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归辛摆摆手,笑着说:“艺术嘛,重在交流,最讲究的就是一个纯粹。我开画廊,也就是为了和同好交流,不求别的。”
钱海荣心下一沉,又要说什么,姜归辛却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只道:“说实在,这幅画是我的心头好,要真的这样卖出去了,我也不舍得,还是让它再陪陪我吧。”
钱海荣听得出姜归辛语气里的拒绝之意,仍不死心,又道:“我确实是诚心来买画的……”
姜归辛呵呵一笑,说:“当然,我也看出来您的诚心。只是我今天还有事,先不留您了。您再看看,有什么喜欢的,我让我们画廊的经理跟您对接对接。”
说完,姜归辛转身就走,也不理会钱海荣追上来的步伐。
姜归辛走出画廊,便打电话给把钱海荣介绍来的VIP,话里话外把人排揎了一顿。
也不知那个VIP是否知道钱海荣的用心,是故意铺桥搭路的。但那个VIP也只说自己根本不知道钱海荣的意图,只以为钱海荣是真心来买画的,如此这般,又是赔礼不绝。
贵宾室里,钱海荣对同行助理恶狠狠道:“那个姓姜的兔儿爷,在老子面前充大爷,还装个鸡毛艺术家,真晦气!”
助理也好没意思,只说:“那有什么办法?谁叫姓南的喜欢兔儿爷。”
钱海荣闻言也扼腕叹息:“是啊,如果姓南的喜欢,我自己都甘愿献身。”
助理瞟钱海荣容貌身材,心想:你甘愿,南总不甘愿啊。
钱海荣和助理二人却不知道,这个画廊处处安了监控,就是他们在贵宾室里说人兔儿爷,也是尽收姜归辛耳朵的。
姜归辛从监控里听到这样的话,倒也不生气,只觉得正常。
莫说钱海荣,就是画廊相熟的大贵宾,十有八九都是冲着南决明的面子来的,大多都这样看姜归辛的,只觉得姜归辛假艺术,真敛财,借着南总名头捞钱。
姜归辛自己都得承认,他本人确有这个嫌疑。
既然是自己做的事,也不怕别人说的。
待钱海荣离开之后,姜归辛便吩咐员工:“把我们的‘镇店之宝’撤下来吧。”
员工闻言很惊讶,但也不敢多问,只好照办。
这幅镇店之宝是姜归辛亲手挂上去的,此刻撤下来却是假手于人。
镇店之宝挂在画廊最显眼的位置,现在骤然撤下。
那面墙上便只留一片空白,被最好的灯光照射着,仿佛一颗华丽而空缺的心。
员工把画撤下后,问姜归辛道:“姜总,那这个画要放哪里?”
姜归辛说:“包起来,送去南氏总裁办,务必让南总亲自签收。”
员工愣了一下,心里越发觉得古怪,又不敢问,只好点头道:“是的,姜总。”
“还有,”姜归辛缓缓道,“告诉他一句话。”
员工见姜归辛说得认真,连忙拿出小本本记下。
姜归辛看他这个态度,很是满意,连连点头:“这句话很重要,你一个字都不要错的告诉他。”
“是的,姜总。”员工握着签字笔竖起俩耳朵,仿佛要迎接圣旨一样谨慎恭敬,“您请说。”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