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现代工业品,只是故意做成“旧式”,让人能沉湎过去那种万人之上的“贵族生活”里。
“真漂亮。”辛桃馥言不由衷地赞叹,适时地表现出没见过世面的惊喜、以及对带他见世面的人的敬仰,“先生常来这里吗?”
殷先生微笑说:“也不常来。”
说着,殷先生对班子书说:“你不是喜欢骑马吗?你去骑两圈吧。”
班子书皮笑肉不笑道:“不用先生提醒,我自己就会支开自己的。难道我看起来像电灯泡?”
辛桃馥眼皮往上抬了抬,不自觉地打量起班子书。他好像是第一次听班子书这样与人开玩笑,同样地,这也是辛桃馥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跟殷先生开玩笑。
殷先生笑了一声,说:“既有此觉悟,还不快走。”
班子书也没多说话,转身抬腿就走。
班子书的门一打开,竟就见到了一个熟人,那人动作快得跟松鼠似的就钻了进门。
——正是司延夏。他笑道:“我听西蒙说殷叔叔来了。特意来打个招呼。”
辛桃馥并不知道西蒙是谁,适时地佯装惊讶:“司社长?”
司延夏道:“辛同学你好。”
班子书站在门边,心知自己这趟骑马是不成了,便将门掩上,仍站在一旁,跟司延夏打了声招呼。司延夏也与班子书打招呼。
殷先生平平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只说:“大过节的,你不在家里待着陪伴老爷子,来这儿做什么?”
司延夏哈哈一笑,径自拉开一张软椅坐下,刚坐下又半立起身,躬身给殷先生倒茶:“原本想找叔叔的,千辛万苦的打听,才知叔叔出了国……”
殷先生微笑:“你倒是有能耐,这都叫你打听出来了。”
辛桃馥听到这句话,心里一跳,忙说:“所以,司学长极力推荐我来月森堡,就是为了见殷先生吗?”语气里带着几分责怪。
司延夏便说:“月森堡确实是个好去处,我推荐你来,也是好意。”
辛桃馥冷冷的:“那我谢谢学长的好意。”
司延夏脸皮厚地笑答:“不客气。都是同学。”
说着,司延夏又把目光移到殷先生脸上,捧起茶杯说:“叔叔喝茶。”
殷先生接过茶杯,却没喝,只是放回杯碟上,骨瓷相碰,声音清脆得尖锐,泄露出他几分的不耐。但到底是殷先生,他永远是微笑的。
他便笑道:“你不必说,我知道你是为什么来的。”
司延夏便也笑了:“叔叔就是叔叔,我这小孩儿的心思哪里瞒得过您?”
殷先生又道:“但我度假的时候不谈公事,有什么的,等节后再说。”
“这个……”司延夏犹豫起来。
殷先生又道:“你放心,我原本以为你是小孩儿打闹,才没当一回事。现在看你都追到这儿来了,便知道你的决心。这样吧,我节后就回你。”
司延夏笑道:“叔叔可别敷衍我。”
殷先生笑答:“哪里能?就你这个阵势,我还不怕你堵在我家门口么?”
司延夏嘿嘿笑了,知道自己追到这儿,是有点儿冒犯了殷先生的,赔礼几句,又说几句好话,便赶紧撤了,免得惹人烦厌。
司延夏告辞了便走,关了门就一溜烟跑了个没影儿,徒留房间里剩下班子书、殷先生和辛桃馥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