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桃馥道:“这些规矩都是菲姐告诉我的,我时常记不清,都是她提醒。”
陈菲这才有些尴尬起来,勉强维持笑容,说:“都是老宅的规矩。辛先生有不知道的,我会告诉他。”
辛桃馥眨了眨眼,好像很是无邪。
殷先生一笑,说:“这儿又不是老宅,守什么老宅的规矩?还是要以小桃住得舒心为上。”
辛桃馥做出松一口气的样子:“这可是你说的。如果下回还叫我七点起来吃饭,我就要砸碗了。”
殷先生哧的一下笑了:“无妨,家里碗多得是。”
陈叔站在一旁,又想到:这个辛桃馥的手段比想象的还要高一些。
就在他以为辛桃馥要“趁胜追击”的时候,辛桃馥就说饱了,要站起来去散步。
辛桃馥点到即止,并没把这几天遭到的冷遇说出来——首先,他不在乎这些“冷暴力”,其次,“冷暴力”这玩意儿很难定罪,要是把这些当成一件大事正正经经地细说,就显得小气可笑,不讨人喜欢了。
平日饭后,辛桃馥都会去院子里散步,今天也不例外。
庭院设计师自然是会考虑晚上的灯光,因为入夜在院落里散步也是一件美事。闪闪灯饰点缀在假紫藤之间,犹如星河蜿蜒在藤萝瀑布之中,颇具美感。
殷先生陪着辛桃馥散步,双手插袋,姿态从容,也不说什么话。
辛桃馥倒没觉得什么,殷先生向来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他总是沉默,但不会显得冷漠,因为他的风流眉眼总是带笑。莫论是真笑还是假笑,只因为实在好看,所以就会使人有好感。
一直沉默着也不好,辛桃馥作为“打工人”,自然要充当没话找话的角色,他便说:“先生,您帮奶奶转院了怎么也不告诉一声。我今天出门险些扑了个空。”
殷先生闻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便说:“确实是我疏忽了。其实你住进来的第一天我就想跟你说,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那天太忙,居然就忘了。”
辛桃馥点头:“原来是这样。”
殷先生忽牵住他的手。
辛桃馥僵了僵。
要说,殷先生的手是很温暖的,干燥,没有手汗,或许还带着古龙水的淡淡香味,是一双又好看又得体的手。
辛桃馥原本也很喜欢殷先生的手,当殷先生有意无意地碰触自己的头发、指尖以及领口的时候,辛桃馥也总是心跳如雷。在从前,辛桃馥亦曾无数次幻想过二人第一次牵手的场景——其实这样在紫藤花路下牵手,也算得上浪漫。
但辛桃馥却半点旖旎之心都生不起来。
他可以捡起自己的“武装”,像从前那样对殷先生撒娇卖痴,但真的到身体碰触的时候,他还是露了怯——到底是道行未够。
辛桃馥吸了一口气,叫自己很快镇定下来,低下头,做出一个害羞的样子来,试图混肴视听。
殷先生好像也没察觉异常,仍牵着他的手,散漫地走着,又与辛桃馥闲话:“什么时候开学?”
辛桃馥便说:“过几天就开学了。”说着,辛桃馥又问:“我能去学校宿舍住吗?”
“学校宿舍哪儿有雅苑舒服呢?”殷先生笑着说。
那就是“不可以”的意思了。
不过也是,他可是“金丝雀”,也该住在笼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