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裴和女鹅的if线番外==
城门口依旧戒严,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除,也许只有等待所谓的二皇子叛党被抓到为止。
总归,姜姒妗被留在了京城。
近日来,裴府多是肃静,卫柏都不敢靠近书房,小厮奉茶水时一脸难色,不敢进去触霉头,求助地看向卫柏,卫柏扯了扯嘴唇,眼不见为净地接过茶盏,昂起下颌让小厮退下。
卫柏推开书房门进去,内里的人伏案,公务繁忙得不停,茶水一杯杯送进,不要滚烫,而是其中添满了冰块,如今的天气还是热的时候,但这般吃冰,迟早会坏了身体,可某人不在意,冰水一杯杯下肚,不断有公职的人入府,他一刻都不肯停,嗓子冒烟,但凡进了书房的人,不论是谁,都挨了一顿批。
处理公务都变成了折磨人。
卫柏这两日被许多人拉到一边打听内幕消息,都想知道是谁得罪了侯爷,让他转而折磨起下面的人。
杯盏被放到了案桌上,那人看都未看一眼,端起来一饮而尽,他其实很少对下面的人发脾气,这是难得一次,脸色平静冷淡,也是漠然,只是眉眼间掺杂着些许不易察觉的不耐烦。
卫柏隐约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他皱眉,低声喊了一声:
“主子。”
他声音不轻不重,却是绝对能被那人听见,但他置若罔闻,依旧伏案处理政务,头都没抬一下。
书房门窗紧闭,如此已经有了数日光景,卫柏看不下去,上前打开了窗户,楹窗敞开,室内一下子照进暖阳,也有风趁机而入,似乎被冷风呛到,他止不住地咳。
卫柏脸色骤变:“主子!”
被他叫住的那人眼皮子都没掀一下,只听见他声音极冷地命令一声:
“下去。”
卫柏倏然噤声,他头一次违背了主子的命令,有点急躁:“主子喜欢她,就让她进府就是!何必这样折腾自己?”
裴初愠一言不发。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折腾什么,裴氏再是不如从前威势,却也依旧是侯爵加身,她不过一个商户之女,根本没有抗衡之力。
偏偏他仿佛在和谁较劲一般。
终归到底,是他生了妄念,要的不仅仅是姜姒妗这个人,还要她身心都只有他。
但诸事都非要逆他的意愿。
裴初愠闭眼,再一次冷声命令:“出去。”
卫柏哑声,他扭不过主子,只能看不惯地转身离开,但在离开书房后,他眼底神情变化不停,他回头看了一眼,随即,他不再犹豫,转身出了颂安侯府。
**********
这两日的姜家也不好过。
姜姒妗闷在房间中,她整个人都恹恹得格外安静,她总是一个人坐在某处,一坐就是一整日,安静得让人觉得提心吊胆。
姜家都是自小看她长大的人,各个心疼不已。
卫柏就是在这种时候来到姜家,
于是,姜家从上到下都不欢迎他,安玲更是恼着一张脸:
“欺负我们姑娘还不够么?你们到底还想做什么?!”
卫柏觉得她简直是无理取闹:“明明是你家姑娘故意招惹我家主子,现在还要倒打一耙?!”
“故意招惹?”安玲气急败坏,“我家姑娘和你家主子一共才见了四面,何来的故意招惹?!第一次,我家姑娘见他落魄,一时不忍给他送了银钱,难道还送出错了不成?!”
卫柏懒得和她一个丫头逞口舌之争,冷笑:
“有没有,你说了不算,不如回去问问你家姑娘。”
安玲有一瞬间被逼得哑声,她是姑娘身边伺候的,当然清楚姑娘对那位裴公子的心思,但姑娘有做什么吗?
没有!
安玲咬声嘲讽:“到底是我家姑娘故意招惹,还是你家主子见色起意,你心底清楚!”
卫柏没想到她这么牙尖嘴利,一时语塞:
“你——!”
见他说不出话来,安玲就立即知道自己猜对了,说得道貌岸然,都是第一次见面就动了心思,谁比谁高贵?
但安玲到底是没撵人,冷着脸问:
“你来干什么?”
卫柏也不想和她扯皮:“我要见你家姑娘。”
安玲不想见姑娘再颓然下去,没有阻止的道理,她心底盘算着,重重地冷哼了一声,才转身跑回去通报。
姜姒妗得知颂安侯府有人前来,也只是一愣,随即想起那日裴初愠的态度,她勉强地扯了扯唇:
“让他进来。”
很快,有人领着卫柏进来。
姜姒妗低下头,她掩住眸中情绪,轻声问:“只有你一人么?”
话落,众人都清楚她在问谁。
她再努力强撑,也是失魂落魄得过于明显,那双杏眸中藏不住一点情绪,卫柏一个外人都看得出她的心意,他不由得费解:
“姑娘对我家主子既然并不是无意,何故一而再地拒绝我家主子?”
说句难听的,要不是主子自个看重了,凭借姜姒妗的家世,再攀高枝都攀不到颂安侯府。
她若是高门贵族,自家主子是落魄门第,有嫌贫爱富的念头也就罢了,偏偏不是这样,论身世相貌,卫柏自认侯爷绝对配得上她,她又对侯爷有意,这难道不该是一门好亲事么?
卫柏没听见过她和主子的对话,不知道她有婚约在身,不由得纳闷,许久,他皱眉问:
“不知姑娘在犹豫什么?”
顿了顿,卫柏迟疑道:“难道姑娘是担忧主子不会明媒正娶?”
卫柏只能这样猜测,毕竟两家家世的确是天差地别,说得难听点,侯爷府中妾室都不一定会要门槛这么低的。
卫柏本身就是出门卫氏,高门之地,姜家在他眼中的确是小门小户。
姜姒妗却被他这一声说懵了。
明媒正娶?
她脑海中有片刻清晰,
倏然恍惚,是啊,她只看得见两人是否对彼此有情谊,却一时忘了门第有别。
横在两人间,还有门当户对一说。
她矫情得似乎早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