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出去一趟就要兼项?
哪个杀千刀的敢跟自己抢人!
纪净仪抖着手望向常方毅,神色恓惶,“你们出
去都干了什么?!”
后者停车后就在外面玩手机等,也是一脸无辜。
余曜见状,立马上前两步扶住教练坐下,有点不好意思道,“马术那边闻鹤洋受伤,缺一个人。”
纪净仪顾不得生气了,一整个愣住,“马术?”
这跨界也跨得太多了吧!
纪净仪狐疑,“小余你会马术?”
少年略显谦虚,“会一些。”
纪净仪就知道应该很会了。
因为自己当时找上余曜的时候得到的也是一模一样的回答。
他有点牙疼,“小余,攀岩、冲浪、射击,再加一个马术,你能吃得消吗?”
这么能打,干脆去参加铁人三项好了。
不是,铁人也禁不住这样的造吧?
总局那头接收到申请时也有类似的疑问。
虞同峰在听说下属的报告时,这位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老领导怔住好一会儿,才皱着眉,“这些项目再缺人,也不能只盯着余曜一个人。”
别以为他不知道教练们都打什么主意。
余曜是天才,也好用,但也不能任由他们把孩子用到这种地步吧。
“我们华国难道就没别人了?”
虞同峰心里担心,再加上越想越气,直接就拍了桌子,“给我安排行程,我要去看看余曜。”
他倒要问问,是哪几个教练天天撺掇着余曜什么都敢上,不把少年未来的长远发展放在眼里。
总局里风雨欲来。
网络上,不知名帅哥接二连三的犹抱琵琶半遮面截图也勾起了网友们强烈的好奇心。
论理说,都到了这个时间段,奥运名单都已经定了下来,不知名新人再出现在采访镜头的可能性约等于零。
【什么教练居然敢在奥运这种超s级别的赛事上启用新人】
【我不信是纯新人,新人缺少大赛经验,心态容易崩,要是出了差错,谁担得起这个责】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这个新人会不会是核弹级别的秘密武器,一旦出手就会震惊世界的那种?】
网友们满肚子疑问,顺藤摸瓜去了各大协会官网,然后敏锐地发现了平时只有在固定时间段才接受注册申请的各大协会居然纷纷加急开放了申请注册通道。
【啊这,这两个新人之前甚至不是专业运动员吗】
【马术就算了,射击也敢这样搞,纪净仪是疯了吧】
【什么叫马术就算了,马术也是吃基本功的好不好,真以为电视剧看多了就会骑马呀,和马匹磨合都是大问题】
【不是,只有我心疼橙子糖吗,嘤嘤嘤,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橙子糖,前任骑手刚受伤,就要被一个才注册的新人骑着参赛,这可是橙子糖的国际首秀!世界初舞台!】
奥运的话题广场来疑窦纷纷,忧心忡忡。
得知总局书记可能要下来视察的教练们也都有点手忙脚乱。
余曜倒是一如
既往地正常学习和训练。
他到点学习,到点训练,到点吃饭,到点睡觉。
规律到不能再规律,就是时间都被塞得满满当,原本跟祁望霄约定好的一个星期煲两次的公共电话粥也变成了一周一次。
全华国,此时此刻可能只有被无数网友心疼的橙子糖此时最是悠闲。
它在训练间隙“嗒嗒嗒”地围着自家小主人打转,拿编了一头漂亮小辫子的脑袋在余曜的怀里拱呀拱,试图撒娇要点糖吃。
等到了平时该发糖的点更是目光炯炯,不给糖就直接捣蛋。
不是故意拿蹄子疯狂刨地,原地打滚,把自己弄得脏兮兮,就是追着闻鹤洋的后衣领咬。
当然了,橙子糖是一匹爱干净的小马驹,所以后者出现的频率远远高于前者。
只是围观训练的闻鹤洋:?
余曜:……服了。
他突然明白了闻鹤洋之前为什么说橙子糖脾气不好。
咳咳,从闻鹤洋的角度,橙子糖好像确实有点小坏。
“那是有点坏吗!”
