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何信觉得这人怪有意思的。
李龙之所以抠抠搜搜的是因为被老婆管得严,一个月就五十块零花钱,想藏点私房钱都困难,今天来看病给了他五百,要是能刷社保卡,他就能全部攒成私房钱了:“赚钱不容易,能省一点是一点。”
白苏没戳穿他的心思,将药方递给何信去抓药,她则给李龙写了一个用药须知,“回去后别再受凉,用温水擦脸,外敷的药可以晚上敷。”
李龙接过纸:“谢谢小医生。”
听到这个称呼,白苏忍不住皱眉:“你要么称我小白大夫,要么就大夫医生,别叫我小医生。”
这个称呼总有种被轻视的感觉。
李龙也反应过来,这喊法不太妥当,结结巴巴的改口:“小白大夫,对不住啊。”
白苏唔了一声,然后继续帮其他人看病,都是来治风湿病的,还有一个是上火专门来称金银花的。
这人刚才都得知李龙是吹空调面瘫的,“小白大夫,我有时候手脚也容易麻,是不是也要面瘫了呀?”
“分情况。”白苏例举了几个例子,“熬夜劳累导致,身体病变导致,还有吃药导致,你们自己比对一下?”
“我好像是熬夜太多了。”
“那就多多注意休息。”白苏给这人称了五块钱的金银花,有一小包。
这人掂了下重量,“还是来医馆买金银花便宜。”
“医馆的药确实便宜,除了止疼贴。”一个看风湿病的大爷揉了揉自己几近变形的膝盖,“要是能便宜一点就好了。”
“止疼贴里的药材贵,所以价格贵。”白苏解释了一句,“你们贴了十次了吧?最近觉得效果怎么样?”
“很好。”大爷神色轻松,全无前些天来时的惨状,前一秒还嫌价贵的他开始眉飞色舞的讲起自己的腿:“才十天时间,我之前疼得没法走路,出门只能坐轮椅,现在走路都不咋疼了,今天都是自己走过来的。”
“别人看到都问我是不是做手术了,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哪里经得起手术折腾哦,我就说是贴了膏药,再配上针灸,结果大家还不信呢。”
“我也是,大家也不信,不信就算了,免得他们来和我们抢膏药。”另一个老头看着又快卖完的一罐止疼膏药,“这次又要卖完了?今天能敷上吧?前几天我来就没敷上,结果回去遇上下雨,又有点疼。”
“能敷上的,还能敷十个人。”白苏让何信帮大家敷药,自己则继续配药,她一共做了三种膏药,目前止疼贴卖得最好,三伏贴其次,按目前情况开看,她还要多做一点止疼贴才行。
等病人们陆续离开,白苏半阖上医馆木门,端着药材回后院里泡药磨药。
“小师姐,咱们现在每五天就要做一大罐。”做一罐得耗费七八个小时,真的很累,不过痛快并快乐着,何信想着每天源源不绝来医馆买止疼贴的人,又忍不住笑起来:“小师姐,咱们干脆光靠卖止疼贴好了。”
“咱们是医馆,又不是工厂,不能天天卖膏药贴。”虽然止疼膏备受好评,但白苏更想治其他病症,目前来医馆的人都是以买各种贴和调理气血为主。
“也是哦。”何信憨笑着继续磨药,“小师姐,七月底就能还上货款了吧?”
“大概吧。”白苏仰头看了看头顶绿荫如盖的大梨树,枝叶间藏满了绿皮梨子,个头不大,还得再长一个月才能吃,“实在不行就卖梨子去。”
何信望着梨树上挂满的梨子,默默咽了咽口水,这棵梨树结的果子脆甜汁水足,好吃得很呢。
正当他说留几个时,门外传来隔壁文大妈的喊声,“白苏,在家吗?”
“在。”白苏起身走到前面大堂,便看到文大妈牵着一个三岁小孩过来了,她知道这是文大妈的小孙子,最近放暑假了,她的四个孙子孙女都来小镇里过暑假了,“怎么了?”
“你帮我家小宝看看,这是啥情况?”文大妈指着小孙子腿上的疹子,“不知道碰到什么了,一直喊疼喊痒,我以为是蚊子搞的,喷了花露水却一点用也没有。”
白苏仔细看了看,“是抓什么虫子了吧?”
文大妈忙问小孙子:“小宝,你碰什么了?”
小宝年纪还小,嘴里只嚷嚷着痛,什么也说不清楚。
“他碰虫子了。”小宝的哥哥跑来对白苏说,“有两个夹夹,还会喷水......”
白苏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虫,常年生活在村里的何信听完小宝哥哥的描述,倒是有了印象,“小师姐,听着像是夹板子?它喷出的是尿,沾在身上要生疮的。”
听何信一说,白苏立即想起了夹板子是什么东西,又叫蠼螋,它的毒液的确能让皮肤瘙痒、疼痛和溃烂,“的确是蠼螋尿疮。”
“尿?”本来就苦着脸的小宝,一听那不是水是尿,嘴巴一扁,嚎啕大哭了起来,“呜呜,我被喷了好多尿,我不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