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桃馥看着司延夏,保持微笑,好像根本不在意,一切的不安都溶在深褐色的咖啡里,藏在厚厚的白色奶沫之下。
他说:“为什么突然送我鞋子?”
司延夏知道辛桃馥不肯承认这是他卖掉的,便说:“阿明是一个诚实的生意人,但是口风不严。”
辛桃馥背脊颤了颤。
阿明,是他们学校的一个同学,兼职当球鞋的二道贩子。辛桃馥卖鞋无门,是偶尔听说到阿明在干这个,才悄悄把鞋卖给他的。
他明明还让阿明不要透露他的身份,而阿明也信誓旦旦、拍着胸脯说绝对保密的。
辛桃馥觉得自己像被逼到了墙角,眼前就是司延夏狐狸一样的钩子眼睛。可司延夏并无趁胜追击,他似乎也没打算威逼辛桃馥承认自己卖鞋了这件事。
司延夏好像想表示这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随后,他又径自聊起另一个话题:“现在大学商业街鼓励大学生开铺创业,还有优惠,你知道吗?”
“听说了。”辛桃馥不知道司延夏为什么说这个。
司延夏则道:“我在那里开了一家咖啡厅,你有兴趣入股吗?”
辛桃馥答“我没钱。”
司延夏说:“人才入股嘛,也可以的。你当店长,可以拿到相应的股份和月薪。”
辛桃馥笑笑:“我算什么人才?”
司延夏道:“你的形象好,又懂得待人接物,是最适合的。”
辛桃馥道:“可我对咖啡一窍不通。”
“不必懂太多,只是一家又卖咖啡又卖轻食的小店而已。”司延夏道,“你可以先来试工,如果你实在是‘德不配位’,我也会不留情面地辞退你的。”
那天回家,辛桃馥拎了一个鞋盒子,还得到了一份工作。
司延夏所说的咖啡厅就在大学商业街里一个角落,门店不大,里头有轻食和咖啡。店里有人专门做咖啡,也有人做轻食,有人做收银,有人打扫,也就是说辛桃馥几乎什么都不用做。他只需要早上去开店,下午去对对账本清点一下物资,一天的工作就已算完成。
甚至说,如果是刮风下雨,或是辛桃馥那天无课不用上学,还有另一个店长主动替辛桃馥完成这些工作,叫辛桃馥不必特意跑一趟。
辛桃馥发现,自己不是去当店长的,是去当爷爷的。
那家店虽然是司延夏开的,但司延夏去得更少。
那么说,辛桃馥是爷爷,那司延夏就该是太爷爷。
司延夏对这家店不太过问,就像他根本不在意这里头投入的钱。辛桃馥虽然没开过店也没学过管理,但他还是能看出来,这家店是不太挣钱的,有时候可能还要亏损。
但司延夏不在乎。
辛桃馥甚至怀疑,司延夏是不是故意开一家店来给自己做“店长爷爷”?
当然,司延夏发现辛桃馥的疑问后,也解释了一番:“这家店开了好几个月了。”
言下之意就是,我开店的时候还不知道你是哪根葱呢。
辛桃馥不禁疑惑:“那你开这个店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