闻鹤洋皱着脸,努力把自己六位数一套的定制毛呢大衣领子从马嘴里解救出来,“它都啃坏我一行李箱的衣服了!”
余曜扶额,眉眼弯弯,“我替橙子糖赔你。”
闻鹤洋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没多少钱,当务之急是你尽快和橙子糖磨合好盛装舞步的比赛。”
团队赛和马术三项的其他小项都好说,考察的都是马术基础功。
但盛装舞步,尤其是最后一场的自由演绎,非得提前准备好编曲和动作不可。
闻鹤洋手头倒是有一套现成的节目。
但很明显和余曜本人的气质调性不太相符,需要有针对性的调整。
余曜也觉得之前的编排太过于自由奔放,自己带着橙子糖表演起来总觉得气场不太兼容。
“那就继续改。”
少年在这件事上耐心十足,也分得清自己肩上任务的轻重缓急。
他扭头就在射击那边请了两天的长假,和闻鹤洋以及闻鹤洋的外籍教练一起泡在了训练场里。
虞同峰按照行程日期来射击队时就扑了个空。
“余曜去马术队了?”
虞同峰并没有急着掉头,气场强大地盯着冷汗直冒的纪净仪,“那就把他平时的训练成绩调出来给我看看。”
申请兼项射击时自然是把余曜夸得千好万好。
但纪净仪的病急乱投医情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虞同峰早年分管夏季项目也在射击上下过功夫,深知能在国际大赛上一展拳脚的射击运动员基本上都有个八、九年基础打底。
余曜的现今成绩到底怎样,他还是要亲眼看看才能放心。
说到成绩,纪净仪一下就不慌了。
他擦掉额头上的汗珠子,满脸带笑地把一众领导带到了电子成绩台前,三两下调出了余曜近期的打靶记录。
“这些是这个星期的训练成绩。”
众人定睛一看,就开始交头接耳了起来。
“真不错。”
“枪枪都在正中央。”
“我可看不懂什么十点几环,但余曜这个成绩,绝对是正中靶心,一点都不带偏的!”
虞同峰一路上紧皱的眉头也终于在这样一骑绝尘的射击记录里慢慢松了开,难得点点头,“老纪你的眼光不错。”
随随便便还真就挖到了个宝。
纪净仪也这样觉得,只是想想徒弟不好好在队里打枪,非要跑去马场,一去还是两天,语气就变得有点酸。
“虞书记,小余现在在马场那边,我打电话把他叫回来?”
“不用,”虞同峰刚刚舒展的眉眼再度凝起,“我亲自去。”
射击的成绩这么耀眼,奥运夺金可能很大,显然是割舍不得的,另外两项攀岩和冲浪也都小有成绩。
那么给余曜减负的关键,很可能还是要从这个来得最晚的马术下手。
虞同峰对马术的兴趣一向很淡。
主要是太新了,又没有广大的群众基础,想要发展起来委实不怎么划算。
再加上听说过马术那边的比赛是一个套一个,场次繁多,对基本功要求极高,还苛责骑者和马匹的配合度……
汽车驶往马场的路上,虞同峰暗暗下定决心,一会要尽可能地劝说余曜不要贪多嚼不烂。
反正有他这个总局书记给他撑腰,谁还敢说三道四不成。
人还是要以身体为主。
可持续发展才是正道。
反正余曜还年轻,有大把的时间尝试不同的领域,年纪轻轻的,没必要把自己逼得这么紧。
虞同峰已经准备好了劝说的说辞。
只是他到的时候,盛装舞步场地的围栏上,四面八方的音响刚刚打开。
快速跳动的小提琴弦嗡嗡嗡震动着,响彻全场,热情洋溢,恢弘古典。
“再看看。”
虞同峰远远望着那个在音乐前奏声里身骑白马,缓缓登场的少年背影,不知怎的,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余曜该不会真的也擅长马术吧?
自诩见多识广的虞总书记一下不确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