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挥动,任流水似的沙沙声淌满一屋。
殷先生默默地凝视着辛桃馥,随后又缓缓闭上眼睛,仿佛睡着了。
辛桃馥怕殷先生还醒着,并没有立即放下雨棍,只是继续摇动,直到他手臂发酸,不能继续了,才将雨棍轻手轻脚的放下,替殷先生掖了掖被角。
辛桃馥仿佛看到殷先生的睫毛微微动了动,但又不太真切。
辛桃馥想:先生还没睡着吗?
那我是不是还要演一演?
这么想着,辛桃馥便在殷先生的额角轻轻吻了吻。
尽管不确定先生是否真的睡了,但辛桃馥觉得这么做也没有任何坏处。
如果先生醒着,自然会觉得辛桃馥对自己很有情意。
如果先生睡着,那辛桃馥也不会有任何损失。
辛桃馥站起身,拿着铺盖睡到了房间的沙发上。
折腾了一天,辛桃馥也挺累的,把自己摊在并不十分舒适的沙发上,盖着毯子合眼。
过了好一阵子,他又听到先生的声音响起:“你怎么不回去睡?”
辛桃馥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只笑道:“我怕先生半夜醒来没人。”
殷先生只说:“我又不是得了什么绝症,不用这样小心伺候。”
辛桃馥却道:“当然不是绝症,只是先生现在腿上不方便,怕您摔着碰着了。”
殷先生沉默了一会儿,朝他招招手:“那你来,我们一起睡吧。”
辛桃馥也不推辞,毕竟沙发也确实不好睡。
他便钻进殷先生的被窝,只感到被窝里暖烘烘的。辛桃馥把手搭在先生肩上,说:“我身体冷么,没冰着先生吧?”
殷先生伸出手,握住辛桃馥的手掌。
辛桃馥感到殷先生的掌心极为火烫,可能是发烧的缘故吧?
相对的,殷先生也会觉得辛桃馥的手极为冰冷。
他揉了揉辛桃馥的手掌,试图将自己的温热传递。
二人在被窝里卷成一团,温度也渐渐彼此趋近。
先生的身体覆在他的身上,犹如多盖了一层极厚重的、温热的被铺。
“先生……的身体好热……”
“你也好热。”殷先生的唇贴在辛桃馥发红的耳尖。
辛桃馥的手下意识地搭在殷先生的肩上,看着既像是拒绝又像是迎合:“先生的腿……”
“不妨事。”
不妨事。
确实不妨事。
树挪死,人挪活,办法总比困难多。
他们犹如两条鱼一样游在一块儿,温暖的被窝就是他们的池塘。
一切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
辛桃馥从前总容易紧张,现在却一点儿也没有,他只觉得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