校长、德育负责人以及各位家长问询孩子手机中是否有这款App,以及聊天的情况。
另外,他们还像大家普及了“蜂鸟游戏”,建议家长和老师们看到孩子有异常情况就向他们上报。
一时间,火炬App登上了当地热词榜的榜首,很多家长这才意识到竟然有这样一种东西,纷纷警觉。
……
找到程丁之后,楚孑终于闲了下来。
他和久未见面的朋友们吃了个饭。
阿戒、王一弗和刘冰都还在继续办火葬场的业务,虽然这么说起来怪怪的,但他们说现在火葬场已经办的有声有色,不止成为了业内代表和标杆,甚至成为了优秀的公私合营企业之一,登上了璞兰市的内参。
“哥几l个,真想你啊,”阿戒说道,“没想到你后来去学考古了,现在又来这里学茶叶,你真是……不知道该咋说好。”
“嗯,我觉得楚孑就是那种喜欢学习这件事本身的人,”王一弗又壮实了不少,看上去繁忙之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