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伯望着剩下的一小片白簪花,觉得不挖走怪可惜的:“剩下的不挖了吗?”
“这个药一年用量少,这么多足够用很长一段时间了。”白苏将白簪花包好递给何信,让他扛着下山。
李大伯听她这么说,也不再劝说,“那你们需要再来挖。”
“这个山头是我们家的,你们随便来挖都行。”
白苏应了声好,却也没把这话当真,感谢过后就提着东西往山林外的村子走,等回到村子时临近傍晚七点,夕阳余晖还在,天也亮堂堂的。
何信将白簪花放到三轮车上,李大娘又额外提了一兜桃子放上来,话里话外都是感激:“今儿多谢小白医生了,这点桃你带回去吃。”
白苏想要婉拒,忽然听到不远处的小路上传来一声疼痛的呼喊声,她连忙朝小路上方向跑了几步,随即就看到一个女人坐在地上,正一脸痛苦的捂着肚子,嘴里还不断哀嚎着。
“啊,好痛。”女人朝身后房子的方向求救:“妈......”
很快,房子里跑出来几个人,有男有女,脸上都挂着担忧:“哎哟诶,怎么摔的?”
一个年岁较大、馒头白发的老妇人看着地上的青苔,顿时啥都明白了:“我早就让老四你把青苔铲一下了,现在害得你老婆摔了吧?”
“你也是,怀这个孕没事儿出来瞎走做什么?在家好好待着不行吗?”老妇人转头又对着
() 儿媳妇一顿臭骂,但言语之间却隐隐透着关切。
“好痛。”孕妇脸色苍白,捂着肚子嘤咛着。
老妇人低头一看,发现孕妇身下泛着血腥味,顿时紧张起来,一巴掌拍在旁边的儿子身上:“你这个木脑壳,你还杵在这干嘛?快点找你叔借车送你老婆去医院啊。”
“哦哦哦。”男人这才反应过来,转身朝村里有车的邻居家跑去。
白苏听到动静后走了过去,一靠近就闻到浓浓的血腥味,再看孕妇的苍白的脸色,心底顿感不好,连忙上前帮孕妇把脉:“我是中医,我帮她瞧瞧。”
“你是医生?”老妇人打量着白苏,漂亮又年轻,像是出来郊游的学生,可靠吗?
白苏不喜欢这些打量,不满地蹙眉:“她流这么多血,必须立即止血,否则等不及你们送她去医院的。”
老妇人哪敢相信一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人,半信半疑的看着她:“真的吗?”
“是真的,小白医生这么说肯定是对的。”李大伯跑上来帮忙解释一下:“她是之前来过咱们村里那位白大夫的孙女,医术很好的。”
白大夫每次过来都会帮忙义诊一下,老妇人也记得他,一听是白大夫的孙女,从戒备瞬间转为了信任,“小白大夫,劳你帮忙看下,我儿媳妇她流血了,是不是流产了?”
孕妇一听,身下的血腥味更大了,“救救我的孩子.....”
“稳住情绪,别激动。”白苏蹲下为孕妇把脉,已经有了流产征兆,她立即抽出随身携带的针,快速扎入止血保胎的穴位,提气运力,让血气回流,尽量让身体气血平稳下来。
一旁的何信小心捧着银针盒,神情紧张地望着小师姐,小师姐能行的吧?
孕妇家人也一眼不眨的望着白苏,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同时老妇人还双手合十,不停祈祷儿媳妇和孙子没事,“一定要没事,一定要保住啊。”
白苏抬眼看了下孕妇的下身,血还在往外淌,她又捻着针往里推了推,努力堵住下泄的出口。
大约七八分钟后,孕妇身下的血渐渐止住了,而此时孕妇的丈夫也急匆匆的跑了回来,跟着他回来的还有几个身强体壮的男人。
“老婆?你怎么样了?”丈夫疑惑的看向半跪在地上的白苏,这又是谁?
跟来的男人询问蹲坐在地上的老妇人:“大嫂,我们车开过来了,现在怎么弄?”
“小白医生?”老妇人急忙转头看向满头是汗的白苏,心底不停的打鼓,“我儿媳妇怎么样了?”
白苏垂眼看了下孕妇的脸色,扶着她的手腕仔细切着脉,脉象逐渐平稳,紧绷的嘴唇放松许多:“已经止住血了,可以慢慢搬上车。”
老妇人立即又问:“那孩子呢?”
“孩子暂时没事,先送去医院吧。”白苏其实已经将胎保住了,但她没有细说,还是先送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为好。
“好好好。”老妇人立即让儿子几个帮忙将儿媳妇抬上车,她跟着跑了几步,又有些担忧的折回来,“小白医生,那这一路过去很颠,会不会有事啊?”
“您能不能一起去?帮忙看着一点,我怕她路上......”不怪老妇人紧张,实在是因为早些年也有孕妇摔伤,本来不严重的,但在送去医院的路上直接把娃给颠没了。
“可以,正好我们也要回去。”孕妇的情况不太好,白苏也怕再颠出血,到时候大罗神仙来也保不住她这一胎。